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开阳是北斗四子当中对他态度稍微好些的一个,李逸航领他的情,便把水囊里的水喂给他喝,说道:”朱六叔,你死不了的,你等我把高登杀了,就上来带你下山。你可要挺着别泄气,也不要尝试下岩。”说完从巨石上跳下去。
瞧朱开阳受伤的情况,高登等人进去墓穴并没多久,现在追上应还来得及,适才守门墓道口的四人各有一支火把,李逸航进过墓穴山洞,知道火把的重要性,将三支插在背后,点燃一支,翻过乱石堆进入墓道。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封堵墓道的石头有大有小,大的六七百斤上至千余斤,没有几十个人帮忙,单靠高登和华远绝难移开封墓石,听钟天璇言道,墓中还有无数机关陷阱,这些被叫上来的帮手正好去作先锋冲上一冲,高登心思缜密,做每件事都考虑得十分周详稳妥,确实是个极难对付的人物。
一入墓道,扑鼻一股污浊潮湿的空气,带着丝丝阴寒,李逸航不由得起一身鸡皮疙瘩,墓道倾斜向下,乃是斫山石而开,细看周围,人工开凿痕迹明显,与高登在天都峰地下所开的山道相似,但却宽阔许多,能容五人并排而行,在其中行走不觉郁闷,墓道内灯火微明,原来是高登做足准备,带齐各种工具与材料上来盗墓,地上每隔一段距离便摆上一盏油灯。李逸航心中一动,急忙出洞,脱下倒地一人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又涂污脸孔,寻思着进到洞内能蒙他们一蒙。
走不了多久,便听得墓道内人声暄哗,下行转个弯,突见墓道前方变宽,灯火明亮,站满人,一眼瞧过去约有五六十人多多,李逸航悄悄走近,鬼鬼祟祟在人群里闪烁张望,果然见得高登及华远在里头指挥着众人做事。
墓道到此处被一条条巨石封死,这些大青石条比寻常乘凉用的石条大上数倍,小的有二百来斤,大的怕有三百余斤,重重叠叠顺着墓道直着堆集在一起,高登叫来的帮手都是些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可是面对着这堵石墙却是有力使不出,幸好当中有不少人是盗墓的高手,他们立即在石上凿出月形孔洞出来,以手臂粗的绳粗索及铁链穿过,众人抓着铁链绳索强行往外拉,四五十名江湖汉子齐动手所发出的劲力可想而知,可连续拉了几次,石墙纹丝不动。
石条与石条之间结合得非常紧密,留下的缝隙连最薄的刀片也插不进去,如此构造,只靠人力,那能拉得出来?高登寻思一会说道:“你们听我口令,我说拉你们就一块儿发力。”众人见高登片刻之间杀了北斗派朱开阳,对他的武功为人极是信服,齐声说道:“是。”
高登站在石墙前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大喝一声,双掌拍向石墙,叫道:“拉!”众汉子听得命令,发一声喊,戮力拉绳,石墙在高登浑厚掌力下拍得颤抖摇摆,众汉子这一拉,竟然将石条拉出一尺,众人大喜,高登再拍一掌,这根石条被拉出一半,随后再拉出便轻而易举,一根石条被拉出,其它石条有了转囿余地,拉起来便轻松多,不消片刻,石条便被全部拉出放在墓道边上。
卢定兆葬下好友后,感觉墓穴还不够安全,便叫人凿了这数十条巨石竖躺着堵塞墓道,防止盗贼,然而这段入口处的墓道,离地宫的冥门不知还有多远,不知还有多少门户。
李逸航在边上看着,心中暗想:“何灵少师父卢定兆设计的墓穴重重防护,连墓门也没见到,便花了高登如此时间精力,只怕墓内更是有无穷陷阱危险等着他们。”
拖开条石,深浅不知的暗黑墓道呈现在眼前。高登吩咐众人,墓道中少不了有机关布置,都须放小心些,万万不可大意。
高登这次叫来的,大部份是盗墓的好手,他们有的背上负着石灰和草药,用对对付墓中的毒虫毒物;有的人带着巨大的盾牌,防暗器飞箭;有的人头上顶着一大捆茅草,中间藏着十二层兽皮,上面都淋透了水。
高登高声道:“各位朋友,各位兄弟,北斗派秦天枢的墓穴便在眼前,大伙儿如顺利进入墓内,一定不可以乱碰乱动,只能在绝对安全的情况下才可动随葬之物,大伙儿这次前来都不是为财物,而是为墓中的武功秘藉,如是真的有,要怎么分,咱们还是按原先说的,把秘藉集中起来,一块儿拿到山下叫人临摹一百几十本,人人有份,绝不落空,至于谁练得好练得高明,就看各人造化,知道没有?”众贼齐声道:“知道。”
华远在旁接着道:“如是有人不按约定争抢或私藏秘本,乱了规矩,那我们绝不客气,可别说咱们不讲兄弟情义。不但秘藉如此,墓中珍宝也一律充公,下山之后再分下去,绝不可在墓内乱了阵脚自相残杀。”
众盗齐声道:“一切听众高大哥指示。”
一声令下,众盗贼举起火把油灯,一块儿往墓道深处走去。李逸航也混在其中,一步一步跟着前行。他进过两回古墓,心中有底,行走时东张西望,密切留意地形地势,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可以及时逃脱出来。
最近山中雨水较多,墓道里有不少渗水,地面湿滑无比,在寂静黑暗的远处,发出滴滴答答的响声。墓道封闭得久了,污秽晦气浓郁,各人呼吸困难,再加担心墓道里有毒虫机关,所以各人行进得特别缓慢。每向前一段,就在墙边的灯具上灌进灯油留下灯火照明,如发现火苗难以燃烧就停下来待空气流通。
如些行了七八丈,墓道逐渐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