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庵堂虽看上去有些破旧,但房间里的物品倒是尤为雅致,整洁。地面上虽有着斑斑点点的痕迹,但却丝毫没有尘土在其之上。
“你们这儿也太干净了。”玉德感慨道,一边将行李放下,看着四处的摆设,颇有兴致拿在手中把玩。
“师父让我和安尘每日打扫,无论是否有客人,这些客房都会打扫干净。”
“师太看上去还真像是得道高僧。”
玲珑突然笑了,“这是庵堂,又不是寺庙。”
“那该如何说是好?”玉德看向她本是求助,倒把她也给难住了。
安衾也笑了,说道,“二位不必在意的,师父很好说话,而且对待任何人都是很恭敬的。所以二位就在此处住上一晚,明日我再送你们回去。”
安衾整了整被褥,将一旁的灯给点上,“这儿的夜里可能会有些冷,被子可要裹严实了。”
“谢谢你,安衾。”安衾笑着,透着那面纱依旧可以看见她稍稍舒心的笑意。
突然间,外头突然吵闹了起来,好像是有人闯进了庵堂,他们立即跑了出去,却只见是一个稍上年纪的老头,拿着糕点上来。
师太并不在,只有安尘挡在门口,“大家都已经休息了,有什么事,明日再来!”
那老头将手里的糕点递过去,低声说道,“老夫是来安衾姑娘的。”
“找我师姐?你找我师姐干嘛!”安尘叉着腰,依旧不肯让老人进去。
“安尘?”安衾加快了脚步走到了门口,看着门口的老人,似乎是认识的,“李爷爷?”
“安衾啊,我家孙子前不久着了凉,这大晚上的又发着高烧,吵着要听你唱歌,你——能不能和我去一趟?”
还没等安衾回答,安尘又上前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平日里对我师姐指指点点,如今有事又这样低声下气来求我们!”
“安尘,不得无礼,师父说过什么?!”安尘委屈地躲在她身后,揉着她的衣角沉默。
“安衾啊,我也是没办法,我家孙子这高烧不退,不肯吃药,吵着要听你唱歌。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李老头再次投以期待的目光,玲珑倒是认了出来此人,不就是他们刚进镇子,就在一旁指指点点那人。
“李爷爷,如若我真的能帮您孙子,我愿意一试。”老李头听着高兴地将手里的糕点连忙塞给她。
玲珑突然几个大步跨上前,看着这老李头说道,“等等,这事情可还没完。”
“这……”老李头看着安衾,安衾连忙拉过她。
“姑娘怎么了?”
玲珑并没理睬安衾的阻拦,只是冲着那个老李头说道,“我说,白日里在背地里说人,晚上怎么就立刻低头认错了?”
安衾看着玲珑,再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玉德,他倒好,只是站在一旁看戏,并没想上前阻拦。
“你这丫头,说话怎如此刻薄?”
玲珑笑了笑,说道,“这位老人家——”她故意将这几个字的音拉长,“我这说的比起你白日里说的根本不算什么,你对安衾如此刻薄,如今有求于安衾,却说的理直气壮。”
“姑娘,我知道你是好意,但……”玲珑抓住了她的手,眼神示意她先别说,等着看好戏。
那李老头突然间气急败坏说道,“我说你这丫头从哪里来的,我们若水镇本就不欢迎外人!”
“老人家,我并非阻拦安衾去你家,而是我觉得在此之前,你需要有所表示。”
李老头自然晓得玲珑所说的表示,是道歉。他的脸胀得通红,虽然在这黑灯瞎火中看不清什么,但他很明显放不下这个面子。
“凭什么让我道歉,白日里,又不止我一人,他们都不觉得有什么,凭什么让我道歉?”
一旁的玉德终于忍不住,上前拉着那老人的衣襟,淡淡说道,“为老不尊!”
“你又是谁!我说安衾,这就是你找来的帮手是不是,你是不是想要我们若水镇永无安宁!”看着李老头的脸红得发黑,玲珑倒是看得过瘾,这些镇里的人实在太没人情味了。
“安衾,你就说你去不去好了!你要是不去,我孙子要是出什么事,我跟你没完!”那老头干脆这么说。
“这关安衾师姐什么事!别一有事就安在我师姐的头上!”很明显安尘憋着也忍不住了。
可安衾却只是长叹一声,对着众人摇头说道,“大家,我,我还是去一趟,那孩子也怪可怜的。”
李老头子这才算稍稍将火气降下来,淡淡转过身说道,“安衾啊,你待会就在门口站着就好,我怕孩子看到你的样貌怪吓人的!”
“你!”玲珑想要继续理论,却被玉德拦住了,确实,他们不便插手太多这里的事情。只是看着安衾落寞的背影,朝着山下慢慢走去……
安尘突然感慨道,“人真是不讲道理!”
玉德笑着看这个才不过八岁的小尼姑,“你不也是人!”
安尘嘟着嘴说,“那不一样。”
玲珑蹲下身子,拉着安尘的小手问道,“安尘,你刚刚说到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安尘的眼睛圆圆的,转动起来很水灵,“是安衾师姐从对岸的河边救的人,一个男人,长相倒是极其的英俊。”
“你这小丫头,还看得出英俊啊!”玉德朝着她的脑袋又是一顿乱摸。
“哎呀!反正你没有他好看,那个男人才算是英俊!”玉德被这孩子的话一说,立刻没有想要聊下去的**,看着玲珑双手一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