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石等人寻了大半的山腰,还是没有找到一丝的线索,正着急,谢飞昂的声音传来:“宁石!这里!”高声喊完后,他驾着马直奔而上,伸手就把挂在树杈的衣料一脚拽下来。
宁石随后快速奔来,庄少容比他快速,一探头就想把他手中的衣料抓过来。
谢三避过,把衣料递给宁石。
宁石抓着衣料,眼睛一扫,就能断定:“是七爷的!七爷应该在这里的不远处。”说着,似乎松口气,诚心实意望天作揖,“天道庇佑,七爷吉人天相。”
天道庇佑?
吉人天相?
谢三凤眸中闪烁清辉,目光沉沉看宁石一眼。
七爷近日倒是把锋芒收敛、沉稳了许多,希望他真是天道庇佑,是真龙之人。
太子近些年沉醉在声色犬马之中,朝中上下都已知大皇子的太子之位恐怕保不久。
他是谢家大房出来的嫡次子,他大哥被外调到苏州任知府,无法插足京中事宜,但自家父亲与祖父都默许了他对七皇子的往来,也是谢家倾向七皇子的打算了。
夺嫡之事凶险万分,一步错,满盘皆落索。
七爷,您真的千万不能出什么事情,谢家的百年世家全压在我肩头了!
庄少容没有那么多心思、这会儿还想七想八,听得宁石说“在不远处”之后,立刻双腿夹了马腹,喊道:“那就快走啊,找七哥啊!你们等什么呢!”
“走!去前面和四周查探一下这里有无山洞小屋之类的落脚之地!”谢三双腿夹马腹,率先一奔而去。
侍卫比起谢三与庄六还是有经验许多。
四下散开查探一会儿,就有人奔过来禀告:“那边有林中木屋,里面有火光!”
侍卫的话语声仿佛在空中荡漾的雷声,嗡嗡的响在每人的耳边。
是山林中的避世百姓?还是深藏此处的七皇子?
所有人的心头都紧紧颤动。
“去看看。”宁石一马当先,驾马而去。
马蹄声声,马啸声阵阵,在夜阑人静的山中格外清晰。
靠在炕边歇憩的玉珩猛然睁眼,立起身体就往握紧了手中的簪子,往屋外无声移去,谨慎的往屋外探头一瞧。
屋外头的山下,火把如海中珊瑚映日,直从山腰漫上来。
蹄声踏碎这静谧的夜晚。
夜空漆黑,只见火光,不见人。
玉珩不敢断定来人是谁,是哪一派人,是刺客余党?还是宁石?
回身就直奔炕边,推了炕上的季云流一把,让她起来一道寻个地方躲避一下。
季云流闭目不动,面颊绯红,分明已经高烧陷入昏迷模样。
玉珩再顾不得其他,双手伸出将她打横一抱,将整个人裹进怀中,抱着人就奔出了木屋中,脚步轻声,不发出声响,直奔前面竹林之中。
寻到最繁密的竹丛后,他抱着季云流尽力躲在竹丛后面,悄声如鹤行鹭伏。
季云流烧得毫无意识,被人裹在怀中颠簸,后又因玉七蹲身而下,人如已死的尸体一般,头部被他一甩,直挂玉珩脖子处。
玉珩蹲在竹丛后面,全神贯注,此刻身形较矮,空隙有限,就算平视前方,下巴也要与她贴上面颊。
此刻危机万分,偏生大气连都出不得,更不要说把她一扔而下。
无法,就算滚烫的面颊贴着自己的右下巴,也要生生忍住了!
抬眼看火光渐渐靠近,玉七转目又去看屋墙上、那几道看不清明的“符咒”。
那一眼就能看出的“平安符”让他目光闪了闪,瞳孔越发漆黑深沉。
若在上一世,他真的看不出这是什么符,大昭举国信道,就是平常百姓也会画几道符,但他在皇家二十余年,却从不信这些东西。
还是重活一世,他才让人找来基本道法书籍,慢慢有所了解。
玉珩垂下首,目光亦下垂,看着昏睡在自己怀中的人,眼中透出一丝颜色。
季云流,今日若真因你的平安符得保平安,我应诺你,有我在一日,就保你一日富贵荣华。
这般想着,他只觉嘴上一烫,才发现,自己的唇贴上人家脸颊去了。
这般蹲身抱人姿势,让两人一点余缝都不剩,转左转右、唇还是怎么避都避不开,若再低些,还能贴到她的唇上去。
罢了!
玉珩仰了仰脸,稍稍抬了脸,把嘴移开她的脸,任自己的右侧脸与她额头紧紧贴在一起。
这人不仅嘴是桂花味,连整个人都是桂花香味。
那桂花糕就这么好吃?
宁石等人终于移到木屋之前,庄少容还没有达到,就凭空扬声大叫起来:“七哥!七哥,你在不在?七哥七哥……我们来寻你了……”
玉七听得庄少容这么一喊,“咯噔”一下,心中砰砰直响涌出狂喜之色,这喜色让他心潮翻滚,如泉井喷涌,大江潮动,千军万马奔腾,目光中都跳跃出火焰来!
他目光灼灼,抱着季云流,手上一用力,将人抱得更紧了,垂首,双唇在她额头重重压下一口:“我赠你一世荣华!”
而后,双脚加力,玉珩让自己站立起来,腾出一只手,把覆盖在季云流身上的自己那外衣往上一拉,覆盖住她整张脸,抬起脚,从竹林丛中大步走出。唤了一声宁石!
一行人被七皇子的这一声高喊移回目光。
转首看见七皇子白衣从竹林中出来,所有人面上都露出大惊大喜之色,翻下马下,直接单膝跪地:“殿下,我们救驾来迟!”
连庄少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