血泊,那个鲜红的血泊!她紧紧倒在上面,湿达达的感觉,从脚趾朝着心脏蔓延去……
果真,没有赢的机会。她嘴角流下最后一抹淡笑,阿春,不再是那个胆小怕事的孩子了,小姐,阿春也可以保护你了……
“不要!不要!”勾刀男子在嘶吼的最后一个字后,被那无情的白刀刺入胸膛。
阿春不知道当初对勾刀男子说的那句话究竟是否正确,所谓的好人,最后,还不是在坏人的白刀子下丧命。
……
“夫君!夫君……”罗素儿急促脚步跟着,“这万万不能再回去,好不容易才逃出那里……”
玉恒挥袖,撇过头,她从未见过玉恒如此冰冷的眼神,“……我不想再见你,你我以后无半点干系!”
“主上!”养贤想要劝,却被罗素儿一把扯到身后。
她抬起清眸,温柔问道,“夫君……的意思,是想要休了素儿吗?”
玉恒浅淡撇过她的眼,“你当真以为,之前你所做的种种,我都可以当做没看见?……放火烧她,在宫中陷害她,你和辰安荣的算盘,难道还要我说下去?!”
清澈眼眸缓缓被周边的昏暗笼罩,罗素儿的嘴角突然勾勒出一道寒光,如同这夜晚的月光,白光中带着苦涩。
“我的算盘……夫君与我是夫妻,但口口声声为的却是别的女子,你又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他没有回答,只是在淡淡的月光下神游。或许,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这最后所剩下的大概就是这样一丝歉意。
“夫君说我和辰安荣勾结?夫君心里不是最明白了,我为何要答应辰安荣的要求?”罗素儿轻笑一声,“你所谓的理直气壮,不过是因为你也救不了她,随处想找一个为你内心开罪的人……”
他依旧没有回答,只是这时,他的眼眸中才有了稍许神色。或许,他清楚,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在恼些什么,恨些什么。只不过,面对自己矛盾的心,他无法平静,而面对罗素儿,又会回忆起之前种种的事。
说到底,他不够爱罗素儿,再说到底,他究竟爱吗?苦笑一声之后,或许答案早就在内心徘徊好久。
“……和离吧……”
清眸顿时被所有黑暗所笼罩,她眼中再也控制不住的泪花一点点落下,却不知说上些什么,只顾着一个劲摇头。
“两心不同,难归一意。你恨我……我不会有怨言。只愿今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呵……”罗素儿嘴角再也放不下的自尊终于落下,她顺着他的衣袖倒地,他给她最后的祝愿,竟是各生欢喜,“夫君这句话,还真是字字扎入素儿的心里……究竟是夫君厌恶了素儿,还是说想要另生欢喜?”
“话我都说了……今日以后,我的任何事都与你无关。也请……不必纠缠……”
衣袖从她的指尖滑过,她梨花如雨而下,却不愿哭出一声,只是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抓着胸口难受。或许,对于颜宋的恨意从始至终都是错的,因为罪魁祸首,本就该是那个当初与她琴瑟和鸣的夫君。
“素儿……素儿永远,也不会背弃夫君……就算是,夫君先背弃了我……”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
军营之中,气氛尤为紧张,这几日,连续的赶路,让所有人都精疲力竭。风尘劝说了好久,才让公子答应稍作休息。军营之中,倒是闲云野鹤的人居多,因此一闲下来,就各个拿出自己的拿手活来。
一曲排笛过后,大家终于忍不住好奇心问起此事来。
“你们可知这次公子那么急着召集大家所谓何事?”
“打仗,还不是打仗……”排笛小生说得很是随意。
“我看并不,说是……为了一个女子?”喷火大汉说道,还时不时蹙眉。
排笛小生凑了上去问,“咱家公子不是好男色……”
“呸!”喷火大汉大喊道,“也没见咱家公子看上你啊!……”众人哄笑,风尘在一旁不知说上些什么。帐内的公子还在那儿绞尽脑汁地思虑,却不知外头的手下拿自己开玩笑。
排笛小生憋屈坐下,“那我自然是为公子开心的,此行既然是去救夫人的,更是要尽力而为!”
喷火大汉笑着将他揽过,“好了好了,咱们都是公子救下的人,自然要为公子办事。况且……公子这龙阳之癖的传闻总算是能破了……”最后几句,他几乎压低了嗓音说,但奈何……
“哟?”帐子被拉开,里头的男子依旧那副镇定自若的神情,“这传闻真有那么厉害?”
喷火大汉立刻跪地说道,“公……公子,我不是那意思,兄弟们是为你高兴……”
排笛小生也赔笑道,“是啊是啊……公子这传闻一破,咱们就真的可以心无旁骛地跟着公子了。”
“这么说……你们以前心中还有不服了?”
排笛小生眼一圆,连忙说道,“不不不!服服服!……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
喷火大汉帮着解释道,“他的意思是,我们的命都是公子救回来的,一定会全心全意为公子办事。”
排笛小生点头,“是是是!要不是公子,我定被戏班子的人给抓到官府里,说不定早就人头落地了。好在当时,公子相信我没杀人,要不然,我就只能在阴曹地府吹笛了。”
“不止你,这儿的大多数人都受得公子的恩惠。”喷火大汉作揖道,“公子对我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