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话音一落,室内所有人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夏中平,“听夏大人您的命令”在他们的耳边无限放大,而其他的字句都被无视了。
慢慢的,这些怪异的目光变成了理解和同情。
理解夏中平为了儿子的“所作所为”,若是他们,为了自己的儿了,也一定会这样做的。
同情夏中平为官从来都是廉洁奉公,却被夏天这个亲儿子给坑了。
但是他们都认定了一件事,那便是江永安的死与夏天有关。
“是本官命你二人暗中保护柳氏的,是非曲直自有公断,然此案已非本官能断的了,你二人稍等一会,本官现在便派人将二殿下请来,由他来审吧。”
夏中平语气如常的说到,甚至很是温和。
此时的夏中平竟也有些理解那个大声呼喊的亲信,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实在是太难得。比如他一直信任的吕超,却在关键时候背后插刀,他又有什么理由去埋怨那个人呢。
更何况,此时就算夏中平心中愤恨这二人,也先将这二人安抚下来,而不是将这二人彻底的推向敌人。
夏中平此时只希望自己的眼光不太差,这二人心中对他几许的信任能够抵过敌人对这二人的收买。
这也是他突然改变主意,现在就与吕超撕破脸,审这二人的原因,以免夜长梦多。
夏中平的话音刚落,见到二皇子李啸云已然来到审讯室的门口。原来刚刚夏中平急奔过来时,他已派宋飞来看个究竟,刚刚他们谈话时,宋飞已令人去将这里的情形报给李啸云了。
众人相互见过礼之后,将无关人员退了出去,便将李啸云让到主座上。
“因这柳氏是江永安一案的关键,所以夏大人便命我二人暗中保护柳氏。今日吕校尉半夜里来提审柳氏,我二人怕出意外,便在门外偷偷的照应。”
“刚开始吕校尉还是正常的审问,可是后来吕校尉和他身边的那个跟班便起身走向柳氏,站在柳氏跟前挡住了我们的视线。后来只听着那柳氏大叫不要,休想!之类的。”
“我二人怕柳氏有危险便冲了进去,不想吕校尉一转过身来二话不说就拔剑刺向我们,一边刺一边大喊我们杀人了,我二人便与他二人纠斗在一起,他竟趁乱将柳氏推到小人的剑上。”
被捆绑的两个狱卒交替着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讲了一次。
这二人讲述时目光没有丝毫的闪烁,虽是两人交替着在讲,但是讲述的也很是流利,没有任何空档,以李啸云的精明当然看得出这两人讲的是实话。
“吕校尉,你有什么话?”
李啸云看似随意的问道,作为上位人,在案情还不明朗的情况下,自然是不能随意表达自己的意见透露自己的想法的。
吕超看似犹豫的望了望夏中平,然后又低头不言,看上去很是挣扎。
只是那一眼,便让夏中平惊心不已,他在猜吕超接下来会说什么话。
“吕校尉,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不必顾忌。”
李啸云自然将吕超的表情看在眼里。
只见吕超咬了咬牙,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似的,突然走到夏中平的面前扑通一下跪下,语带悲怆的说道:“大人,属下很是感激您这多年的照拂。然吕超身为大瑞的官员,不能损了大瑞的法纪,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属下理解您的做法,但是不能苟同,所以大人莫要怪属下。”
说完便扑通扑通的向夏中平嗑了三个响头,又继续流泪说道:“今后不管怎么样,只要不是违法违纪的,大人只官吩咐,属下一定照做!”
“好!很好!”
夏中平怒极反笑,吕超在他眼中从来都是一个憨厚之人,他从来没有想到吕超竟有这么好的演技。
越是看起来憨厚之人,越不能信,就像美貌之于女人,憨厚对男人来讲就是最好的保护色。
女人的美丽,男人的憨厚是最容易让人失去警觉的,夏中平总结到。
“殿下是这样的,自从得知殿下要来重审江永安一案,夏大人一直私下暗示臣柳氏就是真凶手,要臣关注下柳氏,不让要让她为了脱罪瞎咬人。
“今日臣思来想去,总觉得其中有问题。实在是睡不着,便来到金陵府狱提审柳氏。那柳氏见臣忠厚不似奸人,便将事情的原委与臣讲了。”
“那江永安不是好柳氏的,原本他也准备抵死不认。可是后来是夏大人将那柳氏的父母暗中囚禁了起来,逼迫她承认是她杀了江永安。”
“不仅如此,这柳氏原来是宫中的宫女,在她被关押在这里的时候,还有宫中人偷偷的来给她传话,说事已如此,让她赶紧认了罪,不要多生是非,看在以往的情份上,他们会想办法让她活过今冬,再慢慢想办法将她救出来。”
“可是柳氏自知夏大人做出这等事来,自然不会放过她的,必会杀人灭口,所以才将实情对臣讲,希望臣能帮她伸冤。”
“臣见事关重大,便让柳氏将此事经过写了下来,那柳氏刚刚写好证词,不想这二人突然冲了进来与臣抢证词,臣只顾着保护好证词,不想一时疏忽柳氏就被他们杀了。”
吕超在讲述上面的话时,也是简洁流利,并且没有半点破绽,连夏中平自己都要相信吕超的话了。
吕超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一份证词来呈与二皇子李啸云。李啸云接过细细的看了一会,便抬起头来,有些同情的看了眼夏中平。
“夏大人可有什么话?”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