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一路尾随章子玉,来到了文庙前。不想,章子玉大方进入文庙,而自己却被门口的侍卫给拦了下来。
“女子不可进入圣地!”侍卫说。
金凤当然知道孔夫子“唯女子与小人难养”这句话,也知道“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她知道,自己若是假装自己是这里的学生,一定会让人笑掉了大牙。
于是,金凤只好如实告知,说自己是前面刚才进去那位章家公子的丫鬟。
谁知,那侍卫并不知道什么章家公子,只知道刚才进去的那位是四门学最年轻有为的教士。
恰好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金凤,我陪你一起进去。”
金凤回头一看,原来是阿霞。
阿霞把冰蚕丝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表示要见闽王陛下的公子政,理直气壮地要侍卫让她进去。哪知,侍卫却说:
“公子政乃是王子殿下,岂是想见就能见的,何况公子今日还没有到,就算到了,王公子也不会在文庙内以闽王陛下的公子身份见人的。”
“两位大哥,这件事情真的很重要,拜托了!”不管金凤如何苦苦哀求,侍卫就是不让进入。
直到这时,文庙前的不远处走来了两位翩翩男子,一个柔纸扇,另一个玉树临风,腰间佩有一把长剑。
一个侍卫悄悄对金凤怜悯地说道:
“不是我们哥俩故意刁难妹妹,只是我们受命守护文庙,丝毫不敢怠慢。如果妹妹你果真是有事情找王公子,不如就在庙外跟公子说明。”
金凤不得其解,问道:
“可是我一介丫鬟,又怎能进都督府见到公子呢?”
侍卫却说:
“你要找的人就在前面不远处了。”
金凤和阿霞往前方一看,一眼便瞧见了那两位与众不同的男子。金凤喜出望外,答谢过侍卫后,便无比激动地奔向了那不远处。然而,就在金凤即将靠近那两位翩翩男子,却在不经意的一瞬间,被其中那位佩剑的男子逮了个正着。
原来,那位柔美俊俏的拿扇男子就是闽王陛下的公子政王延政,而这位玉树临风的佩剑男子是王公子的贴身侍卫留从笑。
留从笑原本是泉州的一个衙兵,因为身手敏捷被选入都督府中,受命在王延政外出四门学读书时保护他的安全。
当时,从笑见金凤脸色异样地匆匆朝公子政和自己这边奔来,觉得十分可疑,便在金凤即将靠近时,迅速一个擒拿手,把金凤给拦截了下来。
此时,从笑和金凤贴身接触,金凤仿佛被擒于从笑的怀抱里,一点也动荡不得。从笑擒着柔弱的金凤,感觉到这是一个手无缚鸡手之力的弱女子,根本没有一点危险,看来是自己敏感过度了。
阿霞紧跟上前,急忙说出她们的身份和此行原由。
“公子,请别伤害了金凤姑娘,她是章家公子的贴身丫鬟,有事情求救王公子。”
王延政认出是阿霞后,面露喜色,说道:
“原来是你呀!上次在街市有缘偶遇,还多亏了你捡到了我的玉坠。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竟然这位姑娘是章老师的贴身丫鬟,留侍卫,你还不快松手。”
从笑松开手后,金凤便向公子政行了一个大礼,说道:
“惊扰了王公子,请多多见谅。”
公子政一阵心急,说道:
“你不必多礼,快跟我说说,是不是章老师特意让你来见我的,是不是章老师要你代他转告什么事情?”
“不,不是的。”金凤吞吐答道。
“不是?”公子政的语气突然变得冷淡,继续问道:
“那你来见我做什么?”
“是为了冰蚕丝。”于是,金凤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公子政。
公子政听后,又喜笑颜开起来,喃喃自语道:
“原来如此,难怪老师没有穿,原来是撕破了,我还以为老师是不喜欢我送给他的衣裳呢。”
金凤见公子政并没有责怪的意思,继续说道:
“奴婢这次斗胆擅自来见王公子,是希望可以要到一些冰蚕丝,把衣裳的那道口子缝好。”
“缝好了,你觉得老师还会穿吗?”公子政问。
金凤想了想,肯定道:
“会的,一定会的。我家公子并非一个执着于外在的人,若这件衣裳不是王公子相赠,恐怕我家公子也不会觉得衣裳的如此珍贵。”
“这冰蚕丝是从海外蛮夷之地,经甘棠港运输进入我们闽地,再朝贡外甘棠闸的临河务,或许还存留有样品。我若是想要,他们自然还是会给我的。只是要到那城外的临河务,这来回就得六个时辰,我今儿还要读书,而你一个女子恐怕?”
“不怕,我可以立刻动身。”金凤说。
“你为了老师的衣裳竟如此积极,你当真只是老师的贴身丫鬟?”公子政的话语中似乎带着酸酸的醋意。
金凤似懂非懂,连忙说道:
“请王公子明鉴,奴婢今生除了当我家公子的贴身丫鬟外,绝对没有其他非分之想。”
“罢了,我就让留侍卫陪你去城外的临河务走一趟。你们拿着我的信物给那里的大人过目,告知冰蚕丝的事情,便可把冰蚕丝给取来。”
从笑听了略微迟疑,说:
“那公子的安全?”
“无妨,到时候我让文庙的守卫送我回去就是了,留侍卫你就放心跟这位姑娘一起到临河务走一趟吧。”
“是,公子!”
从笑放心应道,然后认真看了看身旁的金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