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就是他,就是他扒掉我们衣服。”茶馆内一处偌大的空间,最前方安排了三张太师椅,其中坐了两人,还有一人未到。其余地方则是四个圆桌,周围坐的都是太师椅上面人的徒弟。本来要来三人,一个是鬼手王七,管着北京西城十三条街,在三人当中江湖地位最高,但今天不知为何无故缺席,反而他的徒弟们都到了。另一个就是之前提到过的于碗师伯,管着东城四条街的黑心王于林。剩下一个则是管着东城另外三条街的快手王赵凯。
这些师傅都有个外号,鬼手王说明绺窃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绺窃的时候将所有值钱的玩意全部窃走是为黑心王,完全不给别人留活路;快手王则是眼疾手快,直来直往,不如鬼手神出鬼没,但快。
今天大哥鬼手王没来,只剩下于林和赵凯,两人坐在茶馆中等了一会,时间已到,于是就不再等,这时候突然从外面跑过来两人。正是于林的两位徒弟,这两位徒弟面无血色,不住流鼻涕,然后跑到于林耳边说了一通,就指着坐在一旁的于碗和严不闻,大声喊道。
于碗好笑着看他们:“这俩人在哪找的衣服,明明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不会是偷的吧。”衣服看上去很不合身,估计是哪家晚上衣服没收,这两人捡了个便宜。
严不闻像是看好戏一样的看着于碗:“这下你麻烦了,这两人来徇私报仇来了。”
“本来就是他们不对,倒打一耙。”于碗不屑的看着那两人,真是恶心的家伙,纵然自己偷了他怀表,还不是他先偷自己送给于林师伯的礼物的?一报还一报,自己技不如人,还怪别人,真是丢了小绺的脸。
说到礼物,于碗想起来了,烟斗还在自己怀里安安静静躺着,于是就起身道:“你们还好意思说,不是你们先在胡同里堵住我,要扒我衣服,还好我朋友及时赶到,不然!而且你,就是你,别到处看,你这死胖子,还想非礼我,也不看看你什么样子!”于碗无所顾忌,要是平常女孩遇到非礼、强(禁)奸这种事还难以开口,或者为了自己的面子藏在心里,于碗则完全没有这个顾虑,自己从小就被当成男孩子样,性格也直来直往,完全没有了女孩的扭捏。
“哗!”众人听到这件事都哗然了,没想到里面还出了这种事,真是暗藏精彩。
于林听到这事,脸都黑了,而一旁的傅宽也抖得跟筛糠一样。于林质问道:“可有此事?”
傅宽扑通一声跪下:“师傅,师傅,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我也不想的,不过我也没得逞啊。”
“你还想得逞?”于碗怒喝道,“真是不要脸,师伯,你这徒弟脸皮还真厚!”
傅宽无话可说,耸拉着脑袋,没想到于碗一点也不顾及,将这件事像寻常事一般说出来,也不顾及自己的名声,也对,小绺还要什么名声。这时候傅宽才后悔,为什么不非礼一个良家妇女。
“哼!她好歹也是你师叔的徒弟,你竟然做这种事,老老实实给于碗磕头道歉,如果她原谅你,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于林也是护短,直接提了个对于碗非常不公平的条件。于林也是欺负于碗,于老黑师徒没有什么势力,就算发生这种事,自己这方态度强硬点,他们那边就得认怂,不然迟早他那半条街也保不住。
傅宽连忙给于碗磕头道歉,声嘶力竭,基本上已经把自己不当人,比作猪狗。于碗心里面感觉也差不多了,自己今天来就不是跟他们来闹事的,而是有师傅的吩咐。于是于碗也不理睬傅宽,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礼盒,里面就是之前买的烟斗,也是自己师傅要送给于林师伯的礼物。
于碗将礼物递上去后,笑道:“这是我师傅送给您的礼物,之前小绺会的时候,您获得了东城一条街的小绺行动权,师傅没来得及送,现在可算是补上了。”于碗随口胡编,自己也知道师傅于黑的处境,地盘越来越小,现在于林他们还商量着将于黑唯一仅剩的半条街夺过来,于是才有了今天送礼一说,至少目前,只要于林收了礼物,就不会动他们的主意。
于林这黑心王的外号不是白叫的,暗中使绊子,夺了不少人的地盘,才有了现在东城四条街。于林将礼物打开,笑了笑:“还带什么礼物,应该是我给你赔礼道歉,好了,我们化干戈为玉帛,这件事就到此为止,算了,你回去告诉你师傅,有空喝茶,好好管那半条街,别让人惦记着。”
于林顺水推舟,你于碗有意靠过来,于林也不能推开吧,何况自己徒弟做了那种事,自己还理亏。现在主动权又掌握在自己手中,于林心下稍松,这于碗还挺识抬举。
赵海看于林竟然收了于碗礼物,而且明摆着不想帮自己索要会怀表。特意在师傅耳边催了一下,于林冷哼一声:“她没报警把你们抓起来就是好事了,怀表,什么怀表!”
“是。”赵海恶狠狠看了于碗一眼,只能暂且作罢,师傅靠不住,只能日后自己找机会。
一切都和好如初,忽然,一人笑道:“算了,不能这么算吧,你这莫不是包庇你徒弟?”
严不闻此前喝着茶,看到于碗迫于于林的压制,只能低头同意,于是严不闻按耐不住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于是冷言冷语道。
“这世上哪有被非礼,还要送礼物给非礼自己的人师傅的?”
“这传出去,莫不是笑掉别人大牙,而你这师傅,也恬不知耻的收受别人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