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四月二十八日,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奥利弗奖在英国皇家大剧院正式揭幕。
作为伦敦最久负盛名的老牌剧院之一,这里始终是芭蕾舞以及歌剧的最高演出舞台,诞生了无数经典传世佳作,也创作了无数经典铭记时刻,1892年冠以了“皇家”荣誉称号之后,就更是成为了享誉国际的重要演出舞台。
今晚,这里就聚集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直以来,奥利弗奖都显得低调而从容,不要说观礼的群众了,就连记者们都显得冷静而淡定,丝毫不见其他颁奖典礼般的狂热,更多只是默默地等待着得奖结果的出炉,然后有条不紊、不紧不慢地展开采访,刊登报道,后续追踪
更为准确一点来说,大部分媒体都截止于“报道得奖名单”这一步,后续就没有太多相关新闻了。毕竟,这不是奥斯卡,也不是欧洲三大电影节;而且,除了朱迪-丹奇、玛吉-史密斯等少数几个名字,对于普罗大众来说,得奖名单之上大多数都是完全陌生的,报道价值着实有限。
但这一次却不同,这可能是历史诞生的辉煌时刻,也可能是历史错过的扼腕时刻。
一座奖杯的走向,却维系了史册记载的笔墨重量,无论是收获还是错过,那都将是自由落体般的刺激瞬间,仅仅只是在脑海之中想象一下,就不由开始手心冒汗,自然而然地,没有人愿意错过。
于是,一向门可罗雀的奥利弗奖,难得一见地成为了瞩目焦点,不仅仅是业内人士,也不仅仅是新闻媒体,就连戏剧爱好者们和粉丝观众们也不例外,早早地抵达了现场。英国皇家大剧院的门口之外居然聚集了熙熙攘攘的两、三百人,场面好不热闹。
相较于那些顶级颁奖典礼来说,如此场面只能算是小儿科,其中记者就多达一百多人,而粉丝观众仅仅只有区区两百人而已,但每一位抵达现场的演员、导演、编剧和剧院经理,对于今晚的意外惊喜都着实再满意不过了。
在这个夜晚,似乎就连英伦三岛的天气都变得含情脉脉起来。
灰蓝灰蓝的天际边涂抹上一层橘红色的晚霞,隐隐约约透露出初夏的一抹喧嚣和绚丽,空气之中仿佛可以嗅到泰晤士河的水汽和大英帝国博物馆的尘埃,那股厚重的历史气韵渗透出一抹轻盈的朝气,绽放出属于这座城市的独特风采。
今晚的奥利弗奖颁奖典礼,为了电视台直播方便,专门设置了红地毯环节,但没有学习奥斯卡或者金球奖这样的大型颁奖典礼,将红地毯环节演变成为一场走秀,而是一个简单得体却不失隆重的欢迎仪式
打开大门,迎接宾客。
整个红地毯之上,少了些许争奇斗艳的浮躁和华丽,多了些许和乐融融的温馨和惬意;少了些许勾心斗角的紧绷和张扬,多了些许花团锦簇的热闹和友善。感受着春末夏初的淡淡暖意,忍不住就想要端着一瓶啤酒或者一杯红酒,吹拂着傍晚的轻风,尽情地享受如此夜晚的美好。
出席嘉宾们纷纷平易近人地出现在了大众面前。
有人选择了盛装打扮,西装或者晚礼服呈现出自己最美妙的一面;有人选择了轻装上阵,短裙或者牛仔裤彰显出了自己轻松写意的一面;有人选择了奇装怪服,亮片或者大红色则勾勒出了舞台戏剧性的一面。
脚步就这样闲庭信步地在红地毯之上驻足,与观众们近距离地闲聊接触,与记者们面对面地谈笑风生,与同僚们肩并肩地谈天说地,仿佛这里不是颁奖典礼,而是一场毕业典礼的同乐会,那欢声笑语之间,让每一位参加者的嘴角不由自主就轻轻上扬了起来。
显得有些懒散,却也显得有些自如。
难以想象,在遥远大西洋彼岸的美国,颁奖典礼试图遵循着上流社会礼仪,打造出一派歌舞升平的顶级派对;而在英伦三岛的驻地,颁奖典礼却正在剥离贵族礼仪的束缚,敞开大门,与普通观众携手同欢,如同舞台一般,将艺术的壁垒击破。
曾经有智者说过,真正拥有之人,心态才能更加豁达,愿意放下执念,拥抱不同可能;而不曾拥有之人,在渴望的追逐之中,渐渐陷入了偏执的窠臼,拒绝丝毫的放松。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这原本是用来形容春游乐趣的诗句,但使用在此时此刻,却丝毫没有违和感,只是让人心生愉悦;可是,在这一片暖意洋洋之中,每个人的神情都或多或少有些走神,似乎隐隐地心不在焉,难以准确形容,却真实客观地存在着,就好像……
就好像真正的高潮始终不曾到来一般,缺少了核心,缺少了亮点,缺少了主轴,终究还是不够完整。
“少爷!”
一声石破天惊的惊呼声,光彩夺目地划过天际,撕裂了英国皇家大剧院上空的绚烂多姿,刹那间将所有的视线吸引了过去,然后就勾勒出一抹惊心动魄,震慑心魂地让所有骚动和癫狂都凝聚在了时间沙漏的永恒瞬间之上。
灵魂,出现了。
属于今晚的巅峰终于在此刻出现了,所有的视线和心神都凝聚起来,不由自主地开始屏息凝视,静静地倾听着心脏撞击胸膛的声响,笑容就这样慢慢地、慢慢地上扬起来,眼神就这样缓缓地、缓缓的明亮起来。
“帝国”杂志的记者内德-穆兰和他正在采访的卢克-崔德威也双双顺着声音投去了视线。
藏蓝色的暗格纹衬衫,浅灰色的西装外套,藏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