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伯骏一穿上机关战甲,整个人都变得凌厉起来。抬手召回在空中游弋的玉明剑,一掐诀,玉明剑便围着马伯骏四下旋转起来。
“受死吧。”马伯骏一声暴喝。
只见他宛如一道疾风扑过,带着一道道残影疾速冲向陈玉。陈玉只觉得对手快得像一道闪电,漫天拳影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更令人难受的是,那游弋在马伯骏四周的玉明剑也时不时地从漫天拳影中钻出,宛如一条游龙,一沾便走,让人防不胜防。
“八面风!”陈玉无法,风雷剑诀中的防御招式使出,瞬间挥出了无数剑,无数血色剑光凝成了一道龙卷风,牢牢地阻住了马伯骏的进攻。
就在那交手的一瞬间,陈玉挥出了七十二剑,和马伯骏那被战甲包裹的拳头对了七十二招。每一次陈玉都感觉被一头狂暴的野牛撞在胸口,虎口被磕的生疼,几乎要拿不住手中的冥血剑。
那穿上了机关战甲的马伯骏就好像一辆人形坦克,每一击都狂暴无比,带着千钧之力。每一次出拳,他身上的战甲蓝光隐隐,一头麒麟虚影在他身后咆哮着。
面对狂暴无比的马伯骏,陈玉心中叫苦不迭。一则他无法全力对付眼前的敌人,毕竟旁边还有一个手段不俗的女人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二则实在是对手太强了,出手极快,势大力沉,时不时还有攻击角度异常刁钻的玉明剑加入攻击。
陈玉只能苦苦支撑,竭尽全力。拼命地挥出手中的冥血剑,牢牢地挡住对手的攻击。此时再没有什么招式功法,只是出剑,不停地出剑。出剑,挡住对手的攻击,就能活。否则,死!
“砰!”陈玉再次挡住了马伯骏那狂暴的一拳,只是这次再也支撑不住,那凶猛的拳劲砸得陈玉气血翻腾。
“噗!”一口鲜血喷出,嫣红的血液溅在马伯骏的战甲上,那湛蓝的战甲顿时被染上一层血色。
若是寻常时候,马伯骏定会对陈玉的血污了自己珍贵的战甲而感到不满。但此刻,他却心中满是畅快。看着自己的敌人被自己打得口吐鲜血,长出了一口郁积于心中的恶气。
陈玉的鲜血越发激起了马伯骏心头的暴虐,一种残忍的快感在马伯骏心头肆虐。他甚至开启了战甲水麟的一种禁忌功能,泣血化麟。那是一种用鲜血召唤战甲中的麒麟甲灵的邪恶招数,一般是保命之时用自己的鲜血引动甲灵,辅助自己对敌的手段。
但此刻,马伯骏有一个残忍的想法。他要用陈玉的鲜血召唤甲灵,用陈玉自己的力量活活折磨死陈玉。
一拳接一拳,马伯骏狂暴地轰击着陈玉。而陈玉也只能竭力挥动冥血剑苦苦支撑着。每一次,对手的拳劲都会震得自己气血翻涌,口中的鲜血一口一口地喷出。陈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鲜血染红了对手的战甲,更眼睁睁地看着对手身后的麒麟虚影渐渐充满血色,威压越发强大。
当鲜血就要染红对手整个战甲时,陈玉忽然露出了一个艰难的笑容:“是时候了!”
“血海滔天!魍鬼,起!”
漫天血光亮起,劈向了近在咫尺的马伯骏。同时一条淡淡的鬼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场中,借着血光的掩护迅速地扑向在一旁观战的娇俏女子。
那娇俏女子初时未曾发觉,等反应过来时那淡淡的鬼影已然临身。顿时那女子心神不稳,双目中尽是迷惘之色。
仿佛有人在她心头一遍遍地拷问:“你的道路是什么?你这样做是对的吗?你准备一辈子就当一个这样的人吗?”
这简单的拷问顿时让她陷入对自己的怀疑中,原来这看似清纯无比的娇俏女子心中也有着自己的算盘。她原本是四大家族中王氏偏房庶女,他母亲只是一个小小的妾室,况且作为一个女子,又无惊人的资质,故而向来不受重视。
然而此女自幼聪慧,心性坚韧,竟靠不错的姿色以及聪慧的心思迷得马家嫡子马伯骏神魂颠倒。从此攀上高枝,借助马家嫡子的修炼资源弥补了自身资质寻常的短板,竟然修炼速度也不比常人差。
此后,她更是凭借自己的才智复原出在某卷古书上看到的引灵盘。这引灵盘有着类似通灵之体的奇异功效,对着搜寻宝物有着不小的帮助。虽然不比蜻蜻那种天生灵体那般威能强大,却也有着非凡的效用。从此,那马伯骏更是离不开她了。
然而即便马伯骏深爱着她,在她心底却并不爱他。她只是为了找一个强者来依附才对马伯骏笑脸相迎。在她心里她就是一根藤蔓,紧紧地依靠着马伯骏这颗大树。只不过依靠得太紧,竟无人发现这藤蔓其实并不爱这颗大树。甚至,在这颗藤蔓的心底,还对着这颗大树有着一丝丝厌恶。
此刻,她陷入了深深地自我审问中,俊俏的脸上满是挣扎之色:“我的道路就是依附强者,让自己爬的更高。这样做不对,但我必须这样做,因为我要向上爬啊。我不愿向母亲那般任人欺凌,任人呼来喝去,死后就像一株野草埋葬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我愿意一辈子当一个依附于马伯骏的少奶奶吗?不,我不愿意。我不要一辈子对着一个自以为是、目空一切,永远不考虑别人感受的家伙。我不要!我要依附于他,但绝不想一辈子这样。”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现在离开他,回到家里那间漏雨的破屋子?继续过着没有灵石,没有丹药,修炼慢得像蚂蚁的日子?还是永远把自己的幸福交给一个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