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殿下学得倒快,只是可惜身上这匹云缎了,竟沦落到了被撕裂做临时绷带的地步。”我沉着脸色转移话题。
“呵。”豫王轻笑出声,“柳小姐这是在转移话题?”
“......”我抬眼对上他饶有兴趣的目光,什么都没说,面上亦是不动声色,脚下却是默默又往后挪了挪。
豫王看着我,突然后退了半步,双手于两侧微微举起,作出一种示弱的姿态,调笑道:“怎么?本王都这般样子了,柳小姐还有甚么不放心的?左右于本王只是举手之劳,此事亦不会有第三人知晓,本王当真是不晓得柳小姐这般情态是为哪般......还是说......”他稍稍侧了脸,用斜方的目光打量我,眼角眉梢写满了促狭,“......柳小姐以为本王此举,是对柳小姐有......不轨之心......?”
我身形一僵,脸上也颇有几分尴尬。
他这话不就相当于直说我自作多情吗!那这要真坚定推拒了不是显得我心虚,心里真有鬼嘛。
md,真的很讨厌这种事。
“那便有劳殿下了。”我施施然又坐回妆凳上。
豫王扶着殿里的各色家具,硬是身残志坚地搬了个椅子到我身后坐下,而我全程冷眼旁观。
看着镜子里的豫王,我心里冷冷一笑,弄发髻这么难的事,我一个女的都不会,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这逼装完。
然后我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手指翻飞三两下把我的头发全拆了,拿颀长的手指简单地顺了顺,然后又手指翻飞三两下不知道怎么就搞了个一毛一样的发髻出来,真的!一!毛!一!样!啊!
看着镜子里发型整齐大方优雅的自己,我心里已然被卧槽刷屏。
我本来以为他最多也就是会弄个差不多的糊弄过去,但是万万没想到他是真!会!啊!我还记得今天早上红珠给我梳头的时候还弄了好一会儿,豫王这不是人的倒好,这么几分钟就搞出来了,简直分分钟打脸啪啪的好不好?!
所以说为什么你一个皇子会比一个专门的梳妆丫头还会梳头啊?!说好的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呢?!不按套路出牌啊?!莫非你上辈子其实是某翔学美容美发的葬爱家族成员?!......
我瘫着一张脸,看着镜子里豫王的眼神里明晃晃写了一句话:原来你是这样的豫王吗??!
“噗嗤......”豫王像是没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然后才欲盖弥彰地拿手去掩。
可是我已经全!部!都!看!到!了!
故意的吧你。
我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心里想的却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卧槽你伤口怎么还不疼!!!......
“柳小姐脸上这伤是......?”所谓的突然转移话题也不过如此了吧,而且始作俑者一点也没有不自然,哂笑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好似很是关切的样子。
我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再装下去:“小伤而已,不劳殿下费心。今日事已毕,臣女这便告退了。”
我起身草草行了个礼,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回到沈嫔宫里,碧白已经急得团团转了,我赶紧跟她简单解释了一下,没多久,桃依出来唤我进去,我和娘亲便拜别了沈嫔归家。
回家路上,我与娘亲说了对于三公主和豫王之间关系的疑虑,娘亲虽然也面有疑色,但只说要我别想那么多,她和老爹老哥他们自会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我本想把遇到豫王的事情也说出来,但话在舌尖上翻了两个跟头,又咽了回去。要是说今天的事,那么在灵泉寺的事也得说清楚才行,娘亲原先就因为这件事晕过去一回了,我可不想再让她想起不好的事,反正三公主的事我本来也打,如今加了三公主和豫王的关系,再加上豫王搞的事想必也没什么关系,左右老哥才是从头到尾知道最清楚的人。
这么想着,回到家我便找了个由头去找老哥谈心了。
老哥正在书房看书,见我兴冲冲地来,估计八成是早就料到我要跟他说什么,索性把手里的书搁下,拉着我出门去旁边池塘边的亭子里纳凉喂鱼去了。
“所以说三公主和豫王的关系不一般,而沈嫔先前甚至不知此事,但知晓后也并没有多诧异和反感?”老哥果断略过了我夸三公主什么弱柳扶风贤良淑德一看就柔情似水的话,一直倚在栏杆上悠哉悠哉地喂鱼,偶尔极不走心地嗯一声,连个眼神都欠奉,直到听到我说豫王来了,三公主和沈嫔的反应的时候,才回头赏了我个正眼,但脸上并看不出有什么内心的波动。
我嗯嗯两声,点头如捣蒜。
我以为老哥至少要就这件事说点什么,没想到他只是说了句好我知道了,就又转回头去喂鱼了。
我有点懵逼,等反应过来老哥是和娘亲一个想法,觉得我没必要掺和朝堂这些事之后,就有点生气,虽然我不怎么聪明,但至少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我也想参与进来啊。但我知道老哥虽然一直都很宠我,可性子却是绝对的说一不二,认定了不该跟我说的事情,我闹破天也不可能说一个字。我撇嘴,干脆豫王的事也不想说了,转身走了。
我又回到了吃了睡睡了吃,宅在家里养肥肉的生活,只是总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
宫里皇帝的大限想是要到了,短短从初夏到秋深四五个月,竟已病危了四回了,每回都要将老爹老哥这种级别的大臣召进宫里,说是侍疾,其实就是等皇帝驾崩了好推立新君。每次老爹和老哥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