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只有异教徒的黑暗修行典故里面,才会出现“血瞳”这种字眼。然而此刻,沙沫却在太玄洗髓录中,破译出“血瞳”二字。一直以来,师傅典藏的这本太玄洗髓录,都被现世的修行界尊为神圣之典。既然是神圣之典,又为何会潜藏着“血瞳”二字?此刻,沙沫内心所受的震撼,可想而知。“该死的,我就知道,但凡跟那个小痞子扯上关系的东西,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烛光下,沙沫涨红着脸,深深地皱了皱眉。说实话,如果只是单纯的为吴疆破译,沙沫绝不会接手这份苦差事。因为她知道,破译太玄洗髓录,需要花费修行者巨大的念力和精气神。甚至,她原来还听师傅西门修衣说过,曾经有一个前辈,仅仅只是破译了书中两页纸,便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等到破译到第三页的时候,那位前辈就咬舌自尽了。破译有风险,入书需谨慎。然而,即便如此,当沙沫收到师傅飞鸿传书的时候,她仍然想都没有多想,就接受了这项破译的任务。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是任何一个修行者都需要必备的精神品质。当师傅指派沙沫接手这个破译任务时,沙沫没有丝毫的推搪。在师傅的七个弟子之中,沙沫是念师,也是神算师。太玄洗髓录中,不仅有着看似简单,实则深不可测的气阵,同时也有念师才能破解的字谜。师傅之所以把这个任务交给沙沫,不仅仅是在帮助吴疆破译,也是在给沙沫渡劫磨练。沙沫只有真正破译出太玄洗髓录中所有的字谜,她才能在念师的路上更进一步。书中自有黄金,书中自有师命。烛光惨白,沙沫的脸色惨白。为了破译太玄洗髓录中所有的字谜,她几乎耗尽了精气神。整整三天,她将自身的所有,都投入到这本洗髓录中。此刻,她抬头看了看钟,已经凌晨三点了。念师二阶的念力,一旦开启之后,就只能维持七十二个小时的短暂记忆。如果在七十二小时之内,沙沫不能够完全破译太玄洗髓录中所有的字谜,那么她前面所的一切都将功亏于溃。一觉醒来后,沙沫将什么都记不住。留给沙沫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确切的说,她只剩下了最后十几分钟。然而遗憾的是,沙沫还有最后一页始终不能破解。她缓缓地伸出手臂,长长的指尖,在洗髓录的最后一页上轻轻滑动。一个个墨色的字体,如立体的剪纸碎片一般,瞬间从书中飘然而起。几百个黑色的字体,看起来就像是星星一般,在沙沫的念力席卷下,随风飘舞着。几百个墨色的字体,萦绕在沙沫那洁白的身体周围,如流沙河一般转动。“”沙沫缓缓地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她便在几百个运动中的墨色星星里面,擒住了最调皮和最不规矩的那一个。那是一个古怪的字。它古怪到,即便是天篆里面都从没有出现过。它古怪到,沙沫的念力都不能将它一笔一划拆开。沙沫轻轻地用她的碎金兰花指,捏住那个字。她瞪着圆圆的大眼睛,看了那个字许久许久,也不知它究竟是一个什么字。许久许久之后,她终于放弃了。她轻轻地将那个不规矩的字,重新放回到洗髓录中,然后叹息了一声:“哎,一个土字,上面加了一点,究竟是个什么字呢?”正当沙沫想要宣告全书破译失败的时候,突然,窗外上传来了两声“咕咕”响。是白雪回来了。白雪是沙沫喂养了十年的大白鸽,它是一只很大很大的鸽子。最近三天,沙沫全身心扑在洗髓录的破译工作中,竟忘记了白雪已经飞出去有三天了。沙沫缓缓起身,披上一件薄纱,然后徐步来到窗前将窗帘掀开。体形巨大的白雪,摇摇晃晃地在窗台上走了几步,来到沙沫跟前。“你呀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又到哪儿去野了?”沙沫正想敲白雪时,白雪突然将它那那犀利的嘴,在沙沫的手心轻啄了四下。沙沫皱着眉,认真感受了一下白雪的动作。突然!她浑身颤抖了一下,连忙低头去看手心。烛光下,沙沫的手心赫然出现了一个红黑相间的字。一个“土”字,上面加了一点。沙沫轻轻地摸了摸白雪,然后地点了点头:“谢谢你,亲爱的,你来的真及时。”“咕咕”“咕咕”白雪轻叫了两声,然后便用它那软软的身体,在女主人的怀里调皮地轻蹭了两下。沙沫望着手心那个渐渐淡化的字,有些不解地摇了摇头,道:“真没想到,那小痞子还能粘上一点青鸾的真凤血脉,真是牛粪遇上鲜花了。”说完,沙沫便转身,再次来到那本太玄洗髓录前。她缓缓地摊开双手,然后双目微闭,书桌上那两盏蜡烛便突然间熄灭了。此刻,月光如水一般,从窗户上那一缕薄纱中间倾泻进来,将房间内照射得梦幻而朦胧。两个呼吸后,一股念力之旋风,从沙沫的衣袖下缓缓升起。旋风逐渐便大,然后将桌面上平铺着的那本太玄洗髓录翻开了。厚厚的洗髓录,在月光下徐徐翻看。一道道金光,从那翻开的一页页书中释放。每隔四五十页,便会有一个黑色字体,在金光照射之下,从书中幡然跃出。那些黑色的字体,在空中飘舞了一圈之后,全部都轻轻地落入沙沫的掌心。沙沫看了看手心里的那些黑字,然后认真地数了数,一共是二十八个字。二十八个原本被打散的字,其实一共可以有四万多种组合。然而,沙沫却只在一秒钟之内,就找到了最适合的一种组合方式。随即,她用毛笔小楷,在一张巴掌大的宣纸便签上,写下了这一种组合方式。书写完毕后,沙沫才猛然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