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一听就是在唬人。”康熙爷低头看向夏灵,脸色一点都不要看。
夏灵却不慌不忙的解释道:“万岁爷如今还是我们的一家之主,每天日理万机的,当然不老。你看谁家的老者此刻不是已经卧榻休息了,而万岁爷从早朝到现在已经十几个小时没有休息了,依奴婢看万岁爷如今正在壮年。”
康熙爷就喜欢和这样的人说话,明知道她说的一半真一半假,可是让你听了就是很高兴。
而且在你面前从来都是不卑不亢,不像有些妃子和宫女,你问她两句话,她就哆哆嗦嗦的不知所云,就像谁会要了她们的命似的。
“你呀……”康熙爷无奈的摇了摇头,郁闷的心情已经消散了一分,“你说我是一家之长,可是这手心手背都是肉的感觉?”
夏灵知道康熙爷所指的是近来愈演愈烈的九子夺嫡事件。
“万岁爷,我虽然不明白手心手背都是肉这种感觉,但是却知道十指连心的滋味。就像我前些日子一根手指受伤了,剜心的疼,难道就为了这点疼痛而断了这根手指吗?当然要等它长好痊愈了。”
“那后来呢?你的手指怎么样了?前阵子你没来当值是听说你手受了伤的?”
“回万岁爷,我已经将它医治好了,如今我的手又很灵活了!”夏灵还像模像样的伸出双手让康熙爷看了看。
她心里清楚,不管她做不做这番暗示,恢复太子身份都是这几天的事,她不过只是推波助澜了一下。
只要再立,再废,这件事也算是到头了。
“你呀……”康熙爷指了指夏灵,“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要是哪个得了你,便是最大的助力。”
“奴婢自知失言。”夏灵“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康熙爷的面前,“奴婢只想一直这样伺候在万岁爷身边,奴婢没有其他的非分之想。奴婢之忠心,日月可鉴!”
她真怕康熙爷一个高兴,将她赐给了哪个皇子,她不喜欢。
“起来吧!”康熙帝挥了挥手。
“奴婢告退!”夏灵麻溜的退了出去。
伴君如伴虎,一句话说错一步棋走错那便是万劫不复啊!
夏灵离开御书房,便匆匆的往自己的居所走,这几天她总是避免过多的与人接触,但越是躲避就有越多的人来找她的麻烦。
此时不就有一个吗?
“乌雅佳纾,你是不是还欠我一个人情?”四阿哥好像早就埋伏在墙角,等到夏灵一拐过来,正好听见他这句话。
“参见四阿哥,是奴婢没有将福晋的衣服做好,待日后奴婢腾出空来,一定将此托付完成。”
四阿哥还是那幅老神在在的样子,用食指摩挲着自己拇指上的玉扳指,“听说你的手前一阵子伤了,可痊愈了?”
夏灵此时望了望四周,四阿哥便会意,“不会有外人过来的,你放心吧!”
夏灵这才点了点头,“谢四阿哥关心,奴婢的手伤了,又反复了一次,才算是好的彻底了。”
“反复了一次?”四阿哥摩挲玉扳指的动作终于停止了,打量着看向了夏灵。
夏灵莞尔,“是啊四爷,有的时候反复也不见得是件坏事,就像我手指上那个脓疮,只有烂透了,最后才能好得彻底。天色已经很晚了,奴婢要告退了,免得回去晚了落人口舌。”
这番暗示,夏灵相信凭着四阿哥的聪明马上就能参得透,而她说这番话,为的不是欠不欠他个人情。
他日四阿哥必登大统,现在予他个方便,就是将来给自己留条后路。
夏灵总想着,她要好好的留在这里等着奥兰的出现。
快走了两步,眼看着再拐一个弯就到了,却突然被大力的扯了一下胳膊,饶是她现在的花盆底踩得再稳,也受不住这外力的冲击,夏灵一个趔趄差点歪倒,索性撞的墙还不算那么坚硬。
仰起头,哪里有什么红色的宫墙,分明就是一个男人的胸膛。
夏灵有些大惊失色,差点叫了出来,男人上前捂住了她的嘴。
以为这宫里混进来了什么恶徒,夏灵一脚就描向了男人的命根子,出脚……不对……幸好及时收了回来。
“十四阿哥!”夏灵支支吾吾的叫了出来。
十四阿哥面色依然冷峻,好看的脸上总似蒙着一层霜一样,比他的实际年龄倒是成熟了几分。
他对着夏灵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夏灵点了点头,十四阿哥才松开了捂着她嘴的手。
夏灵笑了笑,但是相比于刚刚对四阿哥的笑,如今这个只能算是冷笑:“奴婢进宫来也有几年了,十四阿哥从来多瞧奴婢一眼的兴致都没有,如今这为的是那般啊?”
夏灵何尝不明白,如今谁人不想从她夏灵口中打探一些康熙帝的口风呢?
可是他爱新觉罗·胤禵凭什么?
凭什么瞧见她的时候可以把她当成空气,如今又可以心安理得的让她冒着生命危险给他透露消息。
就因为上辈子乌雅佳纾欠了她一份情?
可她是夏灵,就算他贵为皇子,夏灵一样没有什么可畏惧他的。
“你今天只把刚刚跟四哥说的话给我重复一遍就好。”十四阿哥开口说话的声音也没有一丝感情。
“对不起,奴婢恕难从命!别说奴婢只是跟四阿哥说了为福晋做衣服的事情,就算是说了什么其他的,也不便于像十四阿哥重复一遍。”
“你!真的不怕我杀了你吗?”
“奴婢相信十四阿哥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