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薛楠冷冷的看着自己,薛槑不寒而栗,心想薛楠武功高强,随便被她拍一掌就伤筋动骨,自己哪里受得了。还不等薛楠动手,便先声夺人,开口道:“妹子,你听我说,事情不是那人说的那样,我什么也没有做,哦不对,我是救洪小姐,没有半点冒犯之意。”
“救洪姐姐?怎么个救法?”薛楠面对亲哥哥,觉得有必要听他解释,不能听外人的一面之词。
薛槑一愣,换做一些个油嘴滑舌的人来说,这件事,很容易就搪塞过去,可是他觉得自己行得正、站得直,没做亏心事,不至于心虚。便开口说道:“就是嘴对嘴吹气,也许这对你们来说太夸张了些,可我真的……”
薛楠一听,火冒三丈,并掌如刀,咬牙切齿道:“我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那书生是冤枉了你。现在你亲口承认非礼洪姐姐,就没什么好说了,我先打你一顿替洪姐姐出气,再押送你去衙门自首。”
“我……”薛槑没想到越描越黑,真是白日见鬼了。他哪里知道这个年代,女子尤为注重名节?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他亲了洪卿臣,要是传开了的话,洪卿臣就算毁了,大户人家谁还肯娶她?
“小楠,不要。”洪卿臣见薛楠要动手,连忙开口制止,她不忍心看到薛楠和薛槑手足相残,于是开口说道:“事情都是因我而起,要不是我不小心摔进湖中,二公子就不会跳入湖中救我。”
被水淹的时候,她万念俱灰,感觉到薛槑跳湖救她,她喜不自胜。有人为了她竟然豁出性命,她心中感激,生出一股爱慕之意。她从书上看到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觉得自己何其幸运,遇到了肯为他死的男子,一颗心砰砰乱跳。少女怀春,情意如诗,她就这样心仪了薛槑。
当她听到薛槑毁了她的贞洁之后,头脑一炸,觉得再也无颜活在世上。但她又想听薛槑如何解释,当听到薛槑平静的说出嘴对嘴吹气的时候,她不禁又怒又气,又羞又爱。心想要不是对我情有独钟,也不至于这样迫不及待的想要占有我,想到这里,洪卿臣觉得心脏都快要跳出胸腔。
薛楠哪里肯听洪卿臣的求情,没好气道:“洪姐姐,你放心,他做出此等qín_shòu事情,纵然是我二哥,我也不能偏袒。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我等侠义道人的分内事,你等着,我这就替你讨回公道。”
说着,“喝”的一声拍出,打在薛槑左肩上,薛槑吐出一口苦水,倒在地上,捂着肩膀,咬牙坚持。他额头已然出汗,明知不是薛楠对手,胸腔却突然生出一股豪气,朗声道:“你就算打死我,我也要说一句,我只是救人,哪里有错了?”
“死不悔改,那我就成全你。”薛楠更是气愤,她少女心性,总觉得自己才是对的,凡是跟自己意见相左,一定是别人不对。她运起内劲,向薛槑的天灵盖拍出,眼见薛槑就要毙于掌下,洪卿臣失声叫道:“不要啊,你若杀了二公子,我也,我也不活啦。”
薛楠陡然顿住,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洪卿臣,疑惑道:“洪姐姐,你为何替他求情?”
洪卿臣脸上挂着泪水,双颊绯红,吞吞吐吐,羞怯道:“二公子救我性命,对我实有大恩,就算我以身相许,也不为过。况且这事怨不得二公子,他救我上岸之后,一定是见我、见我衣衫不整,才把持不住自己,都怪我引诱了他。古人说红颜祸水,不成想我今日就祸害了二公子,该死的人是我,小楠妹子,你切勿怪罪二公子了。”
薛楠听到洪卿臣的话,觉得有些道理,想想又不对,她云里雾里,不知如何是好。薛槑彻底惊呆,没想到洪小姐把所有罪过揽在自己身上,这又是闹哪一出?他看着洪卿臣,见她娇羞万状,楚楚可人,却有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不由得想着:难道洪小姐掉入湖中之后,脑子进水了吗?
他哪里知道,洪卿臣已然对他芳心暗许,是以想方设法要维护情郎。
薛槑叹了一口气,说道:“洪小姐,哪有什么红颜祸水之说,你哪里错了,你没错,当然,我也没错?”
薛楠大怒:“你们都没错,难道是我错啦?”
“你也没错。”
听到薛槑的话,洪卿臣顿感失望,她少女心事,一心以为薛槑是贪恋她的美色,才难以自持,做出那等下流之事。但是听薛槑的口气,似乎并没有为她心动,难道跳湖救她性命也是装出来的吗?不,绝对不可能,哪有人傻到豁出性命去讨好别人。
想到这里,洪卿臣更加肯定薛槑是中意自己,只是在薛楠的逼迫之下,他不敢承认。一念及此,她有心要替薛槑解围,便开口说道:“既然发生了今日这件事,奴、奴家倒有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法子。我已然是二公子的人,只盼你能早日差人前来提亲,明媒正娶我过门。”
薛槑惊得下巴差点掉在地上,薛楠一拍手,啧啧称赞道:“洪姐姐不愧是才女,这法子很好,妙不可言,我怎么没想到?二哥娶了你,当然就不算轻薄了你啦。哈哈,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想不到洪姐姐比我还具有侠女之风,小妹佩服、佩服。”
洪卿臣羞红了脸,低垂着头,小声道:“小楠妹子,你莫要再取笑人家,真是羞死人啦。”
“洪小姐,我不能娶你,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有必要解释清楚。婚姻大事岂能如此草率,我不想你后悔一辈子,你相信我,这只是观念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