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问题,手中的日记本已经无关紧要了。眼前这个精明的可怕的女孩实在是很难对付,比起慕玲珑,她才是天生的演员。
萧雨笙脸上仍是挂着微笑,他转头看了一眼窗户那边脸上越发无奈。
“哎~,真是欠你的。”他叹息。
“本来就是嘛。”唐欣铃俏皮的样子很可爱,但是在萧雨笙看来是那么可恶。
这个女孩可谓是帮了他一个大忙。他一度迷失在情感和理智的交锋中无法质疑慕玲珑,看到这日记本更是儿戏般的想要感情用事。
理智告诉他,把日记本给唐欣铃看的话,以她的聪慧一定能为他指出一条明路。
事实上她的确做到了,站在她的角度她无法利用理智来找到更多的解决方法。有时候理智并不是万能的,如果过分的理智无法理解到情感就会有大问题。比如说夜梦雪的家庭矛盾。
夜梦雪虽说没有唐欣铃那样诡计多端,但她处理事物上却是独一无二的人选。她可以先入为主,可以客观判断,可以以最理想的状态衡量事物的对与错。
换句话来说,她的内心就存在一个正常人性的天平。只不过性格比较差,还是练家子,抑制不住脾气,被男生讨厌罢了。
在那次宣判中,她的话的确深入他的心。他也的确没有发觉自己的窝囊,总是被动的去接受然后再给予解决,基本什么都晚了。就好像所谓的‘正义’一样,总是姗姗来迟。
如果要教训他的话,夜梦雪无疑是最佳选择。
所以,他欠唐欣铃的也就在这里了。一个天大的人情哪!
“话说,你演的可真不赖,当时我可差点就信了你的邪。”
她脸蛋气鼓鼓的,“什么叫演啊!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个女孩子,被那么称呼会大发雷霆也是情理之中吧?”
萧雨笙真想告诉她,‘情理之中’这四个字用在这里不太好。起码要说的更加无理一点才有女孩的样子。
“慕玲珑患有精神分裂吧?”她突然问道。
萧雨笙默默的点了点头,对于这件事内疚是不可避免的。
“想想看,她可都制造出一个黑暗的童话故事出来了。他妈妈就是巫婆,你就是她的白马王子,张鑫是七个小矮人,她爸爸就是一个不稳定的庇护所。感觉你都要被神话了,虽然你的确是个怪物。”
“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对谁都没有好处。”萧雨笙口气冷了许多,还好屋子里温度不低。
“不想让我说的话,就说说你还看那本日记干什么?找那个叫残羽的人吗?”
话音落下,整间屋子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诡异的沉寂了下来。萧雨笙端着日记本一动不动,片刻之后,他放下手日记本。
“残羽的话......我已经知道是谁了。这日记本所记述的悲剧已经不少了,即便我从中剥离出处于现实这部分的情况也足以让人感到心痛了。我不想再徒增悲伤了,该来的时候我也不会手下留情。虽然这样做很窝囊,但是.......我认为这是当下我唯一也是最好的选择。”
旋即,他又苦笑,“因为,我除了背上的包袱一无所有。没有期待,没有荣耀,没有尽头。”
“如果。”唐欣铃无情的说,“有人打碎你现在仅有的一切你该怎么办?”
他的脸上不只是该狰狞还是该苦涩。总之,他好像有几道重影与他层层叠叠,脸部肌肉歪的有些过分,还不至于很吓人。
“我大概会进入一个连我自己都害怕的状态吧。既不是审判罪恶的天使,也不是疯狂报复的恶魔。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总之.......我不清楚。”
现在的他只能给予出这种答案了,‘我不清楚’这四个字他说的很艰难。在忽然间沉重的气氛下,他的心已经乱成了一团。
一只小巧温润的手放在他头上,他抬起一看。少女美丽的脸庞带着柔美的笑意轻轻一斜,很自然的耸了耸肩说道。
“问你了一些不该问的。还是谢谢你回答我。”
“你今天好像很开心。”萧雨笙撇开话题,决定让沉闷一扫而空。
听到问题的她脸颊稍有红晕,将手背过去的同时抬起头思考着如何作答。萧雨笙倒是不在意,他刚想拿起边上的日记本,她就回话了。
“我哥哥最近两天要过来了。”
看样子,她哥哥似乎能勾起她的一些美好的回忆。
“不是你的父母吗?”萧雨笙问。
“不是,我从来就没见过我的父母,只是听哥哥姐姐们形容过。我会一点素描所以勾勒过大概的轮廓,虽然不太清晰,也只有这样了。”
望着少女两眼的茫然,忽然牵动起萧雨笙心中什么。
他一直以来的就很奇怪,唐欣铃的思考方式偏向男性理智化,嘴里从来就没偷跑出‘我不要,我不管,我不听。’之类的字眼。
大概,可以确定她从小其实就是由这帮哥哥姐姐抚养长大的,那栋房子也很可能不是她那所谓的父母的,她自己也许清楚这是个多年的欺骗,宁可当它是一个梦,也不肯苏醒过来。
正是这一点和慕玲珑的相似,才使得她没有厌恶慕玲珑吧。
这么做想确实先入为主了,萧雨笙不认为这是空谈。他除了情感上感谢她没有反感慕玲珑,但为她而悲伤已经无法避免了。
他现在毕竟还是个情感生物,换做恶魔或是神灵的话,才能做得真正的无情吧。
“你的哥哥姐姐们对你好吗?”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