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她贵为郡主,所以许多事情她都觉得心里没底。
崔姨娘没有再说什么,顾紫重也没有提这件事情。
转眼两天时间过去了。
凤鸣说子善哥再过半个月吧,子善哥就应该过来陪她了。
顾紫重闻言之后欣喜若狂,她感觉自己好久都没有见到子善哥了。
下午的时候,子善哥的消息没有再来,倒是来了一位朋友。
人家说是朱常禧的故人。
顾紫重盯着人家上下打量了半晌,这个人除了人长得帅一点,其他的她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来。
听凤鸣说,这是一位将军,还是镇守山海关的抚远将军呢。
一听到“山海关”这三个字,顾紫重就浑身打颤。
她不清楚这个人来意如何,对人家表面上客客气气的,实际上还是多加防备的。
顾紫重请人家到穿堂一坐。
凤鸣还未奉茶,人家便是直言:“我今天来,是为了子善镇守山海关的事情的。”
顾紫重浑身战栗。
害怕什么,什么就来了。
她缩了缩脖子,小心地问:“什么山海关?子善哥他在朝廷里挺好的,没有听说皇上要派他去山海关啊。”
“哦。”那个人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我收到了太后娘娘的口谕,所以……我也是提前来打个招呼。”
是太后娘娘?
顾紫重不太明白。
这里是舒服客套话的地方,并非谈论国家大事之处。
顾紫重起身,伸手示意让人家去后花园一坐。
那个人还挺爽快,起身来跟着她就去了。
二人到了一处明轩坐下,顾紫重让凤鸣给人家奉茶,又上了点心。
人家坐下来,微微一笑。
顾紫重开始套近乎:“还未请教,阁下尊姓何名?”
那个人笑道:“我可是朝中抚远将军,姓王名通,原来是镇守京畿之处的,却不知道郡主您是否认识我了。”
顾紫重尴尬一笑。
她还真不认识。
那个人笑笑不说话了。
顾紫重请人家喝茶。
人家喝了一口。
她转了眼珠子,突然仿佛恍然大悟:“哦,王将军的威名,我曾听子善哥说起过。只是……我却不曾见过你。今日有幸得见,嗯……不知道子善哥,你是否见了?”
王将军摇头。
“这也是太后娘娘专门传来的口谕,我一接到口谕,赶紧就过来了,生怕朝中再出现什么变故。呃,郡主您帮兄弟我传个话吧。”王将军显得很为难。
顾紫重心里没了底,她离京时,子善哥还好好的,朝廷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吩咐啊。
太后娘娘喜欢顾紫重,不会无缘无故去害她,况且朝廷还需要金陵朱家和顾家两家人支持呢。
要不就是子善哥需要离开京城,太后娘娘这么做,有她老人家的意图。
顾紫重不太明白,心里的这根弦却绷得很紧。
她请王将军喝茶的功夫,又道:“子善哥说了,他会过来,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或许过了这个夏天呢。”
王将军一摆手:“嫂子您拿我开玩笑了,避暑山庄都是夏天才来的。到了秋天,谁还会过来?”
她想匡人家两句话,却被识破了。
她羞红着脸,低下了脑袋,没有再说话。
王将军笑道:“郡主,我今天过来没有别的事情,就是想赶快和子善哥家里人说一声。麻烦您转告给他吧,等他一来,就让他去山海关待两天。”
顾紫重还故作生气的样子:“兄弟你说这话可伤了子善的心了。他若一来,不得歇息两天吗?这一年到头他都没有怎么消停过了。初春刚一到,他就进了朝廷,从库银到赈灾,哪件大事他没有参与?就是再厉害的人,到这个时候也累了。”
王将军摸了摸脑门,抿着唇,额头上的皱纹却凸起:“嫂子,您说的话我能理解。可这是太后娘娘的意思,我们哪里敢不听呢?所以您就不要为难兄弟了。您的意思我懂,可是这事情我帮不了您的忙……”
说着话,王将军就站了起来,准备转身要走。
顾紫重也跟着起身,想要留住人家。
可是王将军根本不愿意回头:“嫂子,这事说破大天去,也是太后娘娘的意思,我一个普通的将领,只能遵旨照办。所以麻烦您和子善哥说一声吧。”
她还想叫住人家,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叫了。
王将军对着顾紫重行礼之后,匆匆告辞。
只留下顾紫重一个人在明轩里低头默默,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凤鸣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却没有拍醒她。
她很不明白,太后娘娘可是对顾紫重最好的了,为何要这样呢?
让子善哥去镇守山海关,那不是既出力又不讨好的活儿吗?
在那里待着,最多就是鞑靼人不南下,那里平平安安。
好处没有。
可是一旦鞑靼人南下,再加上瓦刺人捣乱,山海关一旦吃了败仗,那将领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顾紫重急得团团转。
她起身来,对着凤鸣,又问了她一遍:“凤鸣,子善哥他还有什么消息来没有?”
凤鸣摇头。
瞧郡主面色突变的样子,凤鸣都被吓到了。
顾紫重不能再等了,她摆着手,凭空乱比划着,道:“你现在马上派人去京城捎信,就说太后娘娘有意让子善哥去镇守山海关。你让子善哥他自己赶快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