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机已经被借,这事儿季云流就算是个神棍也回天乏术,只能叹息建议,与其让槐树的白白枝干烂在这儿,还不如利用起来做床板之类的。
槐树本来是灵物,被接了生机依然还有灵性,做个床板之类的,有益睡眠。
村长与村民闻言,相继哭起来。
秦二娘子那儿已经把村中大部分人都大略看过,瘟疫这种疫情由来已久,太医院经过历代相传,也有了许多治愈和防治的方子,好在仙家村的疫情亦有记载,秦千落细细的望闻问切之后,写了两张药方,听得季云流说,吩咐侍卫去抓药。
这抓药可不是一贴两贴了,这是要用马车拉的。
季云流与玉珩处理完槐树的事情,秦二娘子也写好药方了。
见这些人要走,村长带着一个女人过来跪在玉珩面前道:“大人,小民们罪该万死,有事隐瞒了大人。”
玉珩不禁奇怪问:“你们又何事隐瞒。”
村长道:“她的丈夫带着儿子一月前从村中逃跑了,说要去把这里的事情禀告给巡按大人……”
两月前被封村,一月前被逃跑……
玉珩一闻便知:“他们亦感染了疫疾?”
那女子忏悔而哭,“正是的。”
如此,七皇子更加不可耽误,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跑哪儿去了,身带疫疾再传染给他人,那么其他地方又是一场瘟疫感染。
他留了几个心腹在江夏郡,直接不耽搁,收拾好东西,让人马上启程就往京城返回。
几辆马车前后跟着,从江夏郡直行而出,一路上有美人蕉指路,一行人相安无事便回到京中。
这京中除了宁慕画是被皇帝名正言顺同意出去的,其他人全是偷偷摸摸装神弄鬼出来的。
如今怎么出来的,自然要怎么回去。
回去的时候,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的宁慕画只微微一笑,美人蕉立即心甘情愿让他见识了拿手的幻象大法,让一行人避开城门盘查悄无声息的入了城门。
宁慕画历来干练、不误正事,只回府沐浴更衣直接到宫中复命。
此次江夏之行证据充足,不仅有物证,还有人证,皇帝坐在南书房中看到那张被人抬进来的龙椅,直接一脚踹翻了自己前头的那御案。
“查,给朕查,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包天,难不成他还想坐在龙椅上与朕一起共统江山?真是反了天了!”一山不能容二虎,双雄不并立,有人窥视自己的江山,皇帝如何不气,他气的险些就殡天归去了!
伺候皇帝这么就的宫人没一人见过大昭皇帝发这么大的火,有如此的戾气,统统伏在地上不敢出一声大气。
翻了桌子,飞了折子,踹了几脚凳子,皇帝终于按捺住心中的怒气,问宁慕画江夏郡其中的细节。
宁慕画不敢欺瞒不实,除了其中的七皇子等三人私自出京的事情,其他在江夏所见的全数一五一十给说实了。
皇帝见宁慕画脸色苍白,整只右手不能动,心中怜惜几分,让他退下之后,提笔一挥,就写了提他为四品御前带刀统领的圣旨。
季云流随着秦二娘子去秦府,两人堪堪入院沐浴更衣,二门处就来人说季府派了人来,打算接六娘子回府的。
两人正以为是否是季府出了什么大事情,却见秦二娘子的大丫鬟说:“姑娘,六娘子,您忘了么?明日是乞巧节呢,想必是穆王邀六娘子同游七宝街观小娘们的斗巧,季府才来人接六娘子回府罢。”
“噢!”季云流虎躯一震,她险些忘记了,好像季七与表姑娘商议好了明天要演一出大戏要做给她看的!
秦二娘子见她听到七夕佳节眼睛半眯嘴露白牙,用手肘微一碰她,好奇道:“怎么了?莫不成你明日要与穆王学牛郎与织女,双宿双飞?”
季云流看她一笑:“我掐指一算,应是你心中想与宁表哥双宿双飞。”
秦二娘子如今春风得意,正与宁世子浓情蜜意,当下也不娇羞,点首大方承认:“师姑婆真是料事如神。”
季六:……
人不要脸真是天下无敌。
得知明日是七夕,季云流也没心思在秦府多待了,收拾一番,坐了马车就回季府。秦二娘子则“委婉”的派人去“无意”的透给宁世子明日是七夕的事儿。
季云流回到季府,头一件事情就是让红巧把青草带来。
青草近日在邀月院该吃该喝,小日子过得颇为不错,之前听说了雾厅之事,更不愿意为景王办事,景王连自家内妻都可以推为利益推给太子,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她们这些小小下人,哪里会被景王当人?
青草全心全意,在景王那儿反探消息,季七还在季府时,也到过她那儿表明了一回身份。
这事,季云妙起先自然是害怕的,她前脚才与宋之画商议了计谋,后脚就被人知晓了,做亏心事总会心虚,她如何不会害怕?
青草心思八面玲珑,也不是什么正正良人,说起阴谋诡计,同缸坛店里卖钵头,一套一套的,讲的季云妙由怀疑转信服,原来这世上没有最恶毒,只有更恶毒。
青草使出杀手锏笑,让季七五体投地道:“七娘子,不瞒你说,表姑娘之前对着宁世子使的五石散正是景王殿下让人送去的,不然表姑娘如何在街上购到这类禁药?只要您同景王殿下共谋这事儿,景王殿下必定助你一臂之力的。”
季云妙果然心动,之后就算被老夫人逼着搬出了季府,暗中亦会让人来寻找青草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