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媚儿见郁新寻对自己的话并不相信,不禁眼珠子转了转,然后走到郁新寻的背后,一边替他捏着肩膀一边娇声说道:

“老爷,妾身都说了大小姐即将成为太子妃,所以趁机让她与京城的贵妇千金提前多熟悉熟悉,因为日后待嫁进东宫了,免不了要和这些人接触。”

郁新寻在姚媚儿一捏一按的手法中,不由舒适的轻哼出声,然后眯着眼道:

“你这样想是有几分道理,不过让你和冯氏一起准备生辰宴,为何你不肯?”

闻言,姚媚儿停下了双手,然后蹲在郁新寻面前轻声哭泣起来。

郁新寻见状,不由的皱眉,看着姚媚儿沉声开口:

“好好地你哭什么?”

“老爷,你.........你是不是打算.........打算将冯氏扶上正位?”姚媚儿抽抽噎噎。

“没事问这做什么?这不是你该问的事。”郁新寻冷冷道。

姚媚儿一听,脸上的委屈更甚,不由大声哭喊了起来:

“老爷,我当年十六岁跟了你,然后心甘情愿被你养在外面,后来好不容易被你接回府。夫人死后才有幸做你的正妻,这些年来我为太守府做的种种你都看在了眼里,你怎的就对我如此狠心,还将我贬为妾,妾身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郁新寻被耳旁姚媚儿的哭声扰的心烦不已,忍不住出声不耐道:

“行了,都几十岁的人了,还哭哭啼啼的不嫌丢人吗?”

“哇.........,老爷你嫌我老了,我........我怎么这么命苦,到老了还要被丈夫贬为妾..........”姚媚儿哭的更是惨绝人寰。

此时听在郁新寻耳里,就如同杀猪一般,当下心里不禁更为烦躁,猛的站起身来瞪着姚媚儿道:

“你慢慢哭吧,反正老夫的命令以下,就让冯氏跟着你一同操办蔓儿的生辰宴,若是被老夫发现你欺负冯氏,你就继续回庵里待着吧!”

话音刚落,看也不看倒在地上,哭的妆容尽花的姚媚儿,便逃也似的大步离开了媚园。

姚媚儿望着郁新寻离去的背影,眼里流露出凶狠的目光:

郁新寻,枉我这些年来一心一意为你,到头来却换的被你嫌老,和贬为妾的下场!

你想扶冯氏那个贱人上正位,做梦!

既然你那么想要她和我一起准备,郁蔓蔓那个小贱人的生辰宴,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刚好让她做那个替死鬼了!

姚媚儿衣袍下的双手紧紧握成一团,发出咯吱的脆响声,就连涂满红色丹蔻的指甲,将掌心掐出了血也浑然不觉。

半晌后从地上站起身子,走到屏风后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对着镜子重新理了理头发,看着鬓间升起的些许白发,有了那么片刻的失神,原来自己真的老了!

但是凭什么自己老了就要被贬为妾,而冯氏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却要登上正位?那是自己一直以来的位置,既然自己不能继续坐下去,那别人也想都不要想!

姚媚儿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眼里流露出彻骨的恨意,恨不得穿过镜子将那些恨之入骨的人,全部尽数毁掉!

半晌后,姚媚儿露出一个娇媚的笑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缓缓开口:

“你们就先慢慢得意吧,再过几日我就会让你全部得意不起来!”

屋外阳光透出云层,照的四周一片暖意,但是姚媚儿房中却寒意阵阵。

走到水盆旁洗掉手里的血迹,然后推开房门向郁菲菲的院中走去。

平王府

轩辕昊迪面色阴鸷的坐在书房中,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幅边疆防线图若有所思。

如今父皇竟然将郁蔓蔓赐给了轩辕昊凌,想必离禅让皇位的时候也不远了,自己是不是得联系皇甫伽昀,计划该是时候实施了?

房门扣响,轩辕昊迪眼里浮上一抹阴鸷,冷冷开口:

“进来。”

门被轻轻推开,皇甫嘉絮穿着一身北辰亲王妃的服饰,手里端着一个红漆木的托盘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婢女芷萝和言初。

轩辕昊迪见状,眼里闪过一丝不耐:

“你来做什么?”

皇甫嘉絮闻言,身子稍稍瑟缩了一下,然后强装镇定的走到轩辕昊迪面前,将托盘放下。

从里面端出一个陶瓷小盅,而后递给轩辕昊迪道:

“王爷,臣妾是听下人说您还没有用午膳,所以就从厨房端了一盅白果炖鸡汤给您。”

轩辕昊迪看着面前往外冒着白气,香气扑鼻的汤盅,抬头看了一眼妆容精致的皇甫嘉絮,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王妃有心了,本王多谢王妃。”

“王爷客气了,你我是夫妻,无须言谢。”皇甫嘉絮低头应道。

轩辕昊迪看着自大婚后,就心性大变的皇甫嘉絮,眼底闪过一丝怀疑。

但见着她一直还算安分守己,对自己的话言听计从,便也没有将她的改变放在眼里。

只道是成婚后就开始学会为人妻的本分,这样也好,自己也不喜欢一个成天和自己意思相悖的王妃。

如若不然,自大婚之后就直接将她关在了冷宫,又何至于让她在府中自由出入,行使一个王妃的权利?

皇甫嘉絮端着汤盅半晌不见轩辕昊迪接过,手臂都感到有些微微麻了,不禁皱眉唤道:

“王爷,你就让臣妾一直这样端着吗?”

闻言,轩辕昊迪回过神来,伸手接过皇甫嘉絮手中的汤盅,打开盖子就看到里面色泽明亮的鸡汤,倒是叫人食欲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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