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过一劫,李逸航更加小心,对方的脚法不在自己之下,他每次踢出,自己都身遭险境,端的是厉害无比。李逸航心中一动:“难道他使的是铁脚铜腿十三式当中的后四式?高登每一脚踢出,似乎都吻合前九式的意韵。又当得百余招,李逸航与高登各自捱了不少拳脚,但各人有浑厚纯正内力根基,受的都是外伤,并未伤筋动骨。
斗得正紧,突然树林边上多了两个人,李逸航余光瞥去,发现一人是华远,一人是宋英,两人看到李逸航和高登拼得难解难分,都停下来细看。
华远陡然见到李逸航心中有些吃惊,待见到他与对手性命相拼难分难解,登时便定下心来,看得一段时间,发现双方力气已然衰竭,招式变缓,原本凌厉的之极的掌力也弱了下来,心想:“天助我也!”提剑缓缓走近,高登不知来人是敌是友,与李逸航一样,拼斗之中眼光时不时落在他身上,防他对自己突然攻击。
华远明白高登的心思,叫道:“前辈,我是来帮肋你的。”说完长剑一挺,刺向李逸航。
李逸航骂道:“奸贼,你趁人之危。”高登见华远是友非敌,当即大笑,说道:“来得好,小朋友,咱们便联手把这个可恶的家伙杀了。”华远叫道:“好,杀了这臭贼。”他的剑法已然有相当火候,李逸航全力应付高登,对他刺来的长剑抽不空来防御,不到几剑便把他攻得左支右绌,险象环生。华远嘿嘿冷笑道:“李逸航,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也有今天!”手中长剑急刺,只一瞬之间便刺出七八朵剑花,剑剑指向敌人要害。李逸航难以抵挡,只得不住后退。华远攻得急,李逸航也退得急,突然背心撞在一棵大树上,再也无法退闪,往左闪的退路已然被高登封死,往右便要撞上华远的剑尖,还要提防高登神出鬼没的气剑,退无可退,闪无可闪,眼看便要被华远的长剑钉在树上,突然身后耳边响起一声娇叱:“看剑!”一柄长剑从树后指出,刺向华远手腕。
华远吃了一惊,连忙收剑,功败垂成令得他恼怒异常,待看清刺向自己那人是刘若竹时,不禁勃然大怒,叫道:“刘师姐,你竟然帮着这个兔崽子,你是不是疯了?”
李逸航见得右首露出小小空当,身体急速往右稍移,嗤的一声响,原来咽喉所在处的树后多了一个小坑,高登的剑气十分凌厉,若慢得半拍,喉穿颈断,性命便要交待在这儿,他来不及庆幸,不去理会高登凌空而来的一脚,径以性命相搏之势右掌直拍高登心房,若这一掌击中,高登一样要丢却性命。
高登哼了一声骂道:“无赖小子。”退后一步让出的空档,李逸航得以离开身后大树,当即跳上以迅捷无伦的脚法攻向对方。
那边厢华远恼怒刘若竹手指咬出不咬入,喝道:“刘师姐,你相帮敌人,可别怪我这个做师弟的对你不客气。”手中长剑急刺,比日间更多了几分狠辣暴戾之气,刘若竹本武艺就不如他,此时在华远毫不留情的快剑当中,顿时手忙脚乱,连连后退,她叫道:“李师弟,快走,你跟大师哥说我对不起他。”李逸航见得刘若竹情势危殆,向高登接连打出两拳,随即转身晃到华远跟前,双手chā_tā双眼,右脚朝他裤裆踢去,同时攻他上下二路。华远本就对李逸航畏惧,见他跃到身前,不等他出招已然往后急退。
高登对战局形势了解十分清楚,只要自己缠住了李逸航,这个与李逸航有深仇的小伙子收拾了他师妹之后,双人合击李逸航,便有极大把握取了这劲敌的性命。当下大喝一声道:“那里走!”飞身扑上,一脚往别逸航胸口踹来,李逸航见他来势凶狠,不敢硬挡,侧身退一步,不想高登这一脚却是虚招,中途徒然转向,一掌劈向刚刚站定喘气的刘若竹,高登的身手实在太快,刘若竹还未来得及感到惊讶,危险已然迫在眉睫,眼珠中全是高登大如蒲扇的手掌往自己头颈斩落。
李逸航叫道:“拿命来,纵身跃上,一拳直击高登后脑。”那边厢华远也挺剑刺向李逸航,李逸航救人心切,并没理会华远刺过来的剑尖。
宋英站在两丈开外看着这场惊心动魄的连环争斗,不禁呆立当场,她虽知道李逸航今天关于华远的说话都是真实,但自己与华远少说也有两年的感情,怎能说分就分说散就散?要她立即便狠下心来与华远为敌,那是根本不可能做到,因此只静静站在一旁观战。当看到刘若竹与李逸危在旦夕时候,便是有心救也是救不了。
李逸航攻敌之不得不救,高登又哼了一声,放脱刘若竹,也好在他见机得快,让李逸航来得及躲避华远的长剑。高登不待李逸航展开反击,叫道:“你去对付那女子,我来缠着他。”华远应道:“是。”长剑收回,改向刘若竹击刺。
二人明确任务,各缠着一人。只片刻之间,刘若竹便被华远搅飞长剑刺伤手腕,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眼睁睁瞧着华远尖锐的剑尖刺入自己小腹之内,一阵冷凉感觉传来,全身热量迅速消失!她万万没想道这个在一起五年之人,如此无情冷酷,说落杀手便落杀手,低低哼了一声,怔怔站着。双手握着剑刃,双眼睛盯着华远,鲜血顺着剑刃流出,滴滴嗒嗒的响声,回荡在林中。
树影斑驳的林中,突然弥漫着一股血腥气味,微风刮起吹在面对面的两人身上,华远瞧着她一双眸子逐渐失去光彩,嘴角动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