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蔓蔓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并不做声。
冯氏和郁落落别过头,不忍看见这幅场景。
待郁新寻踢的累了,方才停下脚来,看着地上缩着抱成一团的两人,对管家沉声开口:
“把她们拖回去,明日一早便送去庵里”
姚媚儿和郁菲菲闻言,忙跪在地上对郁新寻哀求道:
“老爷,不要啊,妾身才从那里回来不久,求您不要将妾身送回去”
“爹爹,我不要去庵里,我还没嫁人,我不要去”
郁新寻冷冷的看着两人,眼里一片冰寒:
“没得你们说不的权利,王福,给我拖出去”
“是,老爷”
管家心里正是一股怒气,看着地上害的叶氏流产的两人,眼里闪着浓浓的恨意。
上前猛的抓着两人的胳膊,就要向屋外拖去。
郁菲菲一边反抗一边骂道:
“狗奴才,我是二小姐,你瞎了狗眼吗?”
郁新寻见郁菲菲此时都还仗着嫡女的身份骂人,不禁更是怒气中来:
“等等”
闻言,管家手中一顿,不明郁新寻的用意。
见郁新寻不再让管家拖自己离开,姚媚儿和郁菲菲面上一喜,忙爬到郁新寻身边欣喜道:
“老爷,妾身就知道你不会这么无情的”
“爹爹,女儿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郁新寻看着抱着自己双腿的母女俩,冷冷开口:
“从现在开始,姚氏便不再是太守府的主母,郁菲菲亦不再是嫡女”
闻言,姚媚儿和郁菲菲顿时呆了,对于刚刚听到的有些不敢置信。
郁蔓蔓红唇轻勾,冷冷的看着呆住的俩人。
姚媚儿望向郁新寻,怔愣着开口:
“老爷,你说什么?”
郁新寻看着姚媚儿,眼里冰冷毫无感情,一字一句道:
“从今以后,你便是妾,再也不是太守府的夫人”
“不…老爷,不要这样对妾身”姚媚儿摇头大喊。
“爹爹,你要将娘贬为妾?将我贬成庶女?”郁菲菲眼里全是不敢置信。
“对,记住你们的身份,只是妾,只是庶女!”
“我不,凭什么这样对我和娘?就为了叶氏那个贱妾吗?”郁菲菲指着床上哭泣的叶氏道。
郁新寻见此时此刻郁菲菲都还摆着嫡女的架子,不禁气的吹胡子瞪眼,抬手对着郁菲菲的另一边脸挥去:
“你现在骂她是贱妾,别忘了你娘也被我贬成妾了,你骂她就是骂你娘”
郁菲菲捂着脸倒在地上,不停摇头:
“我不要做庶女,我不要做庶女”
“哼,将她们拖出去,日后不需要对她们太过尊敬”
“不要啊老爷,求您不要这样对妾身”姚媚儿哭嚎道。
“爹爹,我不要做庶女,我不要做庶女……”
“拖出去”郁新寻别过头不再看两人。
“是,老爷”管家应道,然后拖着两人向外走去。
“老爷,求求您不要这样对妾身……”
“爹爹,我不要做庶女,我不要做庶女啊……”
母女俩哭嚎的声音终于远去,耳旁终于清净了些。
郁新寻瞬间仿佛沧桑了许多,整个人有些无力的走到叶氏床前。
叶氏止住哭泣,低低唤了声:
“老爷”
“嗯,孩子没了便没了,你还年轻,日后我们还会再有的”
叶氏闻言,泪水又大滴滑落,声音哽咽道:
“嗯,妾身知道了……”
安抚好叶氏后,郁新寻方才对府医道:
“为她好好调理身子吧”
“是,草民这就给姨娘开药,滑掉腹中的胎体”
“嗯……”
待府医走到一旁写药方后,郁新寻方才看着郁蔓蔓和冯氏母女,揉了揉太阳穴疲惫道:
“你们先回去吧”
“是,爹爹”郁蔓蔓和郁落落齐声应道。
冯氏看了眼郁新寻,有些担忧道:
“老爷,您……”
“回去吧,我无碍”
“是,老爷”
冯氏走到叶氏床边,轻声安慰了几句,方才对郁新寻福身行礼,然后跟着郁蔓蔓和郁落落离去。
郁新寻抬手看着满眼的血污,默默的走到水盆边洗净,待清水全部变成血水后,方才抽出手用布巾擦干。
颓然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疲惫的闭眸回忆今晚的事情。
心中开始懊悔,是不是自己不将姚媚儿接回府,府里便不会有这么多的事?
想起自己老来好不容易又有了个孩子,结果还未成型便已没了……
郁新寻感觉心力交瘁,有些力不从心,府中这一年里仿佛就未平静过……
“老爷”府医写完药方,走到郁新寻面前轻轻唤道。
闻言,郁新寻有些疲惫的睁了睁眼,淡淡的应道:
“嗯”
“草民把药房已经开好了”
“嗯,回头交给管家,让他去抓药”
“是,老爷”
郁新寻起身走到叶氏面前,打起精神安抚了几句,便离开回到自己的院中。
是夜,众人难眠。
次日,郁蔓蔓早早的醒来,因是大年初一,便走到前厅与郁新寻一同用膳。
姚媚儿和郁菲菲一早便被管家押着,强行塞进马车送去了庵里。
此时偌大的饭厅里,只有郁新寻和自己两人默默的吃着饭。
冯氏和郁落落因是妾室和庶女,初一便不得与郁新寻和郁蔓蔓同桌用膳,叶氏也还躺在床上养身子。
没了其他人在,饭桌上便显得有些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