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炎老鬼,你如何是我的对手!”
狂笑声霹雳雷震,混混沌沌的虚空当中,一只青麟巨爪若隐若现,如沧海沉浮的鳌!一抹青芒闪烁,来去无踪,却总被那巨爪逐上,捏拿弹拨,弹落的一缕缕光辉好似银河,从九天坠落。
“你区区一个丧家之犬般的心炎老鬼,吾不理你,你却来寻我。今日就是归灭之时!”
“逐星贼儿!”
心炎老道气急败坏的声音震动天地:“若非老子早遭劫几百万年,虚弱到了极点,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老子纵横寰宇的时候,你狗入的还在吃奶。今日不是你死,就是老子活!”
一道明亮到了极点的青芒划破一切,幕布一般的虚空裂帛般裂成两半。随后一个霎那,天柱断山周围早被湮灭的虚空仿佛被定住了,寂到了极点。这一个霎那过后,虚空山呼海啸,掀起波澜无尽壮阔。断成两截的天柱山,倒载入虚空的半截,在虚空风暴之中彻底消失不见。剩下半截摇摇欲坠,整个早已步入毁灭的真仙大墓轰然动摇!
赵昱浑身一震,忍不住又喷出一口老血。
他淡淡的看着席卷而来的虚空风暴,就要将存身的破碎大地彻底化作虚无。这一刻,赵昱的心中,无比宁静。
他并不后悔来到真仙大墓,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但着实也为那仙道大能的无边神通,而心旌动摇。说来也只有苦笑,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就是那鱼儿。
与那些举手投足可震天动地的大仙相比,他连鱼儿都算不上。
在这样的人物面前,他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做不到。
他以为他做了很多准备,此前在幻境中坐关,悄悄突破元神二重。出关时,又以金魃代身,自己则变化尘埃附着在金魃身上。却到头来,只一个余波,就将金魃打杀。也亏得是余波,若当时快了那么一点点,进入了斗法中心而不是余bō_bō及,恐怕非但金魃力士,他自己也逃不脱一条性命。
也亏得肉身强横,肉身护体神光了得,否则恐怕也是生机难存。
“虽早是生疑,却哪里料到这废墟之中,竟还有这样的大能。”
赵昱叹息连连,强撑着几乎破碎的肉身站起身来,想了想,又抓起昏迷过去的玉英子的肩膀,拖着她一步步远去。
虽然赵昱知道,虚空风暴也许就在下一个霎那,就要将他卷入。赵昱心中也是宁静,但宁静归宁静,只要还没死,他就会抓住一切生机。多走一步,也许就能活呢?
坐以待毙,不是个合格的修士啊。
褴褛的道袍下,赵昱肉身犹如瓷器,裂开一道道的血口,鲜血在其中徜徉,却被他束住不使流出。他眼睛里,神色黯淡了太多,元神也遭了重创。
此时此刻,赵昱连缩地成寸的法子,都施展不出来了。
反倒是昏迷过去的玉英子,实际情况要比赵昱好得多。
也不知她运气是怎样的好,不但能穿过无数怨念法意神通的阻隔来到这里,竟还藏身尸蜃本体之中,还能在尸蜃被裂成两半的时候,恰好在这一半而不是在飞灰了的另一半。有尸蜃挡灾,虽颇受重创,却只是元神浑噩,这样的运气,实在叫人羡慕。
而赵昱的伤势,要恶劣的多。
也是他肉身强横,元神稳固,才能勉力维持。换个人来,怕早死的连渣都不剩了。
“师父啊师父,你可是把徒弟害惨喽。”赵昱自嘲自语道:“若是当初精明一点,找你要个凭引,我此时哪能落到这地步。”
自语着,赵昱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几声,又咳出几口血来。
他自修行以来,便是当初铸就道基之时在天衍镜幻境,也没遭遇过这样的狼狈和危机。
忽然,一点青光跨越虚空,霎那来到赵昱背后,一转便没入赵昱后脑。几乎一前一后,一点灰芒追星逐月,到此顿了顿,隐隐一点玄妙洒出,神文乍现,化作一道天幕,将周围数千里护持其中,正好将席卷而来的虚空风暴卸开。随之也望赵昱后脑钻了进去。
赵昱肉身一僵,顿在原处。
...
紫府识海,此时浪潮翻涌,隐隐深邃一些裂缝。当中一尊萎靡的元神盘坐,元神之光黯淡无比。
赵昱元神睁开双目,但见一前一后一青一灰两点明光乍现,不禁微微叹气。
“两位前辈造访庭宅,晚辈何其幸甚。”
赵昱元神开口:“晚辈自知难以幸免。只是晚辈心中有怨,欲死个明白,不知两位前辈可为晚辈解惑?”
两点明光一左一右,当下一转,显出两道人影。
左侧青芒作了须发皆白的老道,右侧灰芒则一个面目平实青年。
赵昱元神视之,那老道分明虚的许多,而平实青年则凝的许多。分明此前斗法,平实青年胜了,而老道则败了。而赵昱,也知道这两位的意图。
皆是残魂,所需者何也?
无外乎肉身而已。
赵昱元神动念,苦笑道:“我便不该搬出宗门的虎皮呀。”
右侧平实青年双眼紧盯着老道,闻言淡淡道:“若非你这小儿有太和仙门的身份,你能活到现在?”
“太和仙门?”
心炎老道闻言,不禁神色一动:“似哪里听说过!”
平实青年逐星道人嘿嘿笑道:“上门大教,名不曾广传而已。”
赵昱看着他道:“前辈瞒得我好苦哇。不知前辈是元元子道友,还是外事堂老妪?是大执事百花仙子,还是真仙共夷?”
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