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危险!”小米儿的声音慢上一步,待他喊出来,那人早已飞了,好在秦羽人伸手接了一接,那人未曾受重伤。
如此光景让屋中众人吓了一跳,林幕未见过如此新奇怪异之事,观念受到冲击的同时又十分兴奋,不禁抓上陈德育手臂扣肉道:“陈狗,你是如何得知这玉扳指是不妥的……”
季云流伸手去取了那扳指,林大人眼见那诡异的扳指被太子妃拿于手中把玩几下,声音顿时停了下来,他声音停了,脚倒是略略有些抖了,太子妃到底是人是鬼是仙?
这是一个白玉做的扳指,上面顺着黄色花纹雕刻出了一只龙,那龙头往上,似乎要飞向天际。
“这是飞龙扳指,”玉珩在宫中多年,见多识广,对这类名贵玉器更是了如指掌,“四年前,这扳指在玉徕楼拍卖,琪王曾花了一万两银子买下。”
经太子提醒,林幕与陈德育纷纷想起来,因一个扳指卖上一万两银子确实实属罕见,由此琪王纨绔的名声在京中也是越传越大。
“之前段使者的侍从说着扳指是段使者出大理国之前,大理国二皇子赏段使者的。”陈德育一言说在重点上,“这扳指四年前被玉琪买下,如今又从大理国转到我大昭京中,莫不成这大昭的二皇子与玉琪有所勾结?”
林幕快速接上道:“上次秦狗的一道五雷符把玉琪炸得尸骨无存,这扳指就算与玉琪有关,只怕亦寻不到什么证据。”
正商讨着,季云流猛然把扳指用道符一裹,然后往床内一扔,快速往后跳过来,扑向玉珩趴下道:“趴下去!”
太子妃与太子第一时间往地上扑了过去,反应极为迅速的还有陈内阁,自从上次大理寺见识了张舒敏的鬼上身,他在这些鬼鬼道道方面可谓下足功夫去学习,听得太子妃一扔戒指,直接往地上就扑倒!
“啊,地动了!”林幕反应不及时,他傻站那儿,只感觉屋中蹿过去了一股强大的气,摆设全数晃动,然后瞬间就砸了下来。
柜子、凳子、画轴……整个房间震了震,瞬息间又停下来,只是林大人被柜子压在底下,整个人动弹不得,苦苦嚎叫:“压住了,压住了……”
“死了没,死了没?”待震动一停,陈德育快速爬起来去搬开柜。
林大人苦着脸:“快些挪挪,压住我脚了。”
一众人连忙搬搬抬抬,把屋中不必要的东西清空。
玉珩打量一番季云流全身,见她没有受伤,转首瞧着被季云流扔出去的那团黄纸,拢起眉头:“是这个戒指导致地动的?”
因自己被天道送回世间,又遇季云流缘故,他就算经历了这么多奇奇怪怪事情,也没有像皇帝一样忌惮道家,可如今这戒指的出现,让他亦顾及上这道术邪法。
他登基之后,若不能让所有人道人臣服,把道法引向正途,这些邪法的存在,有朝一日定会祸极大昭百姓!
“小米儿,你且去端碗水来。“秦羽人几步上前,伸手取了那团黄纸,竖起道指做了几个结印,见小米儿端来白瓷大碗,燃了了道符,把整个扳指带着燃着的道符扔进了瓷碗之中。
燃烧的道符遇到水,好像沾到油一般,越烧越旺,众人等了半响,直到道符全数燃尽,这才看见碗里头的扳指,现在这个东西已经不能称为扳指了,白骨森森,骨缝里还有裂痕,这根本就是用骨头雕出的一个戒指!
“这是法器?”季云流对这些法器不大了解,现在社会中,自有一些大师专门研究法器,不过在以金钱为重的社会中所谓同行如敌国,她在这圈子中有了名气,别人也不会把什么厉害的法器师介绍给她认识。
“这是一件阴牌的人骨法器。”秦羽人轻轻一叹,伸手把那骨头取了出来。
林幕与陈德育睁大眼一面用心听一面踮着脚后跟时刻准备着。
万一秦羽人继太子妃之后再喊一句“趴下!”他们也可以跑快点。
“人骨法器?”玉珩瞳孔一缩,“这世间竟然真的有人懂得炼制如此阴毒之物。”他这辈子除了看国子监学谕讲的天下文策,更多收集阅读的便是道家文献。
关于法器的文策加起来可是比那些邪法还要多上一些。
毕竟邪法一个不如意会反噬自己,而炼制法器,于道人自己危险性便会大大降低。
林幕不懂:“秦羽人,何为阴牌人骨法器?”
秦羽人让小米儿点了一盏灯,拿着戒指在灯下观察,一面解释道:“在道家来讲,能通灵气的都可称为法器,像桃木剑,八卦镜之流,但法器又有阴阳之分,灵气充沛之物,乃为阳牌,若在灵气中加入阴毒之物,能制出阴牌,所谓人骨,便是由人的骨头制成。”
林幕急急再问:“段使者便是死在这件阴牌之下的?这又是谁的人骨?是谁与段使者有如此深仇大恨,还是想借段使者的死,坏我国与大理国的邦交友谊?”
秦羽人是道人便非仙神,连串问题他无法全数回答,只一笑,“林大人所问之事,让贫道问上一问。”抬首让小米儿端来一盆水。
说是小米儿去端水端蜡烛,也都是他去门口吩咐一声的事而已,屋中光景越发诡异,秦羽人又要开坛做法,惹得外头的大理寺丞都想进来一瞧秦羽人风采。
碍于太子面色冷肃,衙门官家之人做事得有章法规矩,只好死死忍住这好奇之心,同门神一样在门口站好守着。
“把窗户关上,把屋中弄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