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右侍郎府门口有一对灯笼还有上马石、拴马庄,大门口有影壁墙带图画。照壁上雕刻着一些动物图案,栩栩如生。
由大门进入,穿过庭院,走入门洞,薛槑等人走过花园,被几个家丁押着来到厢房。
厢房里的兵部右侍郎头长缠着一条长长的白布条,就像是给谁戴孝一样,看起来特不吉利。
管事见罪魁祸首已经被家丁捉了回来,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轻轻敲了敲王骥的房门,恭声说道:“老爷,害你头痛的人抓来了。”
房内的王骥躺在床上,轻轻哼了一声,还不等他开口说些什么,管事已经轻轻推开了房门。除了让家丁请大夫前来针灸推拿,管事觉得老爷这是心病,只要将那庸医暴打一顿,老爷这一口气,也算是出了。
“来啊,将那贩卖假药的庸医上衣扒了,鞭笞三十。”
王骥吃了一惊,他可没有让手下人这样做,还不等他有所反应,万吉便嚷了起来:“冤枉啊,大人饶命啊。小的被猪油蒙了心,不该用膏药贴在你的头上,现在病没有治好,反而加重了大人的病。可是小人的药可是货真价实的,大人的病治不好,医药费我尽数奉还,还请大人网开一面……”
管事没来由的烦躁,这些日子,老爷的病越来越重,他没少受到夫人和小姐公子的责备,说他拿钱不做事,让老爷遭了这么大的罪。管事也知道,要是自己再不做出点事情,被辞退是早晚的事情。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管事气呼呼的嚷道,王骥头疼,需要静养,偏偏这个时候,管事还不识趣,来扰他休息。
薛槑拉着黄鱼蛮的手,不然这呆头呆脑的大孩子,早已经动手了。他除了吃,除了睡,就喜欢跟人打架。
活得这么纯粹,确实没有什么烦恼。薛槑有些时候,也挺羡慕他的,不过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活法,该面对的烦恼,是无法逃避的。
就在家丁们想要动手的时候,小女孩开口了。“大老爷,我爹爹治病无数,从来没卖过假药,不信你可以叫人查探。还请你明察,饶了我爹爹。”
王骥咳嗽一声,见家丁已经将万吉摁在地上,就要打人。皱着眉头挥了挥手,不满的说道:“都出去,谁给你们胆子私设公堂了?”
管事和家丁都吓了一跳,连忙松开满嘴哀求的万吉,万吉一得到解脱,就爬了起来,跪倒在地,向王骥磕了磕头,感激侍郎大人的宽厚仁德。他从怀中摸出银子,放到桌子上,说道:“大人,你的病,小人治不了,银两还你,请你饶了我们父女二人吧。”
王骥摆了摆手,说道:“我的病是被人气的,本跟你无关,谁说我要责罚你了?”
万吉一喜,听王骥说不责罚自己,连连道谢,牵起小女孩的手就走。王骥叫住他:“慢着。”
万吉险些一头栽倒,苦着脸回头:“大人……”
“银两拿去,你跑江湖,小本买卖,也挺不容易的。”
一听到王骥的话,万吉差点感动落泪,真是一个好官啊。非但不鱼肉百姓,还能够体察民生疾苦。虽然这样想,万吉却不敢去拿桌子上的银两,王骥对他点了点头,万吉有了底气,三步并两步,走上去拿走了银两。
便在这时,薛槑悄悄在黄鱼蛮耳边说了一句话,黄鱼蛮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众人不明白这个少年和那个呆子在做些什么,脸上都露出疑惑的神情。
便在这时,突听薛槑满脸惊愕,指着横梁叫道:“蛇,有一条巨蟒。”
众人吃惊,循着他指着的方向,抬头望了过去。就在同时,黄鱼蛮疾风一般冲向了王骥,众人回过神来,纷纷嚷道:“有刺客!”
“吼!”黄鱼蛮突然咆哮一声,王骥见梁上并无巨蟒,知道是那少年的恶作剧。目光一移回来,便见到一颗硕大的脑袋,瞪着一对巨大的招子,对他大吼一声。
就算王骥不被吓死,也要被黄鱼蛮的口气熏死。王骥一头倒在床上,胸口剧烈起伏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老爷!”管事吓得面无血色,吩咐道:“来啊,将这些贼子抓起来!”
经历了忧虑、恐惧、惊喜再到诧异的万吉,似乎再也承受不了这样大起大伏的情绪波动,一头栽倒在地,头吐白沫。小贞儿连忙去扶他,问道:“爹爹,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水,给我水,太吓人了,我承受不来。”万吉艰难的说道。
家丁已经快速将薛槑等人扭了起来,管事吩咐拿绳子绑起来,要将他们吊起来打,非要让他们供出主使不可。
“慢着,”王骥开口了,这时候,他精神为之一振,说道:“我的头没有那么疼了,被他一下,竟然好了一大半。”
众人张大了嘴,能够塞进一枚咸鸭蛋,管事不服气,说道:“不是啊,老爷,这些人来路不明,居心叵测,不吊起来打,他们不会供出主使的。”
“你口口声声说有人主使,那主使者不就是你么?”薛槑指着他说道。
管事立马跳起来,抓耳挠腮,破口大骂:“你、你血口喷人,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样陷害我?”
他转头一看王骥正望着他,吓得满头大汗,扑通跪倒在地,磕头道:“老爷明鉴啊,就是给小人一百个胆子,小人也不敢谋害老爷。要是小人主使的,就叫我天打雷劈,老爷你活剐了我,我也没有怨言。”
王骥挥了挥手,“都下去吧,我有话要问这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