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石听得禀告的人说太子亲自来临华宫见七皇子时,露出一张难以言喻的表情。
据说太子在雾亭与景王妃私通被皇上带进了御书房问话,如今来寻七皇子又是为何?
不管如何,太子总归还是太子,宁石得了带太子进书房的吩咐,便恭敬的将太子引了进来。
玉琤一见玉珩,如今同胞母亲一般的亲兄弟,喜滋滋的扑上去:“七哥儿,这事儿你得帮帮我!”
玉珩看着身后若有尾巴,还会摇尾乞怜的太子,面上倒无多少和气之色:“大哥所遇何事需要臣弟帮忙?”
太子一点儿都不介意玉珩给的面无表情,反倒觉得自个儿这个七弟这番模样颇有那威武不能屈的正直,对他不由更加看重:“便是玉琳栽赃嫁祸我一事,父皇如今让我彻查此事,我若不能力证清白,这坏事的名头,我可就背定了!”
玉琤说的声音都有些委屈,这么多年了,他从来真心相待这个同胞兄弟,哪里知道景王竟然把他的真心掷在地上狠狠的踩,如何不心寒?
七皇子看他,心中冷冷一笑,你背的坏名头这些年加起来也不少,再背个私通的名头也嫌多了。
口中却不紧不慢、义正言辞道:“大哥莫要担心,父皇把这事儿交由大哥亲自彻查,定也是相信大哥的为人,这件事必定会水落石出,还大哥清白的。”
太子眼都亮起来:“七哥儿,你也这般想,我便知道还是七哥儿最知我!”
两人坐在桌案处商讨大计。
一个是心中全无主意,只会依附于他人的憨厚受害人士。
一个是心思缜密,弯弯绕绕能绕到你晕头转向不能东南西北的幕后黑手。
受害的太子来请幕后的黑手给他出抓凶手的主意,还能有什么主意?
直接能被牵着鼻子送到阎王爷手中!只怕到了阎王手中,太子还要向阎王爷说自己与他的七弟是多么的兄友弟恭!
七皇子出言向太子谏言,第一先去找找太子自个儿身旁是否有什么二皇子留下的奸细,被他窥探了平日作息去。
太子闻言一想,这一想,不得了!似乎他的东宫内前前后后全是景王派来的人,来来回回想了几圈,竟然没有一个人是信得过的!
“怎么办,怎么办?”太子怯弱实在,觉得今日自己背弃了景王,待会儿只要回到东宫也许就会被景王的人放黑枪给撂倒了。
他牙齿都有些打颤,“七哥儿,不如接下来的日子,我都住你这儿先罢!”
玉珩道:“大哥,您乃是当今太子,日后乃是一国之君,东宫的人若是奸细,若不服您,只管用法令处置了便是,你又何须担忧!”
七皇子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荣辱不惊让太子肃然起敬,只是他壮了胆子一会儿,片刻又泄气软了下来:“七哥儿,说是这般说,但我东宫连个歌姬都是二哥儿送来的,她们若在水里下个毒什么的……”玉琤想都不敢往下想!
这样的太子与苏氏不和这般久,都没有被苏氏因恨搞死了,七皇子对太子妃的雍容大度又高看了几分:“大哥,太子妃娘娘庄端知礼,想必在东宫也有自己的人脉,大哥只要与大嫂言归于好,你宫中的那些人必也会被大嫂的服服帖帖,不敢再有其他二心。”
太子一脸为难,不过自个儿的性命与自家的丑妻一番抉择,自然是选自家糟糠!
都来了,玉琤肯定要把该问的都问清楚了。
玉珩坐在桌案后头,高深莫测,一脸我全然是为你着想的给太子分析了种种:找出景王的人手与奸细之后,自然统统都不能再留,还有这事儿,景王定会从景王妃那头下头,让她改变口供,得向皇上说,景王妃暂时不得回景王府,要在宫中住下来,还有张二郎的口供,与庄四娘子的口供……
太子一一记在心中,牢牢不会忘之后,才迈着从容的步伐,回东宫哄他的太子妃去了!
……
雾亭之事实在太大,朝臣私下的口口相传也是十分玄乎。
皇帝下令朝中下山不可提起太子与景王妃之事,好了,不提这事,那就说说那日的奇观罢!
于是,那日突然的狂风大雨与七皇子身上紫光一出边骤雨停歇之事,成为了人人要相讨的对象。
十七的月儿同样圆又亮,宁幕画站在季府的西墙外头,看着挂在月空的明月,无声的站了一会儿。
巡逻侍卫严格有序的在墙外行走。
宁慕画收回目光,站在墙下,片刻之后,跃上季府西墙,往邀月院中飞进去一张大红拜帖,又即刻跃了下去。
九娘几乎在宁世子跃下墙后的第一时间就奔了出来,她厉声低喊了一声谁!见四人回应,才见到院中的拜帖,捡起来仔细看了看,无碍之后这才拿进去给季云流过目。
拜帖有姓有名,很是正规……季云流看完,合上拜帖,递了回去:“明天你随我去祖母那儿请安后,在府中的花苑中坐坐罢。”
九娘拿回拜帖,应了一声,也不多留陌生男子的此物,很快就拿着帖子去烧毁了。
翌日,季云流坐在老夫人的上房里头,听她提自己的嫡亲舅舅:沈漠威。
“你舅舅过两日便要回到京中了,你当日过继的事儿,咱们也没有同你舅舅好好商量一下,前些日子你父亲写了封信,托人带了过去,却迟迟未收到回信,这一次你舅舅到了京中,这事儿咱们两家也要坐下里好好谈一谈。”老夫人和颜悦色的说道,七皇子昨日紫光大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