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非得真刀真枪,不然没法悟道。
而这注疏论,注疏的哪里是什么禁制之法,细细想来,分明是阐述的大道至理。
这一句“不速之客来,敬之终吉。虽不当位,未大失也”看起来有些窝囊,但却是强调了以柔制刚的大道至理。面对危险时,不可逞强,应当冷静,运用柔的法则,因应变化,方可化险为夷。这一道注疏言论,虽是帮助易立破了第一步的禁制,但又何尝不是讲得是大道至理?
禁制之法,内含天地阴阳变化,若能通悟,果真是令人心生敬畏之意。
而且,越是那些修为到了一定程度的修士,再也无法悟出那最后一步的道,便会潜下心来,研究禁阵之法,除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之外,更因为这禁制之法本身,便是蕴含着天地间最为朴素的道理。
易立面目之上的疑惑之色敛去,迈出一步,踏上了禁路的第二步石阶。
此时的他,心中,对于注疏论,产生了丝丝敬畏之意。
如此注疏之论,可堪称经道典。
在易立穿破朦胧气雾,踏上第二步石阶的时候,在其面前,气雾蒸腾,竟是一片大地。
细细看去,这哪里是第二步石阶,分明如同自成了一界。
只是,此地的空间终究不是另一界,放眼望去,纵横数里,却是一汪大泽。
只不过,大泽干枯,可以见到干枯的地表,龟裂干燥,颇为不堪。
望着这一幕,易立面色流露出些许困惑之意。
“这是什么禁制?”易立没有太过于急躁,而是仔细观察着面前所见。
据他了解,其实在自己踏上禁路第二步石阶的同时,便是触动了第二步石阶上的禁制,眼前所见,自然是在禁制内。
如果这道禁制破解的不对,那么极有可能,造成其它的后果。
易立甚至是猜测,那些踏上了禁路,却是不知为何,出现在禁路两侧,被久久困在其内的修士,许是应为破解禁路上的禁制的时候,破解之法不对,所以被连环禁制所困。
很有可能,便是如此规则。
想通了这一点,易立没有轻易动手,而是走入干枯的大泽之内,细细观察了起来。
这道禁制中,干枯的大泽是易立所见,只有在大泽的最低处,尚还有一处泥洼中,有两三条鱼,在滩涂中挣扎。其中一条鱼,盯着苍穹,其双目之中,如同是燃烧着烈火一般。即便是易立见了,都胆颤心寒。
易立盯着天空,神色若有所思。
只是此时此刻,在那天空之上,星云斗转,出现了一双眼睛!!
这双眼睛,其内蕴含着奇异的光芒。
而且,这双眼睛,易立不会陌生,正是他先前所见,那条鱼的目光。
呼!!
易立感觉到,自己的身上,瞬间焚烧了起来,烈焰,瞬间将他彻底地吞噬。
“糟糕,中了禁制了!”这是易立在昏厥过去后,产生的唯一念头。
火烧火燎的口渴的感觉,让易立在昏昏然中,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头顶上,便是毒辣辣的太阳,死死地照射着,让易立几乎都快窒息一般。
喉咙里,更是如同冒烟了一般。
如果面前有一大泽的话,恨不能一饮而尽。
想及大泽,易立一下子来了精神,想起了先前自己昏厥过去的时候,是被烈焰焚身了。
他想要挣扎着起身,却察觉到了一样,低下头看去,不仅讶然出声。
此时的自己,哪里还有什么腿,五肢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鱼尾和鱼鳍。
这让易立倒吸了一口冷气的同时,差点被别死!
他娘的,此时的自己,哪里还有什么鼻子,却是颓然的大张着嘴,想要吞噬些水里的氧气,却是什么都没有。
易立细细看去自己,竟是成了一条鱼。
他心脏噗噗乱跳,胆战心惊,这到底是什么禁制?
竟是强悍到了这等地步!!
此时的易立,分明感觉到自己,仿佛是重生了,成了一条鱼,一条鲤鱼!!
更倒霉的是,此时自己所在,是一条干涸了的湖泽。
湖泽?!
易立微微一愣,不会吧?!难不成,是自己先前所见的那一汪干涸了的湖泽?
不过此时,由不得他去思考,感觉到旁边,似乎还有那么几条鱼,在干燥的泥巴里,拱起了身子……那副样子,便是听天由命的样子!!
见此,易立知晓自己即便是在幻禁中,却也是时日无多,必须得做些什么了。
如同很胖那些鱼,被烈日灼烧着身子等死,那是不可能的!!
易立,从来都不是那种一昧屈服的人。
毕竟,他从当初重生为冰犬的时候,便心有死意,但那死意,却是永远都不会再在易立的心中出现。
活着,活着!
必须得求生!!
纵使这是在禁制中,但易立知晓,一旦自己无法破开眼下的局,任其发展下去,那么自己面对的后果,将会比现在,要糟糕数百倍。
不能死,不能听之任之!
易立鱼眼一瞥,看到了在他不远处一丈远,竟是有一汪尚未彻底干涸的湿泥巴,甚至是连滩涂都谈不上。
但那些看起来湿漉漉的泥巴,却是让易立看到了些许希望。
尾巴摇曳,便借着甩动之力,艰难地移动了分毫!!
周身之间,更是因为和地面的摩擦,而感觉到火辣辣一般的疼痛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