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一些评戏正宗的名家,说评戏是唐山落子而来,起在hbl县和二人转没关系,说评戏和二人转是姐妹,都是从唐山落子来的,我就没搞明白,三百多年的二人转,是怎么从二十年代的落子来的,穿越吗?好大个脸。有心的可以上网听听二人转正戏,再听听评戏,心里自然清楚。不过有一点,相声可真的是从落子来的。
一段过门唤起了全堡人的热情后,毫无废话的正戏就开始了,梁赛金擀面,说的是一个有志青年刻苦读书终于考上清华北大进入政府后,回乡寻找失散多年的妈和妹妹的故事,唱腔很美,戏词写的感人又不失幽默。三位演员一场戏一个多小时下来,下面观众都是一边流泪一边笑着,巴掌都拍红了。
一场正戏唱罢,又来了两个小段和一段精彩的小丑灌口,就是评戏里鼻梁子上沾一块白那种形像。小丑下台,一声大锣,又一出大戏,马前泼水。说的是一个屌丝学渣,娶了个嫌贫爱富的老婆,老婆找了个有钱的把他踹了,这哥们一气之下发愤图强,终于考上了清华北大进了政府,锦衣还乡,找到前妻,装逼摆谱,一雪前耻的故事。这段戏没有眼泪,全是轰堂大笑,里面有段戏词很有意思:前几日我正在家中静坐,谁知一开门就进来个婆娘,进屋就脱鞋,脱鞋就上炕,我问她干啥,她说要和我搞对像。后边记不住了,可以去听一下,很好的戏。二人转拉场戏最大的特点就是不闷,节奏很明快,包袱多。
戏终人散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了,东北昼夜温差很大,这时间已经很冷了。演员的戏服很单薄,下了台直接捂着大衣在那抖,就有堡里家近的去拿了热水过来给他们去寒。这种戏班也是本地农民,都是一家几辈唱戏,农闲时就出来到各堡各村赶场子。
随着人流过桥再过河,这回不是一家四口了,那几家也来了,一大群人扛着板凳,一边大声交谈一边往回走。今天的月亮很大,照得四野通明,手电筒都用不着就能看清人脸了。几家的男人都是壮汉,背小的扶老的就轻松过了河。有人边走边哼唱刚才听的戏,引来大家的哄笑,一路上热热闹闹的,没觉得多久就到了家。
一夜好睡。
第二天早上起来,窗玻璃挂着一层薄霜,透过玻璃看出去,栅栏,大地,树木,视线内的一切身上都挂着薄霜,透着一股清冷。穿衣洗脸吃饭,等出了门到院子里的时候,太阳高照,霜已经散了,地上边角里潮湿的地方已经结了冰,在太阳下闪着星芒,冬天,不远了。
下了露霜,院子里的葡萄就可以吃了。
前几天还透着清绿的果子,过霜后已经变成了深紫色,外皮上凝着一层薄薄的果霜,一串一串吊在宽大的绿叶下,像一串串玉石,晶莹剔透。
葡萄是本地品种,果粒不大,和成年人的小指肚差不多,但是很甜,籽也少。
姥姥家房前屋后还是很有一些果树,有些是从山里移出来的,有些是姥爷种的,山楂,核桃,杏,李子,樱桃,梨,都是本地普通的品种。东北土产的水果个头都不大,但味道很足,后来慢慢的就越来越少,市面上全是个头大品相好的引进种了,就再也吃不到大山的味道了。想来是因为外表不够诱人吧。长大后张兴明基本上不吃水果,找不到那种感觉和味道了,干脆不吃也罢。
房后地边上,有一棵苹果树,是张兴明的最爱,因为这棵苹果树上,结出来的是梨子,苹果一样的梨子,味道很独特,又脆又多汁又甜,是姥爷自己嫁接的,把梨树和苹果树嫁接到了一起,就是每年结的果都不多,若大一棵树上也就二三十个果,成熟以后半红半绿,远远就闻到树上散发出来的清香。
和哥哥拿着剪刀,端着小簸箕,来到葡萄架下。
到了葡萄架下面,仰头看着一串串的吊在半空的葡萄,张兴明就有点发愁,够不着啊,足有两米多高,是自己的两倍还多呢。姥姥姥爷对这东西是没有一点兴趣的,看都不看。顶多也就是看他和哥哥馋了,去摘下三二串来,想让他们花半天的时间把满架的葡萄摘下来?在记忆里从来没发生过。只能和哥哥自力更生。
哥哥也是个懒的,他想吃葡萄了也从来不摘,往往是爬到葡萄架上,手都不用,直接用嘴去架上咬,几口就是一串,啃个几串,心满意足的爬下来,留下几支光秃秃的梗在藤上。每年葡萄都是大部分直接枯死在架上了。
现在就是这样,哥哥端着小簸箕,皱着眉头站在那里,说:“拿这玩艺儿干什么呀?上去吃就行了呗。都采下来,你能吃了那么多啊?这玩艺吃多了杀嘴。”味道太浓的水果吃多了,嘴里会不适,有微微的刺痛,东北叫杀嘴。
“我要酿酒,葡萄酒,你喝过啊?告诉你啊,不和我一起采,就没你份。”张兴明拿着剪刀看着葡萄说。
“酒又不好喝,我喝过,可辣了,喝完难受好几天,我才不要呢。你自己摘吧。”哥哥马上扔下簸箕就要跑。
“别后悔啊,葡萄弄的酒可甜了,可好喝了,到时候肯定没你份。”
“甜的?”
“嗯。”
“好喝?肯定不辣?”
“好喝,都说了是甜的,还辣什么辣呀。”
“那……就摘点吧,告诉你别唬我哦,唬我削你。”
“咋摘啊?够不着。”张兴明向上举了举剪子,空铰了几下。
“没事,仓房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