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来京已有段时间,距离上次回叶城也是挺久了,两人带着那几位亲卫进了一家富贵人家常去的酒家,要了一个雅间,许久不见,坐下慢慢聊上一会。
只是聊完叶城旧事,叶王爷,小木子和慕青竹,却总要聊回正事。
林甫笑道,“若是早知道你这堂堂京城禁军十四卫统领要来捞我,又有太子对我如此看中,我哪里还需犹豫什么,当堂就把那老头给打了,看看他的那张老脸往哪搁。”
小王爷吓了一跳,连连摆手,“可别可别,他滥用私刑违背律法,我这才敢擅闯刑部大堂如此张扬,你若是事情做的太出格,我不仅得强出手帮你,父王还要写信骂我。”
林甫想到这么个场景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你我的关系,我也不多说谢字。只是话说回来,太子托你前来想来可不只是替我解围,应当另有话要说吧?”
小王爷沉思了一下,似乎略略考虑了一下如何用词,这才开口,“先前来京都的时候,父王叮嘱我万万不可在皇子之间站队。因而我这些年向来都是一碗水端平,只是时间长了情感上却总有偏向。”
“我与你的关系,我便有话直说了,那天在国子监楼上,太子就向我表示了想结交你的意思,不过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世。我拒绝了他,他也不恼,说另外两位自然会把你推过来。”
“如今这等情况,他倒是算得很准,今日的梅大人是三皇子那一派,三皇子在事前这般对你,就算是在你身世暴露之后再如何拉拢你,想必你也万万不会对他有什么好感。”
林甫点头表示明白这个逻辑。
“你我之间的关系,和你的身世,在知道之前拉拢和在知道之后拉拢,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他想拉拢你,而且想让你以为他是在不知道你身世的情况下拉拢你。但在我的层面,我却是要说明白这前因后果,太子可能并不比别的皇子要好,因为他只是赶在最开始就查清楚了你的身份而已。倘若他不知道你的身世,他也有可能做出类似的事情。”
小王爷盯着林甫的眼睛,很是严肃。
“不过站在我个人的角度,如今京城中的形势,我最是看好太子,也最是喜欢此人。你如何判断那就是你的事情了,我已经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你。你如何选择,并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也永远也不会参与到几位兄弟的斗争当中。”
林甫点点头表示明白他的心意,但眉头却已经皱成了一个大疙瘩,“我也真是不明白了,我究竟是何德何能,竟能让太子如此重视,甚至不惜把你也抬了出来就只为了减少我偏向其他几位的可能性。”
“你跟我就不要装出这番纯洁的样子了吧。”小王爷看着他这副样子哈哈大笑,“我从小就知道你在先生面前藏拙,练武的时候在我面前藏拙,搞得我当真以为你不是练武的材料,现在看你拿那杀威棒举重若轻的随意模样,哪里是不谙武道的样子?如今你还想在这天下人面前藏拙不成?”
林甫很是惭愧地笑了笑,小时候没有实力自保,胆子实在小了点,就算是在这位小王爷面前也不敢展露自己的武道天赋。
如今却是文武艺都暴露了,提起这事,感到很是尴尬。
便笑着打趣,“我这样身世凄苦的,哪里比得上你这般尊贵,自然不知不觉的就想藏着些免得引人注目。”
李彻听了之后一脸不屑,笑骂道“你来了京都之后这两次动静,又哪里是藏着掖着了?别人不知道的以为你是无心为之,而我却是明白你是有意为之,手法差了些,奈何运气和身世却是足够好。”
林甫面露窘色,这两件事的本质与自己的预期相差的确甚远。诗会上那句诗,若不是陛下念着父母的旧情恐怕根本就不会听进去,只会是白白惹得麻烦来,让自家叔父去擦屁股。
“话又说回来了,你还拿着那杀威棒作甚?”,小王爷眉头一皱,方才还没太在意,这么一说倒是觉着有些奇怪,怎地人走了还把刑部的杀威棒顺走一根,这劳什子又沉又没用,一路拿着不说显得招摇,难道就不累吗?
“一会有大用。”,林甫轻描淡写地带过了这件事,他还在思索太子这一举动的意图。
“我觉着他托你来闯刑部大堂,是为了向外面摆明你我之间的关系,也是为了让我在和三皇子交恶之后亮明身份。”
春闱案虽是京都守备禁军主办,御林军协办,但名义上,刑部还是有权力审查春闱涉案嫌犯的。
虽然刑部做的事是违背律条的事情,手法也欠妥,但就算是小王爷想从刑部里带人走,那也是需要一些理由的。
如果强行不明不白地将刑部在审的案犯带走,于律不合,对于小王爷一直以来在京城的公正形象也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这也是他自报家门的原因。报了这层身世,谅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说自己春闱舞弊,抹黑营救自己出去的小王爷了。
不过那么早就引来了当朝太子的关注,这倒让林甫不禁有些纳闷。
“父母亲的事迹我也略知一二,虽然素未谋面,但也算是明白他们两位昔年的功绩和身份地位。只是这马上都快二十年过去了,人人都说官场之上人走茶凉,这十七年前的事情,连我都觉着淡了,太子至于如此在意,拉拢我这一位子吗?”
“此言差矣,此言差矣。”李彻知道慕青竹不喜欢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