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素衣长裙的中年女子出现在不远处的长廊上,见她捂着胸口,眉头紧皱,瞧这架势随时都会晕厥过去。
看妇人的样子,难受得紧,说不定也是被下了什么毒。
我和剑侠客往长廊的方向走去,没什么,只是想近距离观察一下。
妇人胸口痛得愈发厉害,我凑近一看,只觉得她周身黑云缭绕,这种气息就是死亡的气息。
但很明显,这种气息不知被什么东西强压着,既不能脱离肉身半分,更加不能两相抵消。只不过常人看不出来罢了,我能看到,也多半是因为是地府弟子的缘故。
正待走近些,碍事的小屁孩又跑出来了,“娘!你怎么大晚上的又出来了?”说着,就快步上前搀住妇人。
看到这一幕,我才恍惚有了个猜测。多半是这当儿子的用了什么逆天法,强行锁住了他娘的魂魄。
妇人方才苦不堪言的脸上此刻露出一种母亲特有的慈爱:“蘅晤,娘没事,你不用担心。只是,睡不着,出来走走而已。”
原来这孩子叫蘅晤,也好,我并不想一口一个“小屁孩”的叫着。
蘅晤的脸上这下才轻松了几许:“娘,您再忍耐几天。儿子这回一定会治好您的。”
我在他们的对话中来回思忖着,再回过神时,蘅晤已经陪着他娘缓缓离开了。
我彻了隐身的法术,看着剑侠客,突然觉得了无趣味:“咱们走吧!”
听那母子间的对话,我猜出个大概,也许以天命之人的魂魄喂养蛊虫是假,背地里篡改生死才是真。
剑侠客显然一头雾水,挠挠头,打量了我半天才道:“到底怎么了?”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他说这话时,有种若隐若现的怒意。
“毒的事你们不用担心。”现在只是猜测而已,我还不想解释那么多。
回了柴房里,逍遥生依旧盘膝而坐,狐美人,飞燕女全都尚在睡梦中。我与剑侠客各自找了个相对舒服的地方便休息了。
本以为要失眠的我,没想到,刚刚合住眼就睡着了。这一夜,什么都没做成,只单单发现了一个我原本并不想知道的秘密。
第二天早晨,稀薄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露水湿气。在一片晨曦的光亮中,我睁开了双眼。
可惜啊,好景不长。
柴房的大门被人用脚用力踹开,荡起的烟尘中,我依稀看到了矮矮的,还尚处于发育阶段的蘅晤。
我不禁一声冷笑,大清早的就让人这么堵心。
蘅晤倒也干脆,进来之后,二话不说,就让人把我们抓住了。
“天命之人,好大的胆子!我好心留你们一命,没有下毒,反而被你们纵火烧了我的宅院。烧宅院不说,还险些要了我娘的命。”这话说出口应是满腔怒火,可蘅晤眼中却多了那么一丝冷笑的意味。
“没有下毒?”飞燕女小声与一旁的狐美人议论道。
狐美人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难怪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有任何征兆。不过,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是啊,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不过,来不及思考这中间的弯弯绕绕。我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
笑话了,谁烧了他家的东西?我有预感,这一定是什么阴谋,但还是气不过,于是辩解道:“胡说,鬼才烧了你的东西。”
蘅晤见了眼底的笑意更深,看他那样子,我才有点后悔,不会中了他的圈套吧?
蘅晤道:“我又没说是你干的,你却着急地跳出来承认,我看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转头望去剑侠客,昨晚他可一直都和我在一起的,事实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最清楚不过了。
可惜,剑侠客似乎没发现蘅晤这话中有话:“我们是想过放火,可还没有放,就离开了。你不要含血喷人!”
这下彻底完蛋了,剑侠客,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和这种人讲什么诚意道德!他这是明摆着的欲加之罪啊!
狐美人和飞燕女听闻剑侠客的话,俱是一脸惊状,还夹杂着淡淡的疑惑看向我和剑侠客。
只有逍遥生,依旧的处变不惊:“庄主,此事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剑侠客他们不会做这些事的。”
逍遥生,你这到底是在帮我们,还是在害我们啊!
我侧头看向狐美人和飞燕女,不觉一股寒意升起。
我好像明白蘅晤的用意了。
他先扬言给我们下了毒,以便激我和剑侠客出手。其实,无论这事做与不做,只要他一口咬定是我们干的,又有谁能够证明?借着没有下毒的契机,先是让狐美人她们心底或多或少生出那么一丝丝所谓的“好感”,再说出事先准备好的我和剑侠客的罪状。这不就是明摆着的挑拨离间嘛!
“好手段,算我骨精灵没本事,栽倒了你手里。”我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我是看透了他的诡计,但至于为什么要挑拨离间,我还是想不明白。
“你个混蛋,放开我们!”剑侠客从抓着他臂膀的家丁里挣扎着。
蘅晤抬手一挥:“把他们两个带下去。”
我实在气不过,经过他身边时,咬牙道:“你别以为靠你这些伎俩就能保得了你娘的命!”
我这话无疑揭了他的伤疤,他狠狠抽了我一巴掌,恨恨道:“杀了你,自然可以保住她的命。”
身旁的家丁觉察到了蘅晤的怒意,就连抓住我的手上都不由使了几分劲:“走!”今天算是见了什么叫狗仗人势了。
我当然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