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斥候就跑到寨前,拉停了战马,不住喘息。看起来表情紧张,头上身上全是灰尘。
吴宪法还没有说话,身边的副将就大声呵斥:“看你们胆怯成这个模样,没得丢了咱们胜捷军的颜面。张用就算全军而来又如何,一千多人马,还能将咱们的寨子拿下来。败军之将,我等不去寻他的晦气,他就该念阿弥陀佛。”
那斥候头儿喘了半天气,才道:“禀吴将军,不是我等胆怯,刚才跑得实在太累,你总得容我匀上一口气吧……呼,是是是,一千张用军不算什么,可今天的情形却有些古怪,属下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斥候也不好上前缠斗。我让他们稍安勿躁,只远远监视,急忙过来禀告。”
吴宪法:“却是古怪,怎么了?”
斥候头儿指着远方:“贼军来得快,在等得片刻就要到了,将军你还是自己看吧!”
吴宪法身边的副官恼了:“都什么时候,你还在卖关子?”
吴宪法见斥候们表情古怪,但神情却显得轻松,就道:“罢了,那我就先等等。传我命令,各军警戒。”
一声令下,所有的胜捷军士兵都出来了。投石车、弩箭等各色守城兵器就位,到处都是闪亮的铠甲和兵器。
胜捷军的军官们都集聚在吴宪法身边,听候调遣。
又等了好一阵子,前方传来哗啦的脚步声。有灰尘在远处官道拐弯处腾起来,接着就是无数白色的旗帜布满眼帘。
“白旗……”军官们都抽了一口冷气。
白旗是什么意思大家自然知道,那是请降。
“是,全是白旗。”斥候头儿苦笑之色更浓:“禀吴将军,先前属下等看到张用部全师而来,本打算冲上去缠战,迟滞、混乱敌军。可说来也怪,张用竟然没有放出任何哨探,所有的士卒都没有着甲,还打出白旗。见到咱们,就高声喊,说愿意接受王军使接受俺们泗州军的招安。我等也不知道该如何时候,急忙回来禀告。”
“接受招安?”吴宪法和众人都呆住了,前一阵子双方还相互对峙,斥候哨探在这山区打死打活,现在姓张的突然过来投降,这让他们感觉得很不真实。
一个将领忍不住说:“吴将军,这会不会是张用使诈,咱们可不能让他的当?”
“诈降……有可能?”另外一人插嘴。
“不不不,好象不是。”吴宪法摇头:“张用若要诈降,也得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才有可能。如今,我泗州军内外皆有强敌,军使又不在江汉,老实说形势非常恶劣。特别是女真主力南下之后,贼军已经占有一定的优势,张用没有诈降的道理啊!”
“是啊,这怎么可能?”众人面上都是一片迷惘。
说着话,张用部更近了。
突然,有两骑突然越阵而出,飞速朝军营奔来。
有胜捷军军官大喊:“弓手准备,瞄准,瞄准!”
吴宪法:“把弓都放下,看看再说。”
很快,两骑就跑到军营之前。
一人高声喊:“里面的人听着,我是杨再兴,我旁边这位乃是张用将军,快快去通报,告诉吴宪法,咱们想和他说说话,还请他出营一见。”
听到是杨再兴,胜捷军士兵微微骚动。此人的勇武大家都有所耳闻,这可是一个独战军中几位高手的猛人啊!不但军使对他的武艺赞不绝口,就连一想狂傲的岳云将军私底下对他的武艺也是服气。
想不到今天不但张用孤身而来,陪同他的还有杨再兴。
吴宪法将头探出去:“我就是吴宪法,原来你就是杨再兴将军,久仰久仰。”
杨再兴很不耐烦:“吴宪法,你究竟出不出来?”
吴宪法身边众人都道:“将军,此人凶残成性,不可轻身犯险。”
杨再兴见里面没有动静,忍不住大声冷笑:“怎么,怕了,原来都是些胆小鬼!”
众胜捷军将士都是大怒,已经有人在喊:“弓手上弦,射死这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