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已经修好了吗?”早上,凤歌本来只是想来问问是不是已经收到烈火油,石岩却笑眯眯地将那柄落月刀交给她。
凤歌将刀从鞘中抽出,刀身雪亮如镜,照出凤歌的脸庞,锋刃上闪动的光芒昭显着它无匹的锐利。
将轻轻薄薄的一张纸,搁在刀锋上,无声无息地变成两半,各自飘落在地。
一旁早有两个仆人抬来一块大石,石岩做了个“请”的姿势:“请试刀。”
凤歌看了看石头,又看了看薄薄的刀刃,笑道:“不用了吧,万一砍坏了,还得再修一次。”
“放心,砍不坏,若是砍坏了,我这大夏第一铁匠铺就归你。”石岩的语气中充满着对自己手艺的自豪和骄傲。
“不行不行,会砍坏的。”凤歌准备将落凤刀收起,石岩却抢上两步,将落凤刀再次拔出来,用刀对着石头挥下去:“放心,你看,根本就不会……”
“叮”的一声,刚刚修好的落凤刀……崩了口子,又断成两截。
石岩目瞪口呆:“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他仔细看了一眼那块石头,愤怒地咆哮:“谁让你们把天星铁搬来的!!!”
两个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着胆子说:“是主人让我们搬来的。”
“什么?我?几时?”石岩看着他俩。
“就是刚才。”
“我让你们搬的是试剑石!”
另有两个仆人小声的说:“主人,试剑石在这里,方才主人让我们去搬,刚刚搬来。”
地上有两块石头,一块是石质相对软一些的试剑石,一块是需要用烈火油才能镕成铁水的天星石,相距不远,一刀挥下去,是天差地别的结果。
“嗯,其实,我就是想跟你说,这刀啊,什么都好,就是含碳量太低,有点脆了,与其他坚强之物相交时,容易断开或是崩口,怕你不能理解具体是什么样的,所以特意给你演示演示。”石岩一脸的严肃认真,不容置疑。
凤歌心里憋笑憋得肠子都要绞在一起了,幸好经过临朝听政的考验,她还能绷得住,一张小脸兀自平静无波,笑得温婉而和善:“嗯,我已经看见了,那么,再修好要什么时候呢?”
“下午就可以。”石岩计算了一下时间,已经有过一次修理经验,一回生二回熟,第二次就可以熟练的掌握火侯和击打力度了,虽然这种得来经验的方式,并不符合他的愿望。
有些时候,就要揣着明白装糊涂,见父皇已经驾轻就熟。
“非常期待完成品。”凤歌微笑,客气有礼的模样,就好像接见外国使节团时的父皇。
直到走出石岩家的大门,穿过人来人往的大街,回到下榻的客栈中,关上门,关林森默默把着门口,不让别人闯入。
凤歌用被子捂着头,笑声接连不断的从被窝里涌出,连床都跟着“吱吱嘎嘎”的抖着。
楼下的客栈老板和伙计方才看着凤歌和关林森一起进门,还关上了,现在客栈大厅里没什么人,由于床脚与地板之间的微小缝隙不断间歇撞击而产生的声音清晰可闻,那个频率,与某种需要双人,通常是一男一女在床上进行的运动十分相近,因此……
客栈老板与伙计对视一眼,心中各自感叹道:“年轻人体力就是好。”
门再次打开,凤歌又恢复了端庄优雅,气质高贵的模样。
那两百升的烈火油不是随便好拿的,宁亲王顶着凤歌的微笑、关林森的杀气,坚持着大夏亲王最后的一点气节:
“擅动烈火油是重罪,就算我是亲王也不可免。”
凤歌笑道:“以宁亲王的富贵,想来不是想要钱,不知亲王殿下有什么要求?”
“要求不敢,只是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希望公主殿下可以成全。”李云清看着凤歌,一脸的诚恳,好像那真的只是一个小小的要求。
听起来,这个要求的确不是很麻烦:只不过是去京城外的燕雀湖边的药庐替他买一些药材回来。
之所以李云清或是大夏的任何一个人不去的原因是,他们去过了,都被拒了。
那个药庐的主人会向每个前去求药的人提出不同的要求,几乎每个要求都很奇怪,正常人做不到,李云清亲自前往,药庐主人提出的要求是做一桌不放盐、不放酱、好吃的、红烧羊肉。
不放酱上色还叫什么红烧?不放盐的东西,哪里能吃得,离“好吃的”这个形容词十万八千里,李云清找了许多御厨询问,整个王都之内,竟无人有办法破解这道难题,最后只得放弃。
后来李云清派出的人,也都陆续接下了各种莫名其妙的任务,没有一个人可以完成。
最后得出结论,药庐主人就是想为难他,不想卖,所以才提出这么多奇怪的要求。
李云清听说药庐主人是大恒国人氏,因此他才会提出让凤歌去买药,无论多少钱,他都认,只要能把药买回来。
此时已是五月间,春风和煦,阳光明媚,燕雀湖上碧波荡漾,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有一艘小船在轻轻的飘荡着,没有风帆,也无船桨,甚至连舵都没有,就这么静静地停在湖心当中。
“这船里,有人吗?”凤歌站在湖边,心下起疑,完全看不出有人的样子。
一阵风从湖面上刮过,那艘小船竟然一动也不动,关林森说:“有人。”
这下连凤歌也知道里面必然是有人的,而且应该是个武功不错的人,他用了极佳的坠身功夫,稳住了船身,否则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