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柳奈鲤。不过现在应该是柳醴了。
穿越之前叫柳奈鲤,穿越过来的老爹嗜酒如命,给取了个名字叫柳醴。哦对,我还有个哥哥,叫柳醽,都是超级难写的生僻字,不过反正意思都是酒就对了。
其实说到穿越这回事,我还真是一脸懵逼。小说电视剧里要么就是车祸穿,要么就是电击坠楼啥的要死的时候脑电波穿,真轮到我身上,却是睡觉穿。天地良心,我就是在高数课上睡了一觉而已啊……结果一醒来我他妹的就成了刚出生的我爹的女儿了。而且你说我穿就穿吧,还遇到这么狗血的人设,什么鬼五岁之后十四之前不能在京城里面,怎么不给我个天生龙命凤命什么的……啊呸呸呸!什么龙命凤命!不能有,千万不能有!我就是个普通大学生,高数都只能考六十的货,在后宫里绝对就是个死,别说皇后了,当个宫女都不能像若曦一样有惊无险活着和各种阿哥谈恋爱,更别说学武则天开挂当皇帝了。所以说进宫啊,皇帝啊,皇子啊,妃子啊,什么什么的,一概不能碰!反正我老爹是户部尚书,也是个大官了,等我长大了,就找个长得好看的小老百姓,让他入赘,当我柳家的上门女婿,反正老爹老哥都往死里宠我,家里又就我们两个小孩,不说别的,我后半生肯定是衣食无忧,这样我也满足了。
不过我现在已经过了四岁了,再有不到半年就得离开家里。老爹和娘亲已经商量好了,送我到青州瑶琅山,那有个青云宗,性质就跟武当派差不了多少,就是一整山的道士,然后平时练练武打打坐什么的。老爹年轻的时候去青州游玩,结识了现任青云宗掌令风虞道长,两人有了不浅的交情,所以老爹和娘亲就想让我女扮男装去青云宗拜风虞为师,避祸的同时也能习点武,强个身健个体啥的,不求能天下无敌,只求危急之时能自保。
跟我一起去的还有一个十岁的丫头,她叫碧白,是柳府的家生子,打小就被指派给我当贴身丫鬟,不过由于真实年龄的关系,倒是我照顾她居多,生生被我宠成了骄纵肆意妄为的性子,总是没大没小的,不过还好本性单纯善良,跟她讲道理也是听得进去的。只是小小年纪就要因为我离开家离开父母,我对她好些也是应当。
总的来说,我现在这个家庭还是很幸福的。老爹除了处理朝政大事的时候,整个就是一二货加妻管严;娘亲倒是挺靠谱,不过可能是因为那个老和尚对我命格的预言,对我就是一个字,宠,两个字,宠废,三个字,往废宠,四个字,往废里宠;大我七岁的老哥不仅长得赏心悦目,性子温润如玉,还文采出众,更重要的是对我言听计从,坚持贯彻老爹娘亲的宠废政策,简直理想型,如果不是确认他是我亲生的同父同母的哥哥,我肯定要忍不住去招惹他了,可惜能看不能吃。
反正我在家里一天就是无所事事,溜猫逗狗,每天睡到中午,除了心情好的时候认几个字,大多数时间都开启葛优瘫模式,毕竟我的内里还是个深度宅。唯一的忧虑就是体型有些不受控制,不过还好还在我能接受的范围内。我心其实挺宽的,没太把这事放在心上,不仅因为小孩子胖点才可爱,更因为我知道五岁一过我的葛优瘫生活就再也回不去了,肯定要瘦好多的。
唉,说实话真不想去那什么瑶琅山,我深爱葛优瘫啊啊啊——
我已经是个年过十八的成年人了,恋爱也谈过几场,皆是惨淡收场,早就没了那些什么女扮男装偶遇真爱的心思。其实可以说我就不相信世上有真爱这回事,就算古代的人在情感上比现代人纯粹得多,我也坚信那些所谓的深情只是一种对自己的心理暗示与道德捆绑。
扯远了。
时间过得很快。我是冬末春初出生的,冬天路不好走,所以本来计划秋天就走,可我拖了又拖,硬是拖到了冬初才动身。娘亲舍不得我,陪我一起去瑶琅山。这也间接导致了碧白那个丫头只能坐到仆从们的马车里,搁她的性子估计要埋怨死我。
青州与京城相距数百里,乘马车足要走将近半月的路程。换句话说,我坐马车已经要坐吐了,古代的车连个防颠装置都没有,抖得我要死了。
终于进了青州的地界,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也纷纷扬扬而下,不是太大,却冻人得紧,下个没完,路上也积了薄薄一层浮雪,一踩一个洞。
走到瑶琅山脚下,本不该停留歇息时,马车却突然停下了。
“怎么了?”娘亲问出去察看回来的嬷嬷。
“路中间倒了个小孩,车夫请示夫人该如何处置。”
闻言,娘亲披了大氅,下车去了,我好奇,也跟着披了大氅下车。
看起来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褴褛的衣衫上积了些许雪渣,想是倒在这里已经有些时候了,生死不知。
娘亲没嫌脏,蹲下伸手将他翻过来。我这才看清,他身上有好几处刀伤,嘴角也有浅浅的血迹。不过如果忽视他脸上的污渍血痕,单看五官,倒是清秀异常,说不定是个美人坯子。
娘亲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犹豫了一下,站起身往四周看了看,然后吩咐仆从将他抬进车里。
仆从给他包扎了伤口,换了衣服,我又好奇心旺盛地亲自用帕子沾了清水去帮他擦脸。
在牺牲了一条干净的白帕子之后,我必须得说,我亲亲娘亲简直太明智了!这必须是我的童养……呸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