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羽站在车头,背着吉他盒,一个人面对一排排如枪杆般笔直的执行队。
“苏南呢?”他冷冷质问,盯着车前盖上半坐的‘使者’。
使者甩了甩额前一撮长发,“真让人伤心呢,老朋友好久不见,竟然连招呼都不打。”
李鹤羽冷笑一声,“我倒没注意,原来是暗鸦啊,头发长得挺快,差点就不认识了。你的搭档明狼还好吗?”
暗鸦敲车前盖的食指一停,咬碎嘴里的棒棒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心爱的头发去年被李鹤羽一刀两断,花了大半年才留出来。
“好,他非常好,明狼每天接受高强度训练,就为了有一天能打到你!”暗鸦跳下车头,风衣随着跳跃而飞起,“可惜了,这个机会被我捷足先登了!”
“你还是爱说大话,苏南在哪?”
“那个家伙啊,他挺机灵,激怒我的笨蛋手下趁机逃跑,可惜他毕竟是个普通人,能跑多远?”暗鸦嘲讽道:“你们‘先知’真是越来越不济了,历时五年研究出来的,竟然让一个普通人捷足先登了。”
李鹤羽面无表情,但心里已经翻起滔天巨浪,他说——苏南是普通人!在李鹤羽看来,苏南是玩家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拥有颅内检测器的‘使者’怎么会没发现?
颅内检测器是新式鉴别‘先知’的仪器,为了打垮将神,七天会对‘先知’作了全方位的研究,耗用了大量人力物力,最终发现‘先知’脑颅能比普通人多接收一种奇异电波,靠着这微小的区别能有限分辨出先知和普通人。
“阴差阳错用在他身上,就像瞎子取了绝世美娇娘,浪费啊。”暗鸦啧啧怪笑,是种很尴尬的药剂,听起来好像很厉害,但在高能战斗中,它只能作为辅助。如果宿主没有匹配的攻击强度,还能不断复原身体,方便一直挨打受气……
李鹤羽不知道对方脑补了什么剧情,但他不知道苏南的身份,这非常有利。
“是的,苏南对七天会根本没用,大动干戈抢走他毫无意义。你们无非是担心苏南投靠将神,但是将神杀了苏南的表弟,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
暗鸦皱眉,他还不清楚这个情况,但是上头的命令可不会因为一言一语而改动。
“拥有不死力量的普通人,放他活着谁能睡得安稳?为了女士们的美容觉考虑,他还是死了好。”
他活动手腕,不是像普通人一样扭扭筋骨,而是整个手腕旋转360度,像是矿泉水瓶盖一样扭一圈。
他弯腰躬身,像猫一样摆出攻击姿势,“听说最强剑士鹤有一个优点,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一点都不浪费。我还听说他有一个毛病,大剑一旦离手,剑主就会失去意识。所以我在想,是他用剑,还是剑用他?”
暗鸦转动手腕,李鹤羽警惕地绷紧心弦,紧紧握着吉他背带,“你想试试吗?”
“期待已久!”
……
苏南站在一片青色的麦田里,把自己暴露在开阔地带,终于,有一位西装男追上来,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慢,但出现了总是好的,他还需要被‘抓’回去。
他佯装逃跑却气力不济,再假装摔一跤。
“嘿!”
来人终于赶上来,趁苏南还没爬起来,迅速地压过去。
“没想到吧,你竟然落在我手上!”来人得意地给苏南绑住手腕,“我自己也没想到!”
听见声音,苏南认出他就是车上的司机,还真是巧。
“站起来!老实点!”他将苏南拖起来,大喝道。
苏南象征性地‘挣扎’两下,就屈服了。
司机就像鬼子抓到红军一样,激动地催促他往前走,路过田地里晕倒的兄弟们时,头都没回一下。
苏南摆出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你们到底要把我怎么样?”
“带给使者!”
“副驾驶位上坐的‘使者’?”
“当然了!”,
苏南不屈地叫嚣,“你们肯定是抓错人了!我是良民!”
“跟我说没用!”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马路边,一排绿化树丛挡住两人的视线,但司机突然捂住苏南的嘴巴,把他往下地上摁。
“嘘!”食指在唇上一指,他像猎豹一样藏在树丛后,盯着大马路。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他们这次出动三队,几十个人,不可能这么安静!他拨开树叶,看见一排排汽车停在路边,空空荡荡地没有人。他屏气凝神,等了一会,确定没有危险,这一步步走上泊油路,每一个前进的步子都带着后退的趋势。
“他们都怎么了?”
苏南惊呼一声,指着车群,在一排排汽车中间,竟然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堆西装男,他们满身是血,几近昏迷。
“胖虎!小卓!阿莱!”司机连忙冲过去,将他们扶起来,咬牙切齿道:“是谁干的!”
胖虎躺在他怀里,发出弱不可闻的声音,“快……快去看看使者大人!”
“使者大人!”司机连忙站起来,转着圈寻找,突然看到靠在车轮边的暗鸦。暗鸦瘫坐在地上,双眼空洞,直直望着远处。
“使者大人!你哪里受伤了?”司机拉着苏南跑过去,蹲在暗鸦身边,发现他的长发从耳垂部齐齐剪断,切口平滑。司机连忙在他的风衣里翻看,黑色衬衫里却没有血迹,腿上?他急急寻找,依然没有发现伤口。
苏南扫了一眼,发现所有人都是大刃的刀伤,伤口长却浅,像是刻意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