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欧格斯连连摆手,“我只是好奇……”停顿了一下,然后欧格斯稍显迫切地提出了讨论话题,“我只是担心,谈话之中大卫的表现,是不是太激进了一些?反而是没有必要地对观众做出强制引导,就好像强制性地告诉观众,到底应该如何思考这场戏。这就显得太低级了。”
“噢。”蓝礼拖长了尾音,似乎正在思考,“那你需要我修改表演方式吗?还是那些临场发挥出来的台词全部都删掉?亦或者是把整个情绪全部都压制下来,尽可能地把那些情绪线索埋藏得更深一些?”
蓝礼正在专心致志地参与讨论,没有任何冷嘲热讽的意思。其实临场发挥不见得全部都是积极正面的,更多是在充分吃透原有表演基础之下的灵感迸发,自然也就有好有坏,最终的取舍还是需要决断。于是,他把问题抛给了导演,看看导演到底需要什么。
欧格斯反而是犹豫了,如果是以前,他可能会怀疑蓝礼正在开玩笑;但现在他却知道,蓝礼是真心实意的,这绝对不是什么以退为进、冷嘲热讽,对待表演时蓝礼总是格外专注,这也意味着欧格斯需要重新思考这场戏了。
改,还是不改,这是一个难题。
“不,我的意思是,我喜欢某些部分,却也不喜欢某些部分。”欧格斯有些矛盾,但沉吟着思考了片刻,他还是决定按照“老规矩”:
反复拍摄几遍,然后在后期制作过程中,挑选出自己最满意的片段,剪辑成为最终作品。
如此决定让威士肖发出了痛苦的呻/吟,懊恼地用双手捂住了脸颊,“上帝,请饶恕我可怜的灵魂吧。”
那郁闷的模样让约翰吭哧吭哧地笑了起来,“本,你难道不知道,你越是如此,就越是能够刺激我们吗?”
威士肖悄悄地放下了手掌,有些不解也有些困惑地望向了约翰,似乎不太明白。
然后威士肖就转头看向了蓝礼,投去了询问的视线,蓝礼却是连连摇头,“不,只是他,和我没有关系。我对那些特殊嗜好没有偏见,但同样,我也没有那些特殊嗜好,我觉得,我们应该以平常心看待约翰。”
什么特殊嗜好?虐?还是受虐?什么什么之类的?
蓝礼意味深长的暗示让周围的工作人员一片震惊,那些奇妙的打量视线都纷纷朝着约翰投射了过去。
蓝礼还对着约翰说了一句,“对吧,约翰?”
约翰眨巴眨巴眼睛,转头看向了威士肖,“有人提醒过你,必须小心蓝礼吗?我现在终于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了。”
在一片欢愉轻松的气氛中,拍摄重新开始了。
不仅是蓝礼,约翰和威士肖也开始稍稍做出调整,试图在表演之中摩擦出不同火花,整个拍摄过程也就充满了诸多笑声:
有些时候,蓝礼依旧能够诞生全新灵感,以不同的感觉来诠释角色;有些时候,蓝礼则需要改变节奏和内容来探索大卫这个角色;还有些时候,蓝礼更多与约翰、威士肖配合,在三个人的化学反应中摩擦出火花;另外还有些时候,则是中规中矩、按部就班地完成表演,看看是否符合欧格斯的需求。
这本来就是一段相对较长的戏份,前后必须调整三个不同镜头完成拍摄;而且,大量的台词也需要保持稳定状态,这都无形之中为拍摄增添了变数,这也使得三个人来来回回拍摄了十七遍,这才得到了欧格斯的点头,终于结束了这一个漫长夜晚的折磨。
可怜的小猫咪威士肖,好不容易得到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