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父皇在这里就好了,可以问一问他的看法。
实在不行,母后在也是好的,简单粗暴的方法虽然不是很美观,但是有用。
离宫这么久,这是凤歌头一次感到十分思念宫里的那对不靠谱夫妇,年少无知的时候觉得只要有钱,就没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恨不得早早的飞出宫墙,独挡一面。
凤歌神情落寞,关林森忙问道:“殿下怎么了?”
“没什么……”凤歌抱膝坐在一边,神采飞扬的大眼睛被淡淡烟云所笼罩,樱粉色的嘴唇被她紧紧地抿着都失了血色,全身上下写满了四个大字:失魂落魄。
关林森从来没见过凤歌如此神情,不由心中也是一阵难过,恨不得现在就撕开金璜的嘴,让她把凤歌想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他说:“殿下不必挂心,审问之事,交出给属下就好。”
凤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本以为我可以以德服人,却没想到,还得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她看着金璜:“你要是肯说实话,我就给你白银一百两,抵得上你二十个月的月钱了。”
金璜的眼里满是不屑。
“二百两。”
铁血真女子,岂能为二百两折腰!
“三百两。”
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移!
“四百两。”
安能摧眉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五百两。”
还没动静,凤歌闭了闭眼睛:“我的预算就这么多,不要就算,关林森,交给你吧,从石磊那里买来的兵器里好像有鞭子,带倒勾的那种,随便用。”
再睁开眼睛,不出意外看见了金松了一口气,目的达到了,还以为她是那种宁可服毒自尽的死士呢:“肯说真话了吗?”
金璜眨眨眼睛代替点头。
关林森替她解了穴道,金璜东张西望,然后又是拿蜜饯,又是要喝茶,磨蹭到实在没得磨蹭了,她说:“我也不知道是谁让我去的,我只是接到命令和钱,让我把芙蓉丹放到四象观后面的房间暗格里。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四象观,又是四象观……
“你到底接了多少活?人生在世,钱够花不就好了。”凤歌对金璜如此贪财表示不解。
金璜笑笑:“钱够花?永远也不会够花的。你生于宫中,富有四海,哪会明白我们民间生活艰辛。”
凤歌自问不是那种听闻外面百姓挨饿,吃不上饭,只会傻乎乎地问那为什么不吃肉糜的那种智障,祖父登基之后,虽不敢说人人富裕,至少也没有天灾也没有兵祸,像金璜有本事的姑娘家,更是想做官也并非完全无路,怎么被她说得这般可怜?
“我已经说完了,殿下想要如何处置我?”金璜懒洋洋问道。
“身上没这么多现银,以后再给你。”凤歌一时没反应过来。
金璜却愣住了,她根本没想过凤歌会是真的要给钱,从一百两开始,只不过是在玩手段而已,最后还不是要落在刑讯逼供头上,因此,她也只是随便的戏耍凤歌一下,于是编出了个四象观暗格这话,她等着凤歌得了口供以后,就把她给杀了,或是捆起来,到时候就可以好好嘲笑凤歌一番。
原本心里的嘲讽都给咽了回去。
不小心看见了关林森的眼神,一切了然于胸的眼神。这个男人,从开始就什么都知道,大家都是在江湖上打混的,谁也别想在谁面前玩花样。
“如果你想跟着我回恒国,继续拿五两的月银,也可以。如果你想就此离去,也没有关系,这一路你也辛苦一场,答应你的,我不会少给。”凤歌认真的看着她。
金璜的脸上波澜不惊,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山庄到啦。”外面传来一声吆喝,前面就是今晚的住宿地。
马车停下,有人请凤歌稍等片刻再下车,金璜却是自己一开门,就跳出去,不见了。
关林森看着凤歌:“要抓回来吗?”
凤歌摇摇头,既然刚才说过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那就要说话算话。
反正她的身份已经暴露,也掀不起多大的浪来了。
凤歌从窗外望去,只见车队里有好些手脚麻利的小厮,打开门,迅速取出洒扫用具,隔着门,只能远远的看着有人在割草,有人在扫地,还有人端着水桶来回跑,不多时,里面安静下来,接着另有一些人拿着被褥等物跑进去。他们进去后没多久,队伍领头的就过来,请凤歌下车。
此处山庄是宁王李云清的避暑别苑,平时不住在这里,寻常商队到了晚上,只能找块平地扎营,哪有这样好的条件。凤歌还未进门,先闻见庭院中新鲜青草被割开的清新气息,有人上前引她去卧室,虽然比不得皇宫或是宁王府里的奢华,但已被收拾的十分干净整洁,来时在黄沙旅馆里住的那满地都是土的所谓雅间,眼前真已可算得上是天堂了。
安顿下来之后,就是随队的厨子大展身手的时候,很快,山庄里便升起了袅袅炊烟,米饭煮熟后的那种清香压过了青草的气息,连凤歌住着远的都闻见了。
下人们自顾自的吃,另有人端着托盘,将热气腾腾的饭菜送到凤歌房里。
“关林森,坐下一起吃吧。”
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飘来一句话:“大殿下,这不合规矩。”
“还没到恒国境,不必讲究这些,现在我说了算。”凤歌对关林森竟然又开始跟她谈规矩,感到十分不满,在西夏的时候那样的相处多好啊,好到她已经忘记关林森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