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给自己面子,林甫自然不会给其他人留面子。
这么抄起剑来轻轻拍打在别人的脸上,虽说根本不痛不痒,不会造成任何伤害,但其中侮辱,不尊重的意思,显然是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
林甫做出这个动作之后,显然彻底激怒了靖州兵。
大皇子身边的亲卫,皆是眼高于顶的人,俗话说打狗看主人,跟着大殿下,自然是吃香喝辣,当然是奉承听得多,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屈辱?
被林甫以剑拍脸的那军士低头不语,不肯卖出身边的那位同伴,几百亲卫见此情形皆是杀意顿起,此人竟然不将靖州军放在眼里!
若不是大皇子先前认怂低了头,他们现在顾及主子的感受,定然不会这般沉默,抄起家伙就要和这少年打上一架。如今几人架势虽然很足,但没有大皇子的命令,根本不敢动手。林甫也很是清楚这点,因此姿态显得很是轻松随意,似乎根本不把这些军士们的兵刃放在眼里。
场中局势本来随着大皇子的低头略有缓和,却又因为林甫执意要教训那出言不逊的军士而再度严峻起来。
其他的官员们本以为自己看清了局势,但随着大皇子的低头和那几声慕大人,众官员皆是想起了昔年的传闻,那位随军征伐的江湖侠客。
有功无赏,闹起事情来是最大的,就算没理都能占三分便宜,更妄论如今占着理了。
如今连芝麻大的官员都看明白了这是神仙打架,场中的局势自然就不是小鱼小虾敢随意评论的。
当今情况,唯有太子,三皇子,和主持迎接工作的礼部尚书三人够得上级别,因为林修撰虽是七品,现在却是扯着慕青竹的大旗。
但太子和太子太师,礼部尚书杨大人自然是乐得两边交恶,因此劝慰的话语那是不痛不痒,甚至可以说,比之拉架,更像是在煽风点火。
三皇子心中暗叹一口气,这几日的时间跑了一桩姻亲不说,自己兄长入京城还扯得如此剑拔弩张。
可以说在场的所有人要么是说不上话,要么是乐得事情闹得难看,唯有三皇子最是难受也最是尴尬,跑出来说了几句,打了打圆场,两边却偏都不买他的账。
三皇子拉着自家大哥稍许嘀咕了几句,谁也没听见各种内容,但估摸着是想让他交出那位军士。因为大皇子听完之后很是愤怒地一甩袖子背过了身去,看上去对自己这个弟弟拉偏架很是不满。
此刻三皇子想的事情是买卖不成仁义在,他这个大哥过几天太后大寿之后就拍拍屁股走了,自己可是要呆在京都的!
拒婚抗旨,这么大的事情,太后难得如此动怒,有点心的人都能看的明白,陛下那是阳奉阴违,说明个人情绪上,陛下是极其看中林修撰的,反正是嫁他们李家的女儿,哪个不是嫁?陛下并不在乎林甫这点小心思,换了一桩婚也就换了。
陛下不管,说明林甫势大,今后少不得还有圣眷,三皇子为自己着想,的确拉架拉得有些偏了。大皇子闻言很是愤怒,说什么也不肯交人。
这边说不通,三皇子凑到林甫跟前来,“林贤弟,军士,粗豪之人。想来是无心之失,林贤弟三元连中的大才,跟这等粗俗之人计较什么?”
三皇子上来劝架,林甫心中很是不屑地哼了一声,当初看不惯别人就要拉去刑部拷打的是谁?小肚鸡肠,见不得别人风光,如今却来让自己不要计较,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三殿下,这军士,粗豪之人,却也是最讲义气之人。小弟我也算是军人之后,觉得这义字,军人绝不可失。”,林甫笑着指指方才被他用剑拍打的那人,“做军人的犯了错,导致同伴遭受耻辱,自己却埋在下面,假作不知,假作无事发生,这样的人也能算作是军人吗?”
林甫没有正面回答三皇子的问题,闹翻归闹翻,言语上却是不能留下把柄,他方才假作没有听清,如今也不好直接将人给揪出来,因而他以军人义气来激怒这出言不逊的士兵。
果然,那人不顾大皇子劝阻的眼神,猛地向前一步,“你说的没错,做军人的,没有自己的事情让兄弟来担的道理!就算明知你是激我,我却也认了!方才的话就是我说的!”
若是找不出人来,这事还可调和,如今人站了出来,就不得不说个清楚了。大皇子心中很是气恼,却又无可奈何,因为这话一说,有血性的士兵都不可能不站出来。
“好。很好。”,林甫错过身来,依旧是侧过剑身,极为轻蔑地在那军士脸上拍打,“你方才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你现在再重复一遍。”
重复一遍?那军士不蠢,若是只是自己一人受罚,他不是没有胆子重复一遍,大不了一死,难不成还怕了你?
但方才的情况他看得清清楚楚,大皇子势颓,自己方才的言论说人不守规矩,现在已经被推翻。那句不知廉耻,完全就是人身攻击。大周的民风,男女街上牵牵手,根本够不上廉耻的份量。
己方式微,那话又站不住脚,若是重复出来,说不定要让自己主子吃大亏。眼前这少年人下手如此之狠,说不定还要殃及自己的同伴,多说多错,因而只是侧过头去紧咬牙关,低头不语。
“哦?怎么不说了?不敢说了?刚才喊得不是很大声吗?”,林甫以剑身贴住那军士的脸,想让他正过脸来,但那军士执意不肯,直到剑身嵌入脸部几分,划出了两道血痕。
“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