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将视线转到了李秋身上。“秋儿,不止梁儿理解不了,就是寡人也想不明白。当初分明是你突然提议,让寡人来璘玉宫时定要带上她的,寡人觉得这样委屈了她,还是她劝寡人从了你的意。如今你又莫名其妙说不想再见到她,要将她赶走,你这样反复无常,可曾想过她的感受?”李秋见赵迁一心只关心梁儿,心下一阵委屈,积攒了几个月的苦闷瞬间决堤,泪水如雨般落下。“她的感受?……大王每次来璘玉宫,说是来看秋儿,可哪一次不是时刻心系着梁儿?大王对秋儿的敷衍,秋儿怎会看不出?当大王与她在我的璘玉宫两情相依之时,又何曾想过我的心情?”在虚情假意的后宫之中,最不值钱的便是眼泪。李秋的泪水并未换得赵迁丝毫的怜悯,反倒令他生出几分反感来。在他心中,李秋一向都是与自己坦诚相待的,与那些终日靠泪水做戏的女子迥然不同。可如今,她跟那些人竟也越来越像了。赵迁一声冷嗤。“既然如此,当初你又为何非要让梁儿一同前来,随行侍候?莫非你原本是想羞辱于她,却不想事情并不如你的意,你便又要将她赶走了?”李秋摇晃着身子又退后了一步。“大王当真如此觉得?大王以为是秋儿设局将她叫来的?”赵迁的话是真的深深刺痛了她。她含泪苦笑。“呵呵呵……若非她那日突然闯入我的璘玉宫对我苦苦哀求,让我帮她摆脱公子嘉的纠缠,我又怎会自找无趣,引狼入室?”听闻此事又牵扯到了赵嘉,赵迁凝眉,疑心骤起。“兄长纠缠梁儿?这又是怎么回事?”李秋咬唇,双眼直盯向刚从赵迁身后走出的梁儿。“她说公子嘉觊觎她已久,每每大王来了我这里,她便屡遭公子嘉轻薄。我见她可怜,就同意让大王来璘玉宫时将她带上,如此便不会让公子嘉抓到机会单独见她了。”此言一出,李秋的泪已是流得差不多了,可梁儿的泪却又止不住了。“夫人若是讨厌奴婢,直说便好,毕竟奴婢抢了大王的恩宠,夫人嫉恨也是应该的。可夫人为何要说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来坑辱奴婢?”她哭得梨花带雨,似是满心的委屈,看的赵迁的心紧紧一抽,直想立即将她抱入怀中。李秋霎时瞪大了双眼。“你说什么?子虚乌有?”梁儿忙上前一步绕至赵迁面前,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颗颗泪珠,音带哭腔:“大王,奴婢与公子嘉私下并无往来,除了曾在武灵台偶遇之外,便从未在任何时候单独见面过。又何来纠缠一说?奴婢身份低贱,受这等羞辱倒也无甚大碍,可公子嘉是大王最敬爱的兄长,夫人怎能如此诬陷于他?这又让大王颜面何存?”“你!……这璘玉宫宫人上百,那日之事有多少人都看在眼里,你以为你随口一说便能推得干干净净吗?”李秋没想到梁儿对赵嘉一事会矢口否认,气得面上瞬间失了血色,就连语气也再难以淡定。赵迁面色幽冷,唇角一勾,冷嘲开口:“李夫人是出了名的善待宫人,这璘玉宫的人哪一个不是对你感恩戴德?自然会异口同声替你说话。”李秋再退一步,却已是靠在了柱上,退无可退。“大王不信秋儿?”她的泪再次划下,世间最苦,莫过于失去心爱之人的信任。“秋儿,寡人一向觉得你懂事,却不想你妒心竟然如此之胜,不仅想要陷害梁儿,更过分的是,你竟还要牵扯寡人的兄长,破坏我们兄弟君臣间的情义。你可知你此举若要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去,可是会有损政局安定的!”此番,赵迁亦是动了气的,他拂袖转身,冷声道:“李夫人妒心太重,罪过甚大,罚禁足三月,以示惩戒!”“坏人!”赵迁的话音还未全落,忽有一个铜铃般清脆的声音响起。众人闻声回头,只见小太子被一个宫婢双手抱着进入了厅堂。他手里正拿着一个大红色的风车,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冲着赵迁喊着:“父王!坏人!……”赵迁怒气升腾,转眸瞪向李秋。“都是你教的!”李秋满脸泪水,摇头不已。“不是,秋儿没有……大王……”“你禁足的三个月里,不准再见儋儿!寡人亦不想再见你!回宫!”“大王!大王!……”赵迁不顾李秋的哭求,愤然离开。梁儿紧跟着赵迁走了出去,走过小太子身边时,她分明清楚的看见,抱着小太子的宫婢正是那个细作。李秋性格温善,怎会教孩子说那“坏人”二字?梁儿杏眼微眯,一双素手轻轻攥住了自己的袖口。那个细作之前并未与她商议,却能出现的如此恰到好处,又将时间拿捏得如此之准,还知道巧妙的利用小太子……当真是厉害得紧……
状态提示:第一百一十六章 秦国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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