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武松便出门,找来了郓哥和仵作何九叔。
三人但行一起,前往清河县衙。
武松好歹也是个都头,虽然不算个大官,但清河知县也知道武松打虎之勇猛,不好太过轻慢,倒是见了三人。
听得武松一说,这位知县心里便苦涩不已。
沉吟了一阵,才说道:“武都头,非是本官不愿意为你做主,实在是令兄的尸首诈尸之后,便不知道去了何处,如今清河县人心惶惶不说,本官也不知道是否该上报朝廷,话说回来,没有尸首,又如何证明令兄是被毒杀的呢?”
武松毫无谦卑之色,一脸的江湖豪气,“大令,我兄长是被毒杀,何九叔和郓哥可以作证,至于尸首,想必诈尸都是潘金莲那贱妇的手段,故意把我兄长尸首藏了起来,只要将这贱妇抓来刑问便知。”
清河知县心中为难,但想着反正武大郎诈尸之后人间蒸发,武松应该找不回他的尸首,没有尸首这个案子就没法办,但忽悠了过去便是。
于是笑道:“武都头应该知晓官府办案流程,如此,武都头寻着了令兄尸首,本官立即着人差办此案,你看可好?”
武松长叹了口气,心中如明镜,恐怕这清河知县已经被西门大官人贿赂了。
多说无益。
于是带着郓哥和何九叔出了县衙。
既然报官无用,那我武松就豁出去了,我乃江湖好汉,江湖好汉有江湖好汉的规矩,兄长的仇不可不报。
武松离去后,从后堂里走出一人,摇着折扇,一脸谄媚的笑意,“辛苦知县老爷了。”
清河知县看着李扶摇,叹了口气,“这武都头不是省油的灯,大官人你还是要赶紧处理了此事为妙,谨防夜长梦多,且莫牵扯着了本官。”
李扶摇笑了笑,“我知晓的,改日里请您吃酒。”
清河知县哈哈笑了笑,“不敢,改日里还是我请大官人吃酒。”
这位山东提刑所的理刑副千户,还是蔡京的干儿子,其背后人脉比自己这个知县强大多了,所以他来找自己,自己只能配合。
蔡京的干儿子,这山东地境内还是吃得开。
李扶摇哈哈着扬长而去。
武二哥吃瘪了,大概回去之后就会杀了潘金莲,然后带着潘金莲的脑袋来见打杀自己,自己等着他便是。
只要杀了潘金莲、王婆还有自己,武松就只能去二龙山,然后上梁山。
自己任务就算完成了。
不过武松办这些事都是晚上,李扶摇耐心等待便是,只是有点担心疯女人那边,这女人会不会给自己添麻烦?
想到这叹了口气,还得把武大郎安置好。
潘金莲一死,武松就要落草为寇,武大郎又将一个人在清河县,发生了这许多事,武大郎作为诈尸归来的人,在清河估摸着待不下去。
自己得给他安排了后路,去阳谷县罢。
好在他能做烧饼,谋生无虞。
安排了诸多事务,已是傍晚时分,李扶摇正准备去酒楼,等待武二哥带着潘金莲头颅来打杀自己,门子却带了郓哥来,送来了一张请帖。
李扶摇接过来一看,顿时懵逼。
我擦,武二哥还没有杀潘金莲,反而约自己在鸳鸯楼吃酒。
这就有意思了。
不过,但去又何妨,反正他要是先杀自己,潘金莲也跑不掉——只不过先后顺序而已,于是对送请帖的郓哥道:“你去告诉武都头,某必定赴宴。”
在外人看来,这就是西门大官人的底气。
不过李扶摇知道,自己是去送死。
好不容易捱到傍晚时分,李扶摇来到鸳鸯楼,登楼进入雅阁,却吃惊的发现,雅,还有潘金莲和王婆。
这……武二哥这主意也不错,同时杀了自己和潘金莲,可以警醒后人,告诉他们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种植草原有风险。
李扶摇大咧咧的落座,看了一眼忐忑不安的潘金莲,示意她放心,一切有自己呢。
潘金莲确实很不安。
武松只是说自己这些日子操持丧事辛苦,所以请自己去鸳鸯楼吃酒,自己还以为他开始觊觎自己的美色了,却不想走入鸳鸯楼,王婆子也在。
现在连西门大官人都来了,显然武松并不是想和自己发生点什么。
而是因为武大郎的事情。
在座的三人,都是毒杀武大郎的直接凶手啊!
武松看了三人一眼,目光如刀。
江湖人就是豪爽,没有那许多的弯弯拐拐,开门见山的说道:“今夜你们三人都在此,我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我兄长的死,你们三人都是罪魁祸首。”
潘金莲脸色一白,“小叔,大郎死了我也很伤心,但我真没伤害过大郎啊!”
王婆子也附和道:“是啊武二郎,大郎之死和我这个老婆子没有关系啊。”
武二哥冷哼了一声,“还想狡辩,郓哥和何九叔已经将实情告诉了我,若非是知县那贪官被西门大官人贿赂了,你们此刻应该押入了牢房,某说的没错吧,大官人?”
李扶摇哈哈一笑,“是又如何,你能奈我何?”
见到西门大官人如此有底气,潘金莲和王婆子松了口气,不着痕迹的搬了搬椅子,靠近了大官人远离了武松。
不能不怕武松,毕竟是徒手搏杀猛虎的人。
武松哈哈大笑。
一脸悲壮,盯着李扶摇,咬牙切齿的道:“这么说来,大官人是承认勾搭这贱妇,毒杀我兄长一事了?”
李扶摇也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