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谢谢你,我想我对老人的证词有了新的疑点。”
3号:“破鸣笛也能让你造出什么新花样?我真是佩服你啊!”
何夕:“你的冷嘲热讽只会让我更坚定。请回想一下两个证人的证词,把它们拼凑在一起:首先是住在公寓楼下的老人,他听到夏洛克说‘我要杀了你’,紧接着后他听到有人摔倒在地的声音。两秒是吗?”
2号:“没错。”
何夕:“第二点,那女士发誓说,当她从窗户往外看时,恰好有货船深夜入港的汽笛鸣声,汽笛声结束后,她听到了被害人的倒地声。”
5号:“女士确实这么发誓的。”
何夕:“前面2号替我证实了,货船深夜入港的汽笛鸣声一般是持续5到10秒。女士在汽笛声中看到了凶杀过程,在汽笛结束后听到了倒地声;老人说他听到夏洛克说‘我要杀了你’,两秒后他听到有人跌在地上;如果两位证人没有撒谎的话,老人不可能听得到夏洛克说话的声音才对,那时候,恰恰正是噪音大到令人难以忍受的汽笛声长鸣的时刻!”
3号:“少来这套,那老头真的听到了。”
何夕:“你是出于什么理由坚称这一点的?”
3号:“他说夏洛克是扯着喉咙大叫,他很清醒,他说他记得很清楚,他不可能搞错!”
何夕:“我说了,那时候恰好是汽笛长鸣的时刻,他没可能听到,就算听到,他也不可能分辨得出是夏洛克的声音。”
3号:“够了!诡辩!这是在几秒内发生的事,没有人可以测量的那么准确。或许,或许,或许是在汽笛声结束后,夏洛克才大叫的才对!”
何夕:“那如何解释,女士的证词中完全没有出现关于有人大叫的情况发生?女士说她清楚地听到噗通的倒地声,那么如果夏洛克的叫声出现在汽笛声结束后,她不可能听不到。可她什么都没听到。”
5号:“8号说的有道理,我认为老人根本就听不出来。”
6号:“或许那么吵他真的听不出来。”
3号:“你们在胡说什么?!”
5号:“我在阐述一个观点,我认同8号,老人的确可能会听不清楚,8号的论证很充分。”
3号:“充分?那你说说看?他为什么要说谎?那老头,他有说谎的必要吗?”
9号:“我在法庭上,一直盯着他看。他穿的外套在肩膀的部份裂开了,你们注意到了吗?我是说他上法庭却穿成那个样子;他是个穿着破外套的老头子,而且他走上证人席的步伐缓慢,他的左脚一跛一跛的却努力地想要掩饰它,因为他觉得自己很丢脸。我认为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了解那个老头子。他是个安静、怯懦、不起眼的老头子,一辈子无所成,没有人认得他,他的名字也没有上过报,没有人认得他,也不会听他说话。七十五年来没有人征询过他的意见。各位,默默无闻是一件令人伤感的事。像他那样的人,会希望别人去询问他的意见。有人会听他说话,询问他的意见,即使只有一次对他来说都很重要,要他放弃这个机会,真的很难……”
7号:“你的意思是他说谎,只为了体会当大人物的滋味?像你现在这样?”
6号:“7号!你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那样子对9号说话?会那样跟老人说话的人,应该要受到谴责。你得学着去尊敬别人,先生。别看你油光满亮的,你敢再那样子跟他说话,我一定会给你好看!”
7号:“嘿,别激动,我就是开个玩笑。”
何夕:“我认为,他不一定是在说谎…”
3号:“哈!我没听错吧!你居然迷途知返了!你终于发现自己有多么可笑了吗?”
何夕:“……你听我把话说完。我认为,老人确实听到了夏洛克说过‘我要杀了你’,但不是凶案发生的午夜十二点十分,而是凶案发生当天下午。按照夏洛克的证词,他当天下午与安东尼奥因为债务发生过争执,很有可能当时俩人进行争吵,而夏洛克喊出了‘我要杀了你’的话语!结果老人在下午听到了这句话,却因为他过于希望能证明夏洛克确实在午夜谋杀了安东尼奥,故而使得老人产生了记忆错位!而他所谓的跑到门口看到夏洛克冲下楼梯离开,我认为也同样是记忆错位!”
2号:“你的意思是,老人把当天下午看到夏洛克的记忆,混淆成了午夜时分的凶案现场?”
何夕:“没错,这就是我的看法。”
3号:“你既然想出这么多理论,把它们卖给报社吧,或许他们会感兴趣的,一份稿费是300zeny。”
何夕:“你看这张安东尼奥住宅分布图,房屋是长方形复式结构,老人从下床到门口,要穿过一个…嗯,大约30码(约27米)距离的走廊。那么,3号,请你告诉我,一位左脚患有残疾,躺在床上的老人,是如何在10秒内从床上起来,然后跑到门口,在午夜昏暗的光线下,确定下楼的凶手是夏洛克的?”
3号:“跛脚又怎么样,他又不是走不了路!或许10秒不够,那20秒总行了吧,我爬都能过去了!”
何夕:“老人的证词说的是10秒,他说他很清醒,记得很清楚,他不可能搞错。”
3号:“他是个老头子!他的脑袋有一半的时间都不太灵光。他怎么能那么肯定他记得的事就都是对的?!”
……
静场,所有n都看着3号,大家都不做声,3号一愣,接着试图掩饰自己说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