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这靛蓝色水晶吊坠名为“深海”,可以在念出口诀之后,从吊坠中流出源源不断的水流。
锅盖努力想着关于深海更多的信息,只是却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
既然刚刚可以看到幻影,怎么现在就看不到了,难道这幻影的出现,还分时间吗?
正当锅盖对着深海冥思苦想之时,肩上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锅盖回头,发现是蒋双双。
“我们的办法又让人给看破了,他们现在已经把那金床板变成了个赚钱的手段了。”
蒋双双愁眉苦脸,想着自己的银钱就要泡汤,心里难免有些不痛快。
不过更重要的也不是银钱,她一开始只是对这个赌局感兴趣,如果锅盖能赢了长乐坊,那该是多有意思的一件事。
“要不然,认输吧。”
锅盖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
她想了想近日来到木阳城之后,正经的事没做几个,反倒来这长乐坊闲逛,当一个负责输钱忽悠人的赌手。
这与她最初的设想全然不符。
如果不是这个送上门的“深海”,可能她几乎会忘了自己的来意。
在木阳城浑然度日,与在浅溪停滞不前有何区别?
谁知,蒋双双一听锅盖要认输,她一下子就蹦起来了。
“不行!锅盖!不行!不能认输!”
她狂乱暴躁的样子,让锅盖觉得可能她又要耍小姐脾气了。
“怎么,我的赌局,还不准我退赛了?”
“不准!我说不准就不准!”
蒋双双吹眉瞪眼,躲着脚,在原地转圈圈,表示抗议。
“想拿鞭子抽我?”锅盖问道。
蒋双双脸一红,知道自己态度不太对,但是还是强硬道:“我们还有两天的时间,如果认输了,就证明我们之前的八天全白费了!”
“可是,如果不认输,只能证明,我们接下来的两天,也要白费了。”
蒋双双见劝不动锅盖,只能搬出惩罚说事。她旁敲侧击提醒锅盖,如果她输了就要接受惩罚。当时江洛寒说的惩罚,是要她跟他去见一个人。
锅盖不以为意,心想,不过是见一个人,又有何难。
然而,蒋双双却坏坏一笑,反问道:“难道锅盖没有听说过紫香阁吗?”
“耳熟。”
“传闻长乐坊输钱还不起的人,女子要被送去紫香阁,男子要被送去兰景园,以长工的方式还债。你不怕被送到那里当苦力?”
蒋双双故意把那两个地方的环境妖魔化,说那是男子女子的人间炼狱,有多少恶嬷嬷在哪里等着收拾新过去的人,给他们颜色看看。
锅盖听罢,只是淡淡敲打道:“挺好的姑娘,怎么心思这么复杂。江兄弟都说了,只是见一个人,又不是毁我一生。难不成,江兄弟带我见的人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蒋双双小嘴一噘,见没能忽悠成功,便自暴自弃一般往长椅上一趴,和自己赌气了。
没过多久,锅盖就听见蒋双双打瞌睡的声音。
这丫头,应该是在长乐坊玩多了,才会如此疲惫。
外面天寒地冻的,她在这儿睡上一会儿,只怕对身体都不好。倘若她在这里待上一夜,只怕要冻成雪人了。
锅盖看着呼呼大睡的蒋双双,暗骂一句:“你这不省心的!”
然后,便拦腰把她扛起,蹭蹭蹭上了二楼,把她扔到了她的房间。
蒋双双扑在床上,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泛红的小脸也不知道是在外面冻的,还是冷不丁一回到屋里热的。
锅盖刚要推门出去,却听见蒋双双含糊不清在说着什么梦话——
“你姓江,我姓蒋,我们是不是很有缘。你逃婚,我也逃婚,我们不如一起回去成婚。”
诶?
锅盖想着之前蒋双双对江洛寒表现的奇怪举动,似乎懂了点什么。
当锅盖打算回自己房间休息时,却发现,自己房间因为有那个床板的存在,依然“门庭若市”。
十二个时辰都营业的地方就只有这一点不好,吵闹的声音让人在任何时候都无法完全安眠。
这下好了,连个休息的房间都没有了。
转念一想,反正也打算认输,明早再提出离开,或者是现在提出,又有什么区别呢。
想着,锅盖打算先去找江洛寒说个清楚。
在门口犹豫了一会,锅盖又考虑到,不管长乐坊是否昼夜常开,终究这还是晚上,大晚上去敲一个男子的门,怎么都说不过去。
于是,在江洛寒门口转悠了一圈,又离开了。
而当她再次路过蒋双双的房间转角处之时,却发现了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她真真切切看见,江洛寒鬼鬼祟祟站在蒋双双门口,把一支熏香模样的东西,从纸窗上插了过去。随后,还四下看了看有没有人。
眼见这一幕,锅盖连忙闪身藏好,没让江洛寒发现她躲在转角处。
当锅盖再一次探出头时,却看见,江洛寒的衣角刚好从门口处消失,随即便是一声轻轻的带上门的声音。
先用熏香使人进入熟睡,再偷偷潜进女子的房间,这不是传说中的sè_láng的惯用伎俩!
难道这江洛寒表面上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暗地里却还干着欺人良女的勾当!
这种事情,怎么能发生在锅盖面前。
锅盖小心翼翼把步子挪到蒋双双门前,透过之前江洛寒用熏香扎的小洞,眨巴着眼睛,向里面看了几眼。
她发现,江洛寒脸上蒙着一块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