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气看一眼阿贵,阿贵立时说:“那就是跟你有关系了?快说!不然不仅要告诉三夫人,还要告诉三老爷!”
小喜子吓得不行,知道不说也是个死,说也是个死。不说的话,闹到三夫人跟前,只怕没有好果子吃。
忙跪下来求二位道:“我把银子都给你们,你们饶了我行不行……”
和气已经隐约猜到二三,自然不会轻易答应,口中却说:“银子……”像是动了心:“不过你要跟我们说实话,我们才好为你遮掩。”
小喜子见他口气松动,忙将梅姨娘让她弄坏三夫人家的马车,又去借方家的马车,趁机弄坏的话说了。
和气气得不行,难怪二奶奶虽然摔断了腿,是个人都知道有问题,但是她却只发作了赶车的小刘。
开始,大家都以为是小刘赶车不慎。可是他听雪梨说,车翻到泥地里都散架了,便知道其中不妥。
只是以大部分人的思维模式,定会猜测是三夫人借了马车捣的鬼,何家贤见三夫人是长辈,又没有什么证据,所以只能忍气吞声不了了之。
这会儿知道真相,和气非常生气,一脚将小喜子踢翻,拿了那个钱袋子走了。
小喜子以为自己逃出升天,忙一溜烟起来跑了。
方其瑞听说了此事,闷声不响。
和气也不好说什么。上次跟二爷说了绿尛知道的那些真相,连他听了都心惊胆战,二爷却还是一声不响。
将钱袋子留下,和气悄无声息的去了一趟汀兰院,将小喜子的话和方其瑞的表现都说了。
何家贤觉得很是失望。
方其瑞自己的爹,他本就不对付,忍了有感情的梅姨娘,也就罢了。
如今是自己受了欺负,差一点性命不保,他不知情就算了,知情了却也是这番模样。
何家贤十分难受。
为了方家的颜面,为了方其瑞不夹在中间两难。她明明知道梅姨娘害他,却也忍住没说,只用自己的办法给梅姨娘添堵。
她顾着方其瑞,可见方其瑞却并未顾着她。
和气只见何家贤嘴角边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到了四月,方其凯大婚,何家贤才勉强能下地行走。
婚事自然是办得热热闹闹。梅小姐一路奔波劳顿,却是丝毫不肯缺了礼数,晚上很晚才睡,第二天一早就起来敬茶。
何家贤坐了主位,没有人去叫梅姨娘。就连方其瑞,似乎也是忘记了府中还有一位,算得上又算不上的长辈。
梅姨娘怒气冲冲找过来,见敬茶礼都行完了,冷笑着说道:“即便我是府里的姨娘,上不得台面,可我还是新娘子的表姑呢。”
梅小姐吓得脸色煞白,似乎觉得很是理亏,颤抖着叫了一声:“表……表姑!”
方其凯拉了她到自己跟前,摆出一副护犊子的表现,对着梅姨娘并没有什么好脸色:“雪文既然嫁给了我,就是方家的人,肯定是按照方家的辈分,叫您一声梅姨娘才对。什么表姑,不合规矩。”
梅姨娘以往那些尖酸刻薄的话,他可是牢牢记在心里呢,若非何家贤叫他不要妄自菲薄,屡屡想办法维护他的面子和自尊心,只怕他早就被打击的抬不起头来。如今还以颜色,也是告诉梅姨娘,日后可不能再将他当作毛头小子欺负了。
何家贤闻言,悄悄对方其凯竖了一个大拇指。
成婚之前,何家贤又将方其凯叫在跟前说了一通,主旨无非是他马上要成家,再不能像以前一样畏缩,必须护着妻儿,如此才能顶天立地,成为真正的大丈夫。
方其凯做到了。
梅雪文似乎得到了一些勇气,紧紧抓着新婚夫婿的胳膊,结结巴巴叫了一声:“梅姨娘!”
她这一声,就是明摆着,日后不会认这个表姑亲戚了。方其凯就是她的天,她的主宰。
出嫁从夫。这是她从小就耳濡目染的教条。
梅姨娘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她:“好……你好……真是女大不中留!”
“梅姨娘此话差矣。”方其凯立时反驳,容不得梅雪文受一丝一毫的委屈:“雪文又不是待字闺中,而是已经出嫁,本来就不用留了,何来不中留之说。”
梅小姐哪里见过他这等疾言厉色,心下安定,对着梅姨娘却又面有愧色。
方其凯拍拍她的手,以匹夫之勇对着梅姨娘:“……还请姨娘以后说话小心些。雪文嫁入方家,就是方家的四奶奶,梅家女儿的身份,已经是过去时了。”
“想不到沈姨娘的儿子,如今也牙尖嘴利起来。你大概忘了你姨娘做的那些恶心事儿吧……”梅姨娘被气得无法,专门捡戳心窝子的话往方其凯身上招呼。
“姨娘!”方其瑞眼里喷火,听见此话忍不住起身怒道:“今儿个是四弟大喜的日子,姨娘提起那些不相干的往事做什么?咱们府里,如今就只有您一位长辈,正该谨言慎行,以正视听的时候。您说这话,不免有失身份!四弟妹刚进门,你这是诚心让她害怕,生活的不得安宁吗?”
方其瑞从未对梅姨娘当众说出这么严重的话来。既是指责她为老不尊,身为长辈没有长辈的样子,又责怪她坏了方家的名声,在大喜的日子里不怀好意。
以前争吵时说话难听,可都是背着人。
梅姨娘被亲生儿子这样当众下不来台,气得脸色铁青,怒道:“我原不知道,我竟在你心里已经是这样的人了!”
方其瑞听见她反将一军,丝毫不甘示弱:“您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