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院中的那片梨林,早已无穷葱葱。
当初建造别院,五座院落各自种下一片果林,木院是桃林,土院便是梨林。十好几年过去了,在丰沛无比的天地元炁的滋养下,这些果树早已长成参天,郁郁葱葱遮盖了大半个院落。
淡淡的梨的清香,飘荡在空气当中,令人心旷神怡。
地面没有灰尘,屋角不见蛛网。院落有阵法护持,不染尘埃,规避虫蛇。
除了时光印刻下的痕迹,还是十年前那熟悉的模样。
管亥和蔡伯随着赵昱亦步亦趋,走进正厅。
赵昱缓缓盘坐下来,拂袖让两人坐下。
道:“与十多年前初建时,与十年前我离开时,别院果然大不一样啊。”
蔡伯道:“老爷是离的久了,老奴等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药田灵药的产出愈多,老奴不得不再建了一个药库。便是五行院落当中,偶尔产出水果,也颇具灵气。”
赵昱失笑。
蔡伯所言灵药,也只不过蕴含一丝灵机的半灵材而已。不过能大批量的产出,也毕竟是件好事。
自赵昱带妻妾环游世界去了,别院中便没有会炼丹的人。而如华佗等,在别院学习期间,蔡伯也不可能把半灵材拿出来给他练手。当初赵昱离开的前,专门炼制了许多丹丸,储存起来,也不知道这十年中用完了没有。
说着,蔡伯忽然拍了拍脑门:“对了,老爷,木院桃林中的灵物,今年开春时候,便结了花苞,但数月至今尚未开花。”
“哦。”赵昱也想起了当初自己种下的灵物,不禁笑道:“不必大惊小怪。灵物非比寻常,其花期非寻常物种所能比拟。那株灵物花期少说三载,果期至少十年。”
蔡伯讶然当中,理解的点了点头:“老爷说的是,倒老奴大惊小怪了。”
揭过此言,赵昱又问:“那时老夫人便说要将小妹嫁出去,十年如今,情况若何?”
说起这,蔡伯脸上露出一丝莫名之色,道:“小小姐自老爷与夫人走后,沉溺于修行,老夫人也曾寻人说亲,来者皆被小小姐打了出去,由是无可奈何。”
赵昱忍不住道:“怎会如此?”
蔡伯摇了摇头:“以小小姐的身份,求娶者如过江之鲫。王侯公卿家不在少数。甚至曹公也有此意。然小小姐沉溺修行,扬言能打败她的才愿意下嫁。然则...”
赵昱哈哈大笑:“小妹随我修行多年,不缺资源,不缺法门,也有足够时间修行,哪里是别院之外的人所能比拟?”
蔡伯点了点头:“年轻一辈当中确是无人能敌。”
赵昱又道:“只是没想到孟德这老货也动心。”
蔡伯道:“曹公只是隐晦提了一次,并未强求。”
以太和别院的超然地位,以蔡小妹作为赵昱这位仙家的小姨子的身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有人敢质疑?她说要比斗,那就要比斗。甚至输了赖账,别人也不敢怎样。
想来蔡老夫人是确确没有办法,最后只能听之任之。
随后又问管亥,管亥也将别院护院的情况,一一道来。
这十年之中,前三年,别院的护院们都有了另一半,如管亥、高顺等,还有三五妾室。随后就是人口大爆发。护院们组成的二十多个家庭,在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或多或少,或二三个,或三五个,如今别院的毛头小子、丫头,人数比大人还多。
眼看着这些家伙越来越能生,在这样下去别院恐怕装不下,蔡伯急忙下令禁止多生,这才消停。要不然赵昱这次回来,看到的就不止那七八十个毛头和丫头了,一二百都是有可能的。
听到这,赵昱笑道:“的确该作一些限制才是。别院就这么大,以后人会越来也多...我看这样,从你们的这代孩子开始,愿意离开别院,或者嫁出去的,都随意。别院的人数,要保持在清静水平一下,太多了烦杂。”
蔡伯道:“老奴也是这个意思。此前与管护卫他们商量过,都是同意的。”
管亥也是点头称是。
“这就好。”赵昱满意道。
随后管亥道:“好教东家知晓,因这些年来濮阳城的扩建,为了避免影响到别院的安宁,曹公将别院外方圆十里内的区域单独划出来,名义上是建造曹氏园林,实则是为了避免别院被人打搅。”
又道:“另则...东家,曹公一统天下距今七年,但并未称帝。”
“哦?”
赵昱早有所察觉。
两人话里话外,都称‘曹公’而非陛下,说明曹孟德的身份名义,尚未改变。
想了想,心中略有恍然:“莫非是在等我?”
蔡伯道:“老爷英明。曹公正是在等老爷。他曾与老奴说,若登基之时没有老爷主持,他万万不能登基。”
赵昱失笑摇头:“我知道他的意思...罢了...孟德如今还住濮阳?”
管亥道:“曹公每年有一月在濮阳,其余十一月皆在雒阳。这些年来,早已将雒阳修好,雒阳的规模,比之黄巾之乱前,还要大两倍。别看濮阳新城扩大了三倍还多,但比之如今雒阳,却差了不可以道理计。”
蔡伯也道:“曹公是意思,是要重都雒阳。他若建国登极,称帝之后,雒阳必定是帝都。”
“雒阳天下之中,如今连黄河隐患都已解决,自然是作为都城的佳选。”赵昱十分理解,道:“亦即是说孟德如今在雒阳...这样吧,管亥你跑一趟,把孟德请来再说。”
管亥应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