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疲惫闭上眼。
你夺了他人皇位,怨不得他人用同样的法子对付了你。
玉珰见他不再开口,忽然仰面大笑:“哈哈,玉瑜,怎么不话说,可是心虚了?”
御林军忠心,见不过玉珰这样的咄咄逼人,扬起长刀道:“皇上待你恩重如山,你这个乱臣贼子却联合反贼造反,你生的是什么心肠,我孟谷榧今日一定要挖出来瞧上一瞧!”
御林军同样被玉珰这样的咄咄逼人逼得忍无可忍,纷纷撂倒了“发疯”的侍卫,提着刀向玉珰那头冲过去。
男人之间,手底下见真招,反正听着都是死路一条了,还不如冲上去,搏一搏!
一时间,御林军与玉珰带来的人刀光剑影,气劲滚滚的交织在一起,你来我往,斗得毫不激烈。
宁慕画没上前加入众人的缠斗之中,皇帝与皇后全数受伤,若被钻了空子,极为危险。
寒光凛冽中,玉珰与玉瑜遥遥相望。
玉珰活了十七年,只要想到这个自己每天要三跪九叩的九五之尊如丧家之犬一样的死在自己眼前,心中的那股兴奋劲是怎么都受不住,“皇叔,为何还要苦苦坚持呢,也不瞧瞧你那头还剩多少人,你这样,能撑上多久呢?”
他话落,一个御林军满身血的倒下来。
“谷榧!”
玉珰在马上抚掌大笑:“谁若取下那狗皇帝的人头,我便让日后大昭文德皇上封他为四品大将!”
忽然间,林中的瘴气又散了过去,有两个适才还在疯疯癫癫的御林军迷迷糊糊从地上爬起来:
“怎么了?”
“我可是又中了幻境?”
御林军还未全数清醒,眼见玉珰那边的侍卫持刀砍了过来。
这会儿,没清醒也被吓清醒了,直接与反贼缠斗在一起。
玉珰瞧着散去的瘴气,神色徒然阴郁:“那个段神棍到底是道法不够,还是已经被人杀了?”冷哼一声,“真是个没用的东西,早知道就不用这么费力去接近他,真是浪费本王时间!”
瘴气已经散去,为了出意外,玉珰再无心慢慢折磨玉瑜了,一手伸出,从侍卫手上接过长弓,亲自上箭拉弦道:“本王要你们在一刻钟内解决掉这里的所有人!”
宁慕画盯着玉珰的矢箭,严阵以待。
他们手上的箭早已在射杀狼群时,全数用光,如果对方使用箭雨的方式来射杀,自己等人恐怕是怎么都挨不过去了。
宁世子最后再瞧一眼手腕上的镯子,毅然的抬起首:“皇上,若等会儿一众侍卫支撑不住,皇上与皇后娘娘先走!”
“皇后,”皇帝同样已视死如归,“朕与你一世夫妻,今日,同年同月死可好。”
“好……”
“腾……嗖……”弓上的弦被玉珰放开,矢箭飞旋而出,宁慕画右脚脚尖顶地,持刀一跃而起,猛然蹦起,欲一把斩下此箭!
随后,玉珰前头的弓箭手同时向皇帝一处齐齐射来如雨矢箭。
两阵对战、叮叮当当不绝于耳之际,一张黄色符纸猛然从不远处飞来,那黄纸似箭离弦,从侍卫头顶跃过,落到地上轰然一声,发出巨响爆炸开来。
“七哥儿!”皇后与穆王母子连心,瞧着那头带着尘土滚滚而来的众人,一个就认出了玉珩。
穆王骑着汗血马,一马当先,跑在最前头,他身上的衣服在绵山塌方时被磨破了,头上随便摸了两把,也没有把尘土全数抹过去,除了头上还有顶玉冠,其余的跟刨土人士也没啥区别。
季云流跟在后头,策马扬鞭,瞧着前头光风霁月的玉七,不由在心中感叹了一把:不一样、就是不一样,自家老公这个精神气质,便是套个红白蓝麻袋、披头散发出来,估摸着也会被人认出来呐!
这一声的巨响,让缠斗在一起的侍卫下意识往地上扑去。玉珰手中射出的矢箭被宁慕画斩落,宁慕画手上刀法舞的迅猛,独自拦下大半的矢箭。
玉珰他瞧见飞奔而来的玉珩,冷冷笑了一声,举弓又上弦道:“那些侍卫真是一群饭桶,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竟然连玉珩这一队小小人马都杀不死!”
他瞄准之人自然是后头的季云流,他之前一件又一件的计谋全数坏在季云流身上,对于这个女人,新仇加旧恨,他如何肯罢休?
季云流瞥见矢箭的箭头方向,怔了一下,她伏在马背上正想测试一下这人目标,却见那箭头随着自己矮了下去,瞬间,她在马背上弹起来,腿夹马腹,闷头狂奔:“哎哟,七爷救命!这反贼见不惯我貌美如花,却是要杀我灭口!”
“保护王妃!”十几个跑一跑、抖三斤土尘的侍卫全数向着季云流左边阻挡而去,有几个手快的,同样举弓上箭欲射击玉珰。
玉珰一箭出弦,对方四箭还来,他立刻跳下马在地上滚了几圈,躲开矢箭。
那头,季云流同样跳了马,飞身扑倒,躲过一箭。
“云流!”玉珩一扯缰绳,掉头直奔而去,猛然,他又带住缰绳,将马儿疾收奔势,趁着马的前蹄立起时,玉珩倾身伸手,抓了季六的肩膀,一把将她带起来,让她问问坐在前头的马背上。
待马儿又落下马蹄,向前再奔了几步,玉珩拢着她一阵打量,“有没有受伤?”
“有!”小气如季云流,立即开口就控诉,“我的手皮膝盖的皮都磨破了!很痛!”
“嗯,”玉珩听她意思,其余没有大伤口,顿时放下心来,伸手抓住她的手,拂过她掌心,缓慢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