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不闻教授的是经济类课程,附带一点哲学。以严不闻大学时候学习的知识,已经足够应对,现在的学生对这方面不太喜欢,大多喜欢文学类,偶尔作作诗,写写小情书是他们喜欢的。或者将生活中心放在大学的各种活动上面,真心放置在学业上的还是少数。不过纵然如此,严不闻还是发现了很多了不得的,非常聪明的学生。
这些学生聪明到什么程度,上课没看到怎么听讲,但期末考试的时候都能考取高分,当然也不可能作弊,现在考试前后把控的很严格。而且严不闻也翻过大夏大学招收学生的考试试卷,基本上天文地理,国文、英语、数学等等都考,而且分数还不低,这让严不闻觉得,自己那时候的高考都变得小儿科了。而且不仅是大夏大学一家如此,上海的各大学校,光华、复旦、交通都是如此。按照马君武校长的理解,大学就应该招收些聪明的学生,毕竟将来是要给社会做贡献的,不是上来玩的。
严不闻昨晚准备了一点,也不算满口胡诌,下面学生安安静静听着,也没有什么小动作,教书的和听课的都很协调。将讲义上面的内容讲完,严不闻就不再讲,剩下的时间让学生们讨论讨论,有不懂得可以……可以自由探讨。严不闻也不会傻的让他们问自己,毕竟要是问到自己不会的,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十分钟的讨论时间,严不闻看了看手表。不过一会,有位同学站起来问道:“老师,现在经济如此不景气,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这位学生紧皱眉头,好像是真心所问。
严不闻抬起头,没料到还真有学生提问。于是就随便回答了两句,意思意思。男同学怏怏坐下,严不闻的回答并没有解决他心中的问题。这时候另一位女同学突然笑了,道:“我看,只有换个领导者才能解决根本问题!”
女同学此话一出,语惊四座!在座的同学们也都不讨论了,将目光看过来。
不少同学附和。
“对,我看只有上海的这边领导者滚出上海,换南方的那国民政府来统治,才能挽救经济低靡局面。”
“你们是不知道广州那边有多繁荣,好似我们上海的两倍。”
“这么好!”同学们惊呆了,听到那位去过广州的人说道,心中慢慢的惊异,上海已经繁华的不可一世,要真是两倍,广州那边岂不是……不可想象。
严不闻任由学生们讨论,自己也就不参与了,为何学生们如此暴动,对现在金桐统治下的上海这么不满,主要原因还是有一些小道消息从外面传过来,说是孙传芳早已经被杀,南京都被攻克,所以学生们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口无遮拦。
加上有人从广州回来,带回来那边民风淳朴,经济繁荣的消息,之后演变为是国民政府的大力作为,将学生们的心都拉了过去,所以现在学生们千等万等等北伐军入驻上海。
严不闻看了一眼这位突然站起来的女学生,然后看了一眼花名册,上面写着的名字是“傅青青”。傅青青长相、身材都挺柔弱的,没想到性子这么刚烈。
“我爸说了,北伐军都有三头六臂,一个能打十个,所以孙传芳的部队就算是多了一倍,也打不过,就是这道理。”另一个女同学表情严肃道。
“吹牛的吧,现在我们都信奉科学,哪有三头六臂的人?”
“嘿嘿,你们不信拉倒,要不然怎么吴佩孚和孙传芳两个加起来四十万的人都打不过北伐军的十万?”这位女同学抛出个问题,让众人哑口无言,虽然不信这传闻,但至少也相信北伐军能打呗。
严不闻提醒道:“同学们,你们要注意一点,在我这课堂上你讨论什么都无所谓,但出了课堂,就收起你们的话,留点心思,免得遭受无妄之灾。”
严不闻善意提醒,毕竟是自己的学生,说什么也不希望他们出事。但让严不闻没想到的事,就是这么一句普普通通的话,像是一把火,点燃了一个草堆,让同学们心中的火彻底点燃了。
傅青青率先道:“什么无妄之灾,我们怕什么?现在言论自由,什么都自由,我们说两句实话还犯法了?”
傅青青一句话,将所有人关注点转移到上面,顿时教室里就像一锅沸水,都快炸开了。
同学们议论纷纷:“金桐马上就要被赶跑了,我们还怕他。”
“现在都是统治者怕人民,我们需要的是自由的国度,而不是压迫下的强权!”
傅青青一愣,没想到自己的话突然就引起了大家的共鸣,底气足了很多,又说了两句。这时候有位同学突然喊道:“大家静一静,我听说严老师就是替金桐做事的,难怪替金桐他们说话。”
“额?”严不闻原本都不打算管了,但不知道那位学生将火引到了严不闻身上,一时间严不闻身上的火瞬间烧灼起来,还扑不灭,同学们一下找到了炮火的对象。确认了一下后,终于知道严不闻就是军阀的走狗,是学生,人民的对立面,和金桐一样属于压榨阶级。
“严老师,我算是明白了,一直以来我们敬爱的老师队伍里面混进了奸细。”
“老师应该为人师表,不应该沦为金桐的狗。”
“我看今天严老师这话就是替金桐来警告我们的。”一位同学心如明镜,一下就抓到了当中扼要,如果这么思考,这一切都能解释得通。傅青青看到这位同学,也是自己“救国宣传会”的成员,傅青青看向他,两人都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