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凯森在外围瞧准空当,正欲冲壁登台,突然侧后身旁黑暗中冷不丁跳出一具腐尸,速度极快,一把扯住他肩膀,王凯森这一惊可非同小可,知道被扯住了性命难保,挣扎几下脱不开,回身举刀斩落,不料那腐尸伸手一托反抓住他手腕,发力一扭,单刀落地,身子也被扭痛得弯下,绝望中转头一望,微弱的火光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熟悉的脸庞,正是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孔,他大叫一声:“大哥!大哥!”
那腐尸本张开血口咬下,听到这一叫声,显然是呆住了,双目茫然瞧着他,王凯森似是看到他脸上腐肉有一丝牵动,大叫道:“大哥,我是三弟凯森啊!”
那腐尸大口凝在半空,咬不下来,不知在想些什么。是不是觉得这声音很熟悉?是不是觉得这脸容很亲切?瞧着眼前这人,有没有想起小时候抱着他玩逗弄他的情景?这个三弟被人欺负时,他挺身而出以一敌三,将殴打弟弟的少年打得落花流水的这一幕,自己无数回宁愿捱饿,也要将手中面团塞到弟弟口中之事,会不会在他坏死的脑袋中出现?没有人知道。
这时其它腐尸已逼近,王凯森又大叫:“大哥,娘很想念你和二哥啊!,娘自从你们没有回家后,头发一夜全白了,呜呜,呜呜。”竟然哭了起来,一串串泪水从眼眶中涌了出来。泪眼模糊中,他看到大哥鼻子抽动,混浊的眼眶里,落下了几滴清泪,是怜爱的泪水,想念的泪水,还是不甘的泪水?抓紧他手腕的手松了,王凯森想抱着大哥,但这个叫王凯木的腐尸,眼瞅着其它尸首的爪子伸过来,突然一声嘶吼,将弟弟使劲一推,跟着转身挡在另外几具腐尸之前,阻挡它们抓他痛爱的弟弟!
其它腐尸见他一个劲拦路,恼怒异常,攫抓王凯木的手脚身子便撕扯起来,王凯森趁着他大哥这一舍身阻击,飞身蹬壁跃上了平台,趴在平台上看着哥哥被其它腐尸撕裂,叫道:“大哥,大哥……”,放声哭喊起来,那王凯木腐尸可能听到了他的哭声,也悲嘶怒嗥起来,狂乱挣扎着回头看他,但就在他望到亲弟弟最后一眼之时,身首已被其它腐尸分开,最后一刻弟弟趴在石台上痛哭的这一幕情景,最终被永远定格在他脑海里。
台上另外三人都看呆了,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眼睛,原来死了几年的腐尸他还有深深的感情,还能认得自己的弟弟,宁愿自己再次身死,也要保得弟弟的安全。李楠扶起痛得趴在石面上哀哀抽搐的王凯森,劝他道:“凯森,千万不要悲伤过度,哭坏了身子,这样就让恶人奸计得逞,咱们还要活着出去,替你大哥二哥报仇,别让凶手好过。”高老二也道:“对头,你大哥保你上来,就是要你留得性命斩杀奸人,他们在九泉之下也得瞑目。”
王凯森本伤心不已,瘫如烂泥,但听得二人劝告,想起自己身负血海深仇,便又振作起来,擦干眼泪,去帮胡老三解下他左腿上的腐尸断手,胡老三见自己脚脖子上一圈黑手印,叹道:“这些腐尸力量奇大,对付它们,还真只逸航兄弟好使,刚才咱们便险些折损二人,可不能再贸然下去挑战了。”
高老二身子趴在石台上,手握钢刀,探头伸手下去砍杀台下腐尸,底下腐尸举高双手,去捉钢刀,被砍中也无知觉,高老二砍得兴起,瞧着一根根腐尸手指掉落在地,大是兴奋,叫道:“削光你们手指,削光你们手指,看你还怎么抓人。”突然之间,钢刀被一只腐尸伸手抓住,猛然往下一拉,高老二完全没有准备,本能握紧刀柄,身子便向下滑落,李王二人在他身边,反应相当之快,一人拖住他一条大腿,但下沉之力极大,连李王二人也被拉得向石台边缘滑动,胡老三见状也不思索,扑上去拉住李楠身子,阻缓下坠之势。王凯森在一边看得清高老二情况,大叫:“快放手,放开刀!”高老二瞧着底下腐尸狰狞的脸孔,离它们越来越近,脸上已感觉到它们口鼻中呼出来的腐臭气息,早吓得心胆俱裂,根本想不起来要松手,在听得王凯森的大叫后,才如梦初醒,撒开五指,这一下可当危险之极,只差得半寸,他手就要被勾住,那时便大罗神仙也救他不得了。
三人合力把高老二拉了上来,高老二脸无血色,一颗心剧烈跳动,站在石台上茫然不动,显然后怕不已。胡老三道:“二哥,留得青山在,那怕没柴烧,下回可不能这样冒险了。”
李楠忧心忡忡地道:“逸航兄弟不知有没有摆脱三具僵尸,我没拉住他,真是太大意。”胡老三见他有自责之意,便道:“没人想得到三具僵尸比人还要奸诈狡猾,谁也怪不得。如果逸航不幸丧命,那咱们也得在这儿陪葬。”王凯森道:“小兄弟身手这么好,又不惧腐尸,想来不致有性命之危。”高老二终于回过神来,说道:“逸航兄弟说过他自己吉人天相,命硬克尸,一定不会有事的,他呆会儿就回来,不必担心,说不定回来时还顺带搞定三具僵尸了呢。”李楠也觉得在这时不能泄气,说道:“说得对,我兄弟比我命大,阎罗王连我的命都没敢收,那里有胆子收他的?难道不怕我兄弟俩大闹阎王殿?咱们眼下在这坐着也是坐着,得想个办法解决一些腐尸先。”
他瞧着地下的绳子,问胡老三道:“刚听你说用绳子捆缚僵尸,你身上的绳子有多长?”绳子是每个盗墓者必备之物,胡老三高老二自也准备着,他们从腰间解下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