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见山往往才是解决问题真正有效的方法。高人前辈们说话总喜欢故弄玄虚,可是他们有这样的闲情,并不总恰好代表着别人有相应的逸致。
须菩提却像是打定了主意,不想让他们那么快知道一样,反而冲着剑侠客等人身后的两个孩童道:“请五位客人落座。”
“是”,他们得了命令,才敢再这间屋子里走动。可见,须菩提平日的家教也是相当严格的。
剑侠客手一撑桌子,坐在了堂下一张矮桌前,却不由地多打量了桌子几眼,花梨木的。谁说修道之人,就应该清心寡欲的,须菩提对生活的质量要求还是蛮高的。
堂下左右两边分别排着两列桌子,每一列都有三张矮桌。他们一行五个人,六张桌子,还多余了一张。
只见须菩提一挑眉,两个孩童边共坐在了最后一张矮桌前。
剑侠客看了此情此景,眉心就是一抽,他们找须菩提是有要事相谈的。无论是什么事情,出于礼貌与尊重,他都应该屏退多余的人才是啊。
况且,现在的情况还是,人家只是两个孩子,什么都不懂。
须菩提仍未发现剑侠客的异常,有一搭无一搭地与着众人闲扯。只是,这是真的没有发现,还是发现了装做不知,就另当别论了。
什么“几位少侠远道而来,他们招待不周,一定不要挂在心上……”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废话。
剑侠客听到须菩提将话题越带越远,越带越偏,就忍不住了,在花梨木的桌子上就是一拍:“须菩提前辈,您之前说镜子可以等同视物,不夹杂好恶喜悲,究竟是什么意思。”剑侠客虽然理解不了他这话中有话,但是,记忆力还是相当不错的。
最后,还不忘多补充一句:“我的悟性没有那么好,师父常常说我,就算要耳提面命,也不见得能学到师门法术的精髓。”
剑侠客这回算是豁出去了,为了与其打开天窗说亮话,居然不惜把自己搭进去。
须菩提笑容有明显地一滞,但或许是因为其脸上挂满了长长的胡须的原因吧,遮挡了大部分表情,所以这一细微的表情变化,并不是很明显。
不是留心观察,或是极为熟悉的身边人,是发现不了的。
逍遥生也跟着凑热闹,他就说须菩提这话有点怪,经过这么久的沉淀,他也回过味来:“晚辈绝对没有胡乱揣测前辈的意思。只是晚辈思虑许久,还是想问,前辈是在说我们五人比不上镜子吗?”
镜子不能喻心,甚至世间万物都没有一物可以妥帖地来喻心。只能从某一方面来看,无限与心的一个特点接近,非情非得已,不能类比。
须菩提明明说过一个很关键的字眼,那就是“尚”,这就是在说他们几人,有私心了?
“我知道你们来的目的。”须菩提扫过众人一眼,“可是我也得告诉你们,这里并没有你们要找的天命之人。”
早这么说不好?骨精灵立马站起身子来,抱拳道:“晚辈叨扰太久了,这就告辞。”
跟着剑侠客和逍遥生这些礼数周全的人一路行来,她也学会了很多谦词敬词,即使现在的自己明明有点生气,却说起话来还是能做到游刃有余,甚至是滴水不漏。
除了语气中的一闪而逝的怨怼,确实是滴水不漏。剑侠客早就把骨精灵的一颦一笑都摸了个清楚,当然知道她此刻内心的想法。
虽然他很好奇为什么须菩提会说出那样的话来,但同样,他这一次必须要站在骨精灵这边了。在这里耽误的时间怕是太久了吧,一切早已经时不我待。
既然一点儿有用的人甚至是信息都没有,他们自然也没有必要耗在这里。
“留步。”看着骨精灵带头,几人就要跟着走,须菩提显然是还有话要说,着急地出言挽留。
“前辈还有话要说?”剑侠客背对着须菩提,只是皱了皱眉头。这些前辈啊,难道不直说,就会憋死吗,一定得绕个圈子才开心吗?
“你们心有魔障,再这样下去,怕是还来不及封印蚩尤,反会被其抓住空隙,反将一军。”须菩提直言不讳,终于不再顾左右而言他。
众人脚下步子就是一顿,但仍没有想好是该留该走。
逍遥生却直接调转了方向,又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一个团队,既然有人决心留在这里,其他人自然而然没有异议,全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前辈,方才说我们有私心,是怎么一回事?”逍遥生取代了一向代表问问题的剑侠客。
看他的神情,很是心急。剑侠客也就不与他争。
“几位有没有想过,为何天命之人不再现世。距离蚩尤破封的日子,可是不到四个月了......”须菩提的语调平稳有力,好像知道内情似的。
剑侠客等人张了张嘴,终是什么也答不出来。时间过得尤其得快,四个月,够做什么呐?
天命之人如若散落四方,他们也愿意一个一个去找回来。可现实却是,即便他们走过许多山许多水,他们之中有的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须菩提见没有人搭茬,就自问自答起来:“天命之人是炎黄二帝元神的碎片幻化而来,可以说,没有对付蚩尤的宿命,天命之人也不会获得生命。这一点,几位认同是不认同?”
众人点头,这是事实,不想承认又能如何?
须菩提接着说下去:“宿命未达,是不会有天命之人获得单独的生机的。”
难道是须菩提在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