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米转头看向了蓝礼,但还是率先表示了歉意,“抱歉,我们的编剧团队也还是要吃饭,如果他们的工作不被认可,最后全部都要被开除,所以,还是让我们跟着剧本走,怎么样?”睁着眼睛说瞎话的绝技,吉米也不错。
蓝礼抬起右手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示意吉米继续;而他则举起水杯,刚刚说了那么多话,他需要喝水调整一下。
“我需要看看剧本,我刚刚说到哪儿了。”吉米还一本正经地开始浏览自己的剧本,就好像真的有那么一个框架般脱口秀的剧本其实就是一些问题和一些包袱,根本没有清晰框架,一切都需要依赖临场发挥,这样才能够制造出最好的效果;而剧本则是提供一个方向性的东西,更多是记载了焦点和灵感。
“对,应该所有人都认识蓝礼-霍尔,很好,找到了。”吉米再次抬起头来,故意夸张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清了清嗓子,然后切入正题,“最好的证明就是……你知道吗?在新西兰,一位女士把你的头像印在了洗碗巾上。”
洗碗巾?
蓝礼举着水杯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不明所以。
然后就看到吉米从自己的书桌后面举起了一块米白色的洗碗巾,朝着摄像机镜头的方向展示了出来:
米白色亚麻布的洗碗巾之上,印着蓝礼在不同电影里的造型,全部都是黑白简笔画的形式,而且全部都是上半身的头像,就好像领/袖/徽章的半身像一般。
吉米最后把洗碗巾举在了自己的身前,朝着蓝礼转了过去,“三个蓝礼-霍尔,出现在一张洗碗巾之上。”
现场观众已经要忍不住了。
蓝礼的表情微微有些僵硬,举着杯子的右手也似乎忘记了移动,就这样愣愣地注视着那块诡异的洗碗巾真的真的非常诡异,而且还是出现在洗碗巾之上,那种荒谬感扑面而来,以至于蓝礼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
摄影棚里隐隐涌动的笑声已经压抑不住了。
吉米非常满意蓝礼的错愕和惊讶,他得意洋洋地说道,“蓝礼,你愿意使用这块印有自己脸庞的洗碗巾来洗碗吗?”
蓝礼没有说话,缓缓地把杯子放回了旁边的小茶几上,然后用左手支撑住了右手,右手摁住了自己的眉宇,遮挡住了眼睛,虽然竭尽全力地遏制,但笑声还是忍不住轻溢了出来:这应该是他所见过最荒谬也最魔幻的……“周边”了,他甚至寻找不到一个形容词来表达表达自己的心情或者表达这块洗碗巾的意义。
是的,蓝礼第一次词穷了。
然后,蓝礼就坐在原地,哧哧地笑了起来,他忍不住轻轻地摇了摇头,拒绝正面面对那块洗碗巾所带来的冲击力。
那低低的笑声让吉米也终究没有忍住,放声大笑起来,在全场观众前仰后翻的笑声中,吉米接着说道,“事实上,我也购买了一块,就放在家里,我觉得,孩子们可能会喜欢。它是真实客观存在的,不是我捏造出来的,好吗?”
蓝礼无言以对,只能是躲在手掌的阴影下,狂笑不已。
“嘿,女孩儿,你猜你一定更喜欢这样处理盘子。”吉米还念出了洗碗巾最上方的一句标语。
蓝礼才刚刚把手掌放下,紧接着就面对着吉米的会心一击,他还是没有忍住,笑容就在嘴角大大地绽放开来。
吉米得意洋洋地说道,“我觉得,这句话就是那位新西兰的女士认为你肯定会这样说的。”
蓝礼移开了视线,低垂着眼睑,忍住笑容说道,“你知道,当我们观看自己的表演作品时,偶尔就会出现一些尴尬的时刻,不由露出恶心的表情:嘿,伙计,当初拍摄这场戏的时候,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的表现真的是糟糕透了,不忍直视。现在我就是这种感觉,我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墨镜保护状态下,看向了太阳。上帝,我要流泪了。”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