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乌鸦知道,祖宗洞府,因存放着族人的尸骨,死气最为浓厚,除蛙狱修有死气,能够进入外,便只有鸦族才可以进来,别人若是进来,将会被死气吞得连骨头也不会剩下。
就算是鬼王那厉害的朋友,也是不敢踏进半步,所以它们留在洞内,最是安全。但鬼王说的也没错,若是长久呆在洞内不出,它们终究也会被饿死。
老乌鸦冷哼一声,回到洞内,又尝试着去解自己体内的封印,只是一时怎么也不见有效。
两日之后,蛙狱从昏迷中醒来,胸部还疼痛难忍,连话都不敢说,对乌鸦们的话,也只是点头或摇头应了。
蛙狱将骨筋经六幅画像称为六势。知道这功夫对疗伤也很有效用,却因第一势要单脚撑地,如今重伤在身,自是做不到,于是选了第二势,第二势是盘膝合掌,是六势中,最容易作出的动作。
然而,这动作,对平常来说,是容易不过,可现在因受了重伤,行动不便,费了好大的周折才作出来,由于触及伤口,疼得他险些又昏了过去,万幸最后挺住了。
骨筋经,是以想象作用于精神,再由精神滋养肉身,练起来,不会触及伤口,不会痛上加痛,只是伤势着实严重,此刻伤口仍痛得如火烧,令他难以全思投入到骨筋经之上,以至于一心二用,一则分神忍痛,二则用神练功。因此,实用不佳,练经不全,伤痛不减。仅一会儿工夫,便浑身冒汗,顺肤滑落。
蛙狱自知,鸦族不善疗伤,此时又无有药济,唯有此法,方可治疗,便咬牙切齿的挺住。
一天一夜过去,蛙狱觉伤痛减半,活动双手,也不觉很疼,便坐起身道:“老乌鸦,你们怎么样了。”
老乌鸦见蛙狱能站能说,心中一喜,可一想到自身,便又心儿一痛,悲声道:“哎,还是那样子,一点也不见好,鬼王那朋友,着实不同凡响,这般多日,我一直尝试多种方法去解,却还是没见效。”
“那鬼匹夫,走了没走?”
“没走,还在外守着呢。”
“鬼王是从哪里请来的帮手。怎如此了得。”
“我也不清楚,只听那家伙自称为本仙,以前从未见过,也未听闻,不知那家伙从哪里来。他封住我们的经脉之后,就急着走了。”
“已经走了!”
“是的,已经走了!”
“老乌鸦,你可知道,鬼王他使了何神通,竟能遮人耳目,无声无息的靠近。”
“他有把鬼渡伞,乃是十大神器之一,将其打开罩住自己,便可隐匿身息,行动自如。”
“那把伞还真有这等作用?”回想前几天被鬼王偷袭一掌时,鬼王一只手确实斜撑着一把伞。记得他曾经第一次去救蓝思时,正是拿那把伞带着蓝思的魂回来,之后那伞又自个飞走了,当时根本没发现还有这等作用。
蛙狱内心十分烦躁,想到鬼王既然有这么一把伞,自己便是将武功练至大成,到时候鬼王若是不跟你硬拼,而渡伞逃去,却也奈他不住,想要救出妻子来,自是难上加难了。
一只乌鸦道:“爹爹,既然那封住我们经脉的人已经走了,我们还躲什么,便是死气动不得,凭自己的力气,也能与鬼王他斗上一斗,纵是打他不过,到时飞走,他还能捉到咱们不成。”
老乌鸦道:“鸦游,你懂什么,我便是全盛之时,也只稍胜鬼王他一点,如今死气被封,实力直降大半,去与他斗,岂不是如拿豆腐撞石头,自寻死路。”
“哼!你们怕他,我可不怕,我就不信,挺我一身飞翔之能,还能被鬼族那些小不点追到。”鸦游说完,跳出洞去,展开翅膀飞上高空,正要向远处遁去之时,只见一束发丝由下伸来,瞧速不快,以为捆它不住呢,不巧恰恰捆住的它的一只脚。
鸦游大吃一惊,便想振翅将发丝扯断,未想又有几束发丝由下伸来,一下子就将它捆成了一个大粽子,令它飞行不得,只朝地上坠落下来,砰的一声,砸在鬼王身前。
鬼王一脸笑呵呵的问:“小子,准备到哪去?”
“你……你快放了我!”鸦游慌了。
“好啊,只要你们交出小思的肉身,我不紧放了你,连洞内的乌鸦都一窝放了。”
“蓝思的肉身,不在我们鸦族的手上,小灵它已经交给蛙狱了。”
“那你就叫他们把蛙狱那小子交出来,不然你死定了。”
鸦游只叫:“爹,我……我已经被捉住了,你……你快将蛙狱那小子交出来,不然……不然他们就要杀我了。”
老乌鸦大怒道:“混账东西,不听劝告,死了就死了!”
“爹爹,三弟是冲动了些,可它好歹也是你的儿子呀。”
“就是啊爹,咱们不能见死不救。”
洞内的其它乌鸦都相劝起来。
蛙狱心里只将那叫鸦游的乌鸦骂了一圈,傻不拉机的就那样出去了。现在他还真担心老乌鸦听了鬼王的意见,将他交出去,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咬了咬牙道:“老乌鸦,都是我害了你们,我现在就去跟那混蛋拼了。”
老乌鸦伸出大翅将蛙狱拦住道:“蛙子,现在你出去也没用,我了解鬼王,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就是将小思的肉身交出去,他也不会放过我们,怪只怪鸦游那混账东西脑袋不好使。”
一只乌鸦道:“爹爹,鬼王他说得很清楚,他只要蛙狱,他就会放了三弟,也会放过我们。”
老乌鸦怒喝道:“你们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