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带着!”老头们看来都不是第一次赶上这种事情了,所有的流程都很明细。要证件,没有!要身份证,没有!要联系电话,宅电,没有!即便是看见车钥匙了,想要,一样不给!干点大事业、搞技术创新不会,撒泼耍赖还不会吗?你看着车上放着拐,岁数又那么大,谁好真给老头动粗啊?下车,都得是请下来!如果不下车,两边还怼上了,那就没辙了,只能连车带人,一起推走。
“带什么了?能证明你身份的!哪个街道的,家住哪儿,这个知道吧!”交警并不愿意周末干这个,但是单靠城管,好像对付不了这些善于耍赖的老头儿。同时,这些事情确实是自己分内之事。不管是黑车还是残摩,上了街都是有危险的,少坐为妙。
“嗳,别挤了,干嘛去啊?有你事没有啊?”胡大发正想挤到圈里,抢占头排座位,看得更加清楚一些,听得更加明白一些,活话剧,免票观影,这么热闹,干嘛不积极呢?没想到被身前的两位“特勤”伸出手臂拦住了。
“有我事啊!”胡大发梗着脖子左看看特勤,右看看另一个特勤,向着天空翻了一下白眼。
“有你事?你认识他?”特勤对视了一眼,莫非这是那个老头的儿子,喊老头回家吃饭去?“哪个是你爹啊?”
“哪个都不是我爹!一个我也不认识!”胡大发摇着头,继续打岔。
“那有你啥事啊?往里挤什么啊?”两个年轻的特勤露出满脸的不耐烦,本身这事就不好执行,都是城管、交警、城管的事情,这些公务员只动嘴,不动手,这种动粗、体力活、得罪人的事情,还都得让特勤干!幸亏不是本地人,要不,还不得被家人、邻居天天骂啊!怪不得保安队伍很少招收本地人、还都得是小伙子呢,就是为了能够在人情面子上少些顾虑,火气大一些,该出手的时候,把良心借出去,闭着眼也得出手。
“我----”胡大发停顿了一下,嘴巴突然闭住了,只是指了指地铁站。
“干嘛?说话!”左边的特勤皱着眉,一脸的鄙夷。
“坐地铁不让啊!你看看你们,把这口都堵住了,要干嘛啊?这是方便大家出行呢,还是诚心碍事啊!大周末的都不让人省心,人为制造早高峰吧!闲的!还问我干嘛?我要用实际行动践行绿色出行,可以吗?”胡大发抑扬顿挫的语音语调掌握的非常好,刚才低声下气,现行猛地声音加大,把很多围观的人的想法都说了出来,不由得侧目相看。
“嗳,同志,小点声好吧!”交警无奈的看着胡大发,指示着两个特勤放他过去,扭过脸继续盘问车里的老头。“说话啊!哪个社区的?”
“哎呦,爷们儿,是你啊!”车上的老头看见了胡大发,仿佛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从车里伸出半个脑袋,热情的向着胡大发打招呼。在他的印象中,胡大发和一个女警察做过自己的车啊,上次为了捉贼,自己也算是立过一功的,如果能够像某些官员们一样,功过相抵,把自己当个屁,直接放了,那该多好啊!至少也能在交警同志面前,美言几句,最后处理自己才好呢!
“哎呦,老爷子,在这遛早呢?”胡大发一脸的挤眉弄眼,带着几分嘲弄、还有几分感慨、再加几分同情。
“咳咳!恩----遛早呢!这不是溜出事来了!”老头儿向着胡大发一个劲眨眼,就像眼睛里面进了沙子,又不好用手去擦,非要用眼部周围的肌肉把沙粒和着泪水挤出来一样。
“嘿嘿!没招了吧!”胡大发脸上露着坏笑,脑子飞快的转动,好歹相识一场,见到了,也得伸个手,出个主意啊!即便帮不上忙,也得把水搅混了。
“唉!那个----你认识吗?说句话啊!上次那个女的----不也是他们内部人吧!”老头儿一边挤着眼,一边请求着胡大发的帮助。
“嗳,同志,你不是赶地铁吗,赶紧的吧!别在这里捣乱啊!”交警没出面,城管也没说话,倒是几个年轻的“特别勤快”一边说,一边要把胡大发推出圈子。人家不是怕你捣乱,而是担心有些不懂事的无关人员,随手拍个照、录上一段,添油加醋的配上吸睛文字,满世界乱发,影响不好啊!
“着啥急啊?我这当皇帝的都没急呢!遇到个熟人,不能打个招呼啊?懂不懂礼貌啊?咱们国家是礼仪之邦,懂吗?见到岁数大的,你得客气一下!”胡大发翻着白眼,对于“捣乱”二字给予了还击。捣乱,这事我看行!本来就是看看热闹,没想管呢,你们非要招惹我,让我说句公道话呗!“你们别碰我啊,我浑身都是病,高血压、心脏病、脑血栓、糖尿病、艾滋病,我的病多了!把我碰坏了,躺地上起不来了,你们赔不起,再传染给你们点儿病毒,有社保都救不了你们!”
听完胡大发的自我介绍,城管、警察都不由得侧目看了看,没想到,这个人岁数不大,病不少啊!咋不弄个神经病的证件呢,那个好使,都离你远远的。
“嘿----嗳?不对吧,他是不是骂人了?”一个特勤脑子一样比较勤快,皱着眉头在旁边想着,“他说自己是皇帝,咱俩就是太监了吧!”
“恩!好像是这个意思啊!嘿,骂人不吐脏字啊!嗳,你刚才说啥来着?咋说话呢?谁是皇帝,谁是太监?”一个特勤努起眼珠,怒目而视对着胡大发,可是离着至少有一米远,万一凑得太紧,吹口气他就坐地上了,谁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