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彦分明看见了,明白也许是勾起了她曾经的回忆,便也没有说破,只是听着侍者介绍那些架子上都是些什么酒,产地如何,年份怎样,口感又是什么。
最后,等所有的酒架介绍完,侍者微笑道:“那么,林先生林太太要选哪种酒呢?”
林书彦将目光投向唐嘉虹,唐嘉虹犹豫再三,她真的不知道应该选什么,只知道白葡萄酒配海鲜和鱼,红葡萄酒配红肉。
于是,她想了又想,最终有些羞愧的说了一句:“有没有比较甜的?酒精味儿不那么重的。最好喝起来,不像酒的。”
说完连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以前她也提出过这种要求,然后被人嘲笑说不如喝葡萄汁。
侍者微笑道:“那么,林夫人一定对冰酒有兴趣。”
“冰酒?”唐嘉虹有些疑惑,所有冰的酒,不都是冰酒,有什么可值得拿出来说事的?
幸好她平时见到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比较多,已经在面对自己一无所知的领域时,闭嘴不多表意见才是正确的作法,免得像她的那位同事一样,对蓝汽球表了一通色彩学的看法,结果人家说的却是奢侈品手表。
侍者见她这么问,以为她是问产地,恭恭敬敬的回答:“本酒庄现有2oo2年的德国蓝冰王,2oo7年的法国111,加拿大的冰酒有两种,一种是安大略的,一种是魁北克的,都是2oo2年份,不知夫人平时喜欢哪一种。”
唐嘉虹的神情高深莫测,心里紧张的在想应该随便挑一个,还是应该再问一点什么,现在她的心情就好像网上搞笑的段子:第一次去星巴克,怎么才能表现得像经常去,急,在线等。
可惜,她现在就算急,在线等,也等不来回复,手机在这地下酒窖里根本就没有信号。
不过,没有信号,也并不会影响什么,因为林书彦开口了。
他问了一句:“魁北克的是6奥肯那根产区的吗?”
侍者点头称是,林书彦看了一眼唐嘉虹:“这个可以吗?”
有人能帮着挑选,唐嘉虹自然乐得轻松,什么加拿大,什么魁北克,挑这些有意义吗,对她来说,就好像百事可乐与可口可乐、七喜与雪碧之间的区别一样,几乎可以视为不存在。
在酒窖里走着的时候,林书彦一刻也没有放开唐嘉虹的手,从他那双温暖干燥的手上传来的力度,让唐嘉虹感到十分的安心,甚至连怎么出的酒窖都不记得了,如果再让她走一次,一定走不出来。
她可是认路强人,以无论走到什么陌生的地方都不会迷路而自豪。
现在想想,也不过是因为身边没有可以依靠的人,所以才会自己处处留神,事事小心,到哪里都观察仔细,所以不会迷路。也许那些总是迷迷糊糊的女孩子,才是习惯于被宠爱的吧。
明亮的餐厅位于鸟语花香的庭院之中,四周绿树成荫,竹制的篱笆上缠满了粉色的蔷薇,正开得欣欣然。耳畔传来潺潺的流水声,一道溪水弯曲环绕着用餐的地方。
侍者为唐嘉虹拉开椅子,唐嘉虹坐下之后,看着林书彦怎么做,自己也跟着做。
点完菜,侍者离开,整片绿色的园子里只剩下了唐嘉虹与林书彦两人。
林书彦正抖开了餐巾,刚巧抬头看见唐嘉虹的样子,忍不住笑着说:“你这是林黛玉进贾府?”
“从来没来过这么高级的地方,万一闹出笑话,多不合适,再说,不也是给你丢脸吗。”唐嘉虹不服气。
林书彦摇摇头:“这又不是国宴,又不是女王请你吃饭,看周围都没人,怎么舒服怎么来。”
“你不是人吗?”唐嘉虹有意顶了一句。
林书彦挑眉道:“你把木糠蛋糕的碎屑撒了一身都是的场景我都见过,还有什么不能让我看见的。”
接着,他的声音压低:“你身上还有什么是我没见过的?”
唐嘉虹完全没有想到,光天化日之下,他竟然会忽然说这么羞耻的话来,任凭她平时脑子有多么灵活,一时也说不出话来,两朵红云飞快的浮上脸颊。
很快,餐前酒就端上来了,却不是刚才在酒窖里挑选的冰酒,而是一杯冒着小气泡的酒,她问道:“这是香槟还是汽泡酒?”
林书彦有些意外:“没想到你也知道香槟与汽泡酒的区别。”
“哼,这些是常识好不好?我好歹也是读过大学,参加过正经宴会的。”唐嘉虹对林书彦的态度十分不满。
林书彦笑着摇摇头:“可惜空有理论知识,这样好的香槟,在你这也只能当雪碧给喝了。”
“当成什么喝也没什么要紧的呀,就像扇子是给人扇的,如果我高兴,撕着玩也可以呀。”唐嘉虹挑衅的看着他。
“嗯,到时候你要多少扇子,我都给你搬来,慢慢撕。这叫……”
不等林书彦说完,唐嘉虹就接上:“撕扇子作千金一笑。”
“你又知道了。”林书彦慢慢品了一口酒。
唐嘉虹微笑:“我识字多,你别骗我。”
“你识字多……”林书彦将手中酒杯放下,“那我问问你,在东郊别墅的事情,你看清楚了吗?”
唐嘉虹点头:“这么明显的事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