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谢了春红,时光匆匆。
门前垂柳飘飞的柳絮,前不久也才刚刚落满玉都。恰似一年春景尽,回眸沧桑感慨时。
颜宋的身子养了几日渐好,全胜时不时也来看望她,带着她到院子里看看茶花。只可惜,前不久的一场春雨后,大多都谢了。红色白色一地的,并不怎么好看。
“这花都谢了,过几日,咱们一起去看灯。那是玉都出了名的灯会,每户制灯商家拿出的可都是压箱底的宝贝。”
全胜说着,自个儿兴奋起来,折来几根花枝拿在手里把玩。见她那么有兴致,想起自己在房内闷了几日也无趣,便点头答应了。
这几日,同周围人的交流大多就是点头摇头,真有大事则是用笔写下来,下人们也已经习惯。玉恒让人给她备了一个随身的竹简,差不多手掌大小,随身带着很是方便。
全胜见她拿出竹简和笔,像是要说什么事的样子。
她写在竹简上问:“王妃在府中与否。”
说来也奇怪,按着罗素儿的个性,早些天她卧床养伤的时候便会过来。可是,这一连在这王府待了数日,竟一次都没有碰见过,仿佛是刻意避着自己。
越是平静,越是觉得心慌。十年来,和她朝夕作对的人,今日竟如此平静。
她知道,这不是好事。
全胜说道,“王妃近几日不常露面,我也很少见到。况且这几日,二皇子都往你哪儿跑。”
颜宋摇头,看着她,笑着写道:“昨日见你与九皇子相谈甚欢。”
这意思,全胜一看便知,红晕飞上脸颊,身子侧向一旁解释道。
“我同他向来是这样!”
颜宋见她如此受不得打趣的样子,也笑了。
“你是故意嘲笑我的,好啊你?!”
看着两人打趣的样子,梁柱后的颖儿却是一声冷笑,转身离去。
罗素儿又岂会在屋里头干干等着,只是,如今颜宋的身份不同,玉恒对她照顾有加,明里的硬碰硬自然讨不到好处。
“何妈,你这在熬什么呢?”
颖儿走近膳房,见着灶台上的罐子冒着热气,何妈蹲在地上悉心看着。
何妈扇着蒲扇答,“给那颜姑娘的药,殿下吩咐的,一日三次,得我亲自熬。”
这话刚开锅,颖儿却站在一旁一样不发。何妈自然觉得奇怪。
“出什么事了?这副样子?”
颖儿张望着四周,拉起何妈到一旁。
“何妈可知这颜宋的来头?”
“颜姑娘?……”何妈摇头。
“我打小就在夫人身边,而这颜宋也曾是王妃的贴身丫头。平日里,她仗着老夫人宠她,从不拿夫人当回事。夫人心善,也不与她计较。本以为她这人起码还有羞耻心,可谁知,夫人新婚那夜,出了一件大事。”
何妈皱着眉,坊间传闻她也听过不少,“这我倒听说过,说是有个不知哪儿钻出来的贱蹄子在婚宴当场抢婚。难不成是真的?”
颖儿颔首,“那贱蹄子可不就是颜宋,也不知当初谁人给她的胆子,竟敢当众将殿下从婚宴上带走。好在当时殿下严惩了她。”
何妈听着一脸吃惊,“这不是以下犯上,王妃还能留下她?”
“大伙都知道,我家夫人心肠软,又不善与人争。况且,那颜宋其实是颜府的人。夫人自然也不敢得罪的。”
“你说,这颜府小姐为何要跑去罗府当丫头,这狐媚子莫不是处心积虑想要勾引我们殿下?”
颖儿忙拉住何妈,小声在她耳边说,“何妈,你可别大声说,没瞧见咱们殿下近日来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万一她看不惯你,没准你也要遭殃。”
被颖儿引着路,听完这些,何妈这肚子里平白无故生出一股气,况且在这府里她也算是个人物,这玉恒她更是当儿子看的。
“这殿下从小是我带大的,平日里也叫我一声何妈,难不成我以后还得看那贱蹄子的脸色。”
“这可就难说,想我家娘娘本就已经是正妃,如今还不是……哎……怪只怪那贱蹄子手段了得。”
颖儿没把这话说的太满,只要让何妈此时心中对颜宋这人产生厌恶,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果真,何妈气一上来一下扔走了手中的蒲扇,坐到一旁,拉下脸来。
“这药我不熬了,敢情我费心费劲地是为了那贱蹄子熬药!”
颖儿在一旁劝着,“这药咱是万万不能不送,殿下知道了会怪罪的。但送的药倒是可以改改……”
“你是让我换药?!这可不行,万一出事可怎么办?”
何妈自然也不笨,让她换药容易,可这万一出了什么事,可不是她能够担待得起的。况且,她与那颜宋也没有什么仇怨,只不过是眼里看不惯罢了。
“何妈不用担心,这药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伤不了性命。那贱蹄子用花言巧语迷惑殿下,如今哑巴了也算得了报应。太医说她那嗓子也不知何时能够说出声来,这药不过是让她继续没法说话罢了!”
“真不会有问题?”
“自然。”
她将药包塞到何妈的手中,何妈虽满眼的顾忌,但想着这药也不会害人性命就收下了。
况且,凭着她在府里的地位,即便到时候殿下发现了什么,也不会如何,毕竟在殿下眼中早已将她当做自己的母妃。
颖儿处理完何妈,便立即回雨露殿复命。
“夫人,何妈那处已经打点好了。”
这春日就快过去,罗素儿身上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