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赵昱点了点头,看向左慈和于吉:“两位一在天柱山修行,一在琅琊宫布道,怎有闲心来我这里?”
这两位的底细,赵昱不消看,感其气机,早已心中有数。
左慈这道人看着清瘦,却有一身打磨的极其浑厚的气血。只差半步便能臻至蕴气见神的境界。
与那沙场武将的刚烈炽热不同,左慈气血圆润醇和,没有丝毫煞气,让人如沐春风。
于吉的气息,性质与左慈相仿,但弱了许多。不过赵昱看的出来,这于吉老道是因为年龄太大,气血枯败,境界虽在,气力却跌落到只能与外壮神勇境界的武将相仿的程度。
在赵昱没有来到这个时代之前,武艺虽有传承,但并不成体系。民间的武艺功夫,多是从沙场上杀出来的道道。不过黄老道家源远流长,自然有其独特的修行之法。虽然大概也不太成体系,但毕竟不同于民间。
这两个老道士有一身功夫,并不让人奇怪。没有功夫才奇怪呢。像这样的道士,在乱世之中,尚且留名简牍,没有些本事,怎么办得到?
当然,如于吉这般,在原本历史上为孙策所杀,大概也是无可奈何。这人的寿元将尽,依赵昱看来,将养的好最多就十来年的寿元。越老越弱,如何能挡得了孙策?
赵昱既不高看他们一眼,也不低看一眼,语气极为平常。
至于这两人的来意,不用想也猜得到。黄老道家以成仙为本,听到有真仙在世,怎能不来?
赵昱一句话,平平淡淡,但在两个老道士耳中,却如洪钟大吕,顿时被惊醒过来。
而曹孟德此时开口:“两位道长因闻听先生之名,特意拜访。前日里联袂寻到我府上,一番详谈,甚是欢喜。我思忖着先生也是道家中人,两位道长也是隐士真修。又因这法器将成,原打算明日与两位道长来别院...”
赵昱点了点头:“这法器炼制,越是熟稔,于是提前了一天。”
然后对两个老道士道:“两位先稍后片刻。”
左慈和于吉哪里敢有意见?齐齐打了个稽首,站在一边。
赵昱对曹孟德道:“孟德你上前来。”
曹孟德早已跃跃欲试,上前两步,站在五行阵旗旁侧,好奇道:“如何做?”
“站好就是。”
赵昱微微一笑,目光凝聚在五行阵旗之上,法力鼓荡,局限于尺寸之间,五行阵旗猎猎招展,却不闻声响。五色毫光愈甚,如浪潮澎湃,最后陡然一收。
赵昱这才看向曹孟德,探手虚抓,曹孟德突然闷哼一声,一把捂住胸口,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但见一滴猩红的鲜血悬在面前,却是赵昱直接从他心脏之中隔着胸口摄拿出来的一滴心头血!
“法器认主,非得心头精血不可。”
赵昱摄住这滴精血,法力微微震动,将精血震散作一捧淡淡的血色红云,绕着五行阵旗一转,随后一分为五,如五条红蛇,霎那投入五面旗幡之中。
“你年纪不轻了,精血失便元气损,不过不必担心,只多吃几粒养元丹,便能养回来。”
精血入旗幡,那旗幡之上,原本空无一物,竟逐渐勾勒出五色云纹。
呼吸功夫,云纹已成。但见五面旗幡之上,云纹淡淡,似或呈青蛟盘绕,或呈火鸟腾飞,或呈巨龟昂首,或呈山君虎视,最后一尊隐隐四不像,明黄生辉。
“收!”
赵昱清叱一声,大袖一拂,五面旗幡落入掌心,被他递给曹孟德。
曹孟德脸色略白,只怔怔接过旗幡,感觉旗幡与自己血肉相连,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喜悦。
他连忙把五行阵旗抱在怀里,搂得紧紧的,仿佛生怕被人夺走。
赵昱失笑起身:“五行阵旗以你精血所炼,他人夺去也用不得。唯有你曹孟德和你的直系血亲,才能用的此宝。”
曹孟德深深的吸了口气,抱着旗幡一拜:“先生辛苦了。”
赵昱把他扶起来:“记得每三年送来别院蕴养,否则最多十载,便灵性大失,变成凡物。另外这旗幡功用,你想必已了然于心,多琢磨琢磨,运用自如最好。”
曹孟德得了五行阵旗,便再无其他心思,道:“先生叮嘱,我铭记在心。濮阳事多,我今日就不多作停留...”
赵昱玩笑道:“得了宝贝就忘了我这炼制之人。别急。”
赵昱随后对站在门口的蔡伯道:“蔡伯,你去药库,把准备好的养元丹和精元丹拿来。”
在赵昱炼制五行阵旗的这段时间,曹孟德陆陆续续送来大批量的各种药材。赵昱也抽空开炉几次炼了不少丹丸。药库之中,养元丹、精元丹,数以千计算。
也是被蔡小妹烦的不行,否则怎么也要等到五行阵旗炼成之后,闲暇之余赵昱才会开炉。
“是,少爷。”
蔡伯作为别院的大管家,之前曹孟德来的时候,就是他去迎接的。别院中大大小小鸡毛蒜皮的事,都是蔡伯在操持。
曹孟德听到丹丸二字,立刻精神一振。这可是心心念念想了好久的好宝贝!
闲聊几句,片刻后,蔡伯捧着个一尺见方的玉盒走进来。
旁边典韦赶忙双手接过。
赵昱道:“我炼器之余,抽空开炉。炼了几千粒,分你一半。”
曹孟德笑的咧开了嘴:“好好好,这下好了,不怕些个骄兵悍将整天来烦我!”
然后笑道:“那我就告辞了。”
与左慈、于吉点了点头,曹孟德脚步虚浮